小马虽然没说出什么厉害的话,但是幺妹儿也明白,小马这是有将她休掉的意思。

幺妹儿追问,才知道,小马是听了村人那些添了油加了醋的闲话儿。幺妹儿气得直抹眼泪,她自嫁入小马家后,夫妻两个日子虽然贫穷,但是相守相爱相疼惜,也是幸福得很。幺妹儿没想到,自己家的男人居然会听了两三句言语之后,会这样不信任她。

幺妹儿一赌气,收拾了一个蓝布包袱,真的回到了哥哥家里。

在哥哥家里呆了几天,本想着小马会幡然醒悟过来,小马会将她叫回家去,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小马都没来找她。

幺妹儿侧面一打听,村人谣传小马正要找村里会写字的秀才,写休书正式和她断了夫妻关系呢。

幺妹儿这几天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惶惶不安,也不知道小马儿是不是真的去找老秀才写休书去了,所以,幺妹儿这几天神思恍惚的。

刚才幺妹儿正在胡思乱想,被哥哥这么一顿训斥,顿时觉得人生无望,没什么意思了,回到房中,胡思乱想,越想越没劲,才上了吊儿。

小黑和媳妇儿一听,也替妹妹着急。小黑觉得妹妹现在情绪脆弱,自己以后说话得注意分寸。爹娘去得早,他和妹妹相依为命长大,妹妹是他在最亲的人,他要爱惜保护好。

小黑媳妇儿为人也善良,看到小姑子如此寻死,眼圈儿也红红的:“小姑子,你可不要想不开。小马只是一时被油脂蒙住了心,你清者自清,以后小马想明白了,自会来找你求你回去。你只需要等待时间。你在哥哥嫂子家里,断然不会饿着你,冻着你。”

幺妹儿抹着眼睛,口中只是呜咽。

“阿彻,我们之间会有这样的误会么?”看到这一幕,钟江湖转眸轻声问端木彻。夫妻和情侣之间,最主要的是沟通和信任,若是缺少了这两方面,即便是最深浓的感情,也会在摩擦中越来越远。

“湖湖。”端木彻拉住了钟江湖的手,抵在自己的下巴下面,“我们说好的,若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就坐下来,好好将彼此心里的想法和对方沟通。”

钟江湖点了点头。

小黑媳妇儿留在房里安慰妹子,小黑赶着到外面去煮鸡肉,而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个去整理自己的睡觉地儿。

那间茅草屋里,堆放满了一捆捆的新稻草,这些稻草都散发着一阵阵的清香。

端木彻搬过几捆稻草,将稻草摊平了,然后钟江湖又从小黑媳妇处拿来了一床半旧的粗布毯子,和一床打补丁的棉被子,它们虽旧,但是浆洗晾晒得干燥清爽。

铺好了之后,两人对这张稻草床感了兴趣,端木彻躺倒在床上,一把将钟江湖搂在了怀里,小茅窗外,风雨飘摇,而茅屋内,却是暖意融融。

过了一会儿,小黑来敲门:“两位客官,饭菜做好了,天气寒冷,趁热吃了,身上好暖和。”

钟江湖和端木彻在这个暖意融融的小屋里,听着雨声,已经朦朦胧胧快要睡着了。

被小黑这么一喊,两人睁开了眼眸,端木彻率先起身,他弯着腰,伸出双手儿,将钟江湖拉了起来。

钟江湖的鬓发边,沾着一根细小的稻草,端木彻爱怜地将那根稻草拈了下来,然后亲了亲钟江湖的唇。

两个人刚刚打开茅屋的门,灶间里的鸡肉的鲜香味儿就扑面而来。

“好香啊。”钟江湖在空气里像是小狗般吸了吸鼻子,感觉自己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端木彻看着钟江湖的模样,笑而不言,爱情的力量如此无限,这么多时间来,钟江湖由一个终日霸气十足的女子,渐渐有了柔情之意。

两人朝着灶间而去,灶间里比各处都要暖和,简易的八仙桌上已经盛上了几碗热气腾腾的红薯稀粥,除了一碟下饭的萝卜干和一叠盐水泡花生之外,大菜就是盛放在海碗里的鲜润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