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筒给大汉抛得极高,在空中向下掉落时,内藏的机关打开,张开一个小伞,圆筒降速一缓,接着便是红光一闪,在天空中爆炸了开来。

伴随着火光和硝烟,只见无数铁钉如同暴雨一般射向四周,发出渗人的哧哧声响,女娃的哭声嘎然而止。

数枚铁钉打在了三人作为掩护的大石之上,顿时火星直冒,石屑乱飞,三人全都将头伏下,不敢抬起。

很快,铁钉射完了,雷豹刚刚抬起头来,只见一道红线直向他硕大的脑袋射来,而此时他手中巨斧恰好遮挡在了脸边,只听“砰!”的一声枪响和“叮!”的一声,子弹给崩飞了,而精钢的斧身也现出了一道疤痕。

“你们七海帮果然不愧为是从日本海过来的,连忍者的武器都会改造。”声音再次响起。

借着月光,三人这才看清,远处的土丘上,出现了几个蒙面人。

这几个人的手中,全都拿着一面乌亮的圆形钢盾。

“果然是他们,只有那个姓林的手下,才会用这种奇门兵刃和西洋火枪。”戴斗蓬男子沉声道,“看来他们早就算准了咱们要来这里,在这里埋伏上了。”

小董的脸色变了变,他刚刚看清了,黑衣人足有十多人,全都手持钢盾,刚才的“天女散花钉”没有杀伤他们当中的一个人。只在他们手中的钢盾上留下了星点的印痕。

“雷豹……”小董开口尚未说完,雷豹突然摇了摇头,他冷冷地道:“你不用说了——要在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自然非你不可;若要一夫当关,一万人来便敌住一万人,一千人来便敌住一千人,那便非我不可。你们先走吧。”

说完这话,他又蹲下身来,默不作声,只是望着脚下独自出神。他的肌肉块块在背上和臂上隆起。那团刺在臂上的螭龙标志仿佛在熊熊燃烧,肩头落满的雪花竟然悠悠融化。化成几道雪水滑落下来。

远处突然传来了阵阵喧闹声,小董抬头望去,只见火把构成的队伍蜿蜒而来,便同血红的毒汁顺着血管上行。

“快走!”雷豹话音刚落。对面又有数枪射来,打在大石之上,激起大片乱飞的石屑。

小董知他性格鲁钝,不爱说话,一旦打定了主意却无法更改。

“好,雷豹,若留得命在,我们城里见。”小董双手一揖,不再复言。

他转头看了戴斗蓬男人一眼。目光闪亮,火光映在其中,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末了只淡淡地道:“把马弃了,我们走。”

“走?这样一出去,就得给人乱枪打死吧?”戴斗蓬男子冷笑道。

他话音刚落,雷豹大吼一声,猛地直起身子,向黑衣人们冲了过去。

远处城里的方向又传来了阵阵的爆炸声。举着火把的官兵们显然都给震慑了,火蛇竟然犹豫起来。不再前进,看着腾起的火光,小董的嘴角现出了一丝狞笑。

“狗朝廷!你们不给俺们活路,你们的日子也别想好过!”

咆哮呼喝声、惨叫声、枪声和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小董知道雷豹已然和敌人交上了手,他当先而走,不再回头。戴斗蓬男人也不搭话,只是在他身后紧紧跟上。那小董低头咬牙,全力奔行,知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雷豹舍了性命换来的。

他们很快把身后的咆哮和金属碰撞声尽数裹在身后的风中。

终于,什么也听不到了。

山海关,叶志超军大营。

“今儿个这是闹的什么鬼?”叶志超看着城内又一处街区腾起了火光,不由得有些抓狂的大叫起来。

“叶军门,再派一营兵士过去,镇压暴乱。”林逸青看着叶志超,平静的说道。

“再派一营过去?”听了林逸青不是命令的命令,叶志超吃了一惊。

“林爵爷,咱们已经派出去了三个营,再派一营出去,这大营可就没几个人了啊,万一有人想要对爵爷不利……”叶志超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看着林逸青的脸色,提醒了他一句。

林逸青现在虽然无官无职,但却手握银牌,能上达天听,而且还是他这支部队所仰仗的“林财神”,是以这几个月来,林逸青的命令在他军中可以说畅行无阻。连他这个全军主帅,对林逸青的话也都是凛遵不误。

“叶军门,照我说的做就是了。此等暴乱,必须要迎头全力扑击,才能灭其于无形,保得百姓平安,如果等到乱势蔓延,那时就是多派兵马,也来不及了。”林逸青对叶志超说道,“至于我一已之安危,并不要紧。”

“是!是!”叶志超咬了咬牙,发了令箭,很快,又一营兵士整队而出,向着新出现火光的方向跑去。

“这外边儿太冷,还请林爵爷回帐,咱们喝点酒暖暖身子。”叶志超看到林逸青立于风雪之中,却并无丝毫的寒意,而他的手下也都直直挺立,视暴风雪如无物,不由得暗暗赞叹。

“好。”林逸青向自己的手下们点了点头,随同叶志超进帐。

二人重回席前就坐,大帐之中设了火盆,暖洋洋的,火盆之上摆设了一口铜锅,里面正炖着乳白色的羊汤,叶志超用铁钩子拨了拨火盆内的炭火,让火苗窜上来后,取过铜勺,捞出一块鲜羊条,放在林逸青面前的碟前。

林逸青拿过一把匕首,在手上甩了一下,叶志超只见刀光一闪,羊条已经给切成了薄薄的数块,林逸青用刀尖挑起一块肉放进了嘴里,大嚼起来。

“想不到贼匪当中,竟然吃得如此的上等羊肉。”林逸青一连几块羊肉下肚后,看到叶志超仍是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不过他们只怕做不了如叶军门这般美味。我和叶军门相处这许多日子,今日才知道叶军门有如此高超之艺。”

“呵呵,林爵爷见笑了,不过是一碗羊杂汤而已。”叶志超苦笑着摇了摇头,“小时候,家里头穷,吃不起肉,爹娘还在时,总捡人丢剩下的杂碎肉,回来给我们几个娃娃熬汤喝……现在算是好过了,也会讲究吃食了,就象眼前这口汤,我可是向名师请教过的,可不管怎么做,总是感觉少了小时候的味道……”

“那是,无论是何等山珍海味,都比不过慈亲手调的羹汤滋味,因为其中有慈亲之爱意在内。”林逸青想起叶志超自幼父母双亡,禁不住叹息起来。

“我亲手弄这口粗汤,不为别的,是把林爵爷当自家兄弟看待。”叶志超开心的一笑,又捞起了一个羊肾,放进了林逸青的碗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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