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大惊失色,一把将挡在余安之前面的丫鬟婆子扯开,脱口否认:“不,我没有,我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余安之嗤笑一声:“没有关系?得了吧,别当我是三岁小孩,也别当我是傻瓜!一年前,她就是你的人了;三年前,你们就认识了!不,确实的说,三年前,你就爱上她了!”

瑞王当真急了,脸色煞白煞白的:“你别相信她的话,我跟她之间没有关系,若是有关系的话,也不过是她是你的堂妹而已!”

此时此刻,府邸里的侍卫已经来到了,侍卫首领梁山亲自带着十个年轻力壮的侍卫赶了过来。

“姑娘,您没事吧?”梁山站在余安之跟前,不动声色的把她和瑞王隔开,恭敬行礼问安。

余安之淡淡一笑:“我没事,不用担心。既然来了,就麻烦你亲自带人,把瑞王送出府邸!”

“是,姑娘。”梁山恭敬行礼,侧身对瑞王做了个“请”的动作:“恭送瑞王殿下!”

“安之!别闹了,否则我真的生气了!”瑞王白了脸,又气又急,说不出的恼怒:“你现在收手,现在赶紧去退婚,我还可以原谅你,当一切都没有发生!退婚了,明天我就立刻进宫去,请父皇给咱们赐婚!”

“我是不会退婚的!”余安之淡淡一笑,语气却十分的坚定执着,看向瑞王的目光,冷冷的,没有半点温度。又催促梁山:“梁大人,还不赶紧送客!”

瑞王震怒,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厉声怒喝:“余安之,这就是你对待未来夫君的态度?你要知道,本王可是堂堂的皇子,是皇上亲自敕封的瑞王!今天,你若再不知道好歹,将来有你后悔的一天!”

余安之十分的冷静:“你尽管放心,我是不会后悔的!”

若是跟你若是跟你继续纠缠不清,若是嫁给你,我才会后悔,会后悔得肠子都要青了!放弃你,远离你,才是我最佳选择,才是最明智的。

瑞王顿时理智全失,脸色狰狞的可怕,之前还勉强维持住的一点点的绅士风度,彻底崩裂:“余安之,你可别不识好歹,本王的耐心也是有限的!惹恼了本王,日后即便你后悔了,想要跟本王在一起,也只能得个侍妾的名分!”

啊?这是咋回事?堂堂的瑞王,怎么变成这样了?!这么的没品,这么的厚脸皮,过去她到底为什么,竟然会瞎了眼,看上这么一个渣男?

“柴立,我再一次跟你说,我是不会后悔!”余安之看着他,目光里不禁带了那么一点点怜悯:柴立啊柴立,这辈子,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靠近一国之君的宝座。你那瑞王的身份地位能保住,那就不错了!

瑞王恼羞成怒,挥袖而去。

梁山奉命,亲自把他送出相国府的大门外。并且,遵照余安之的指示,将今日擅自放瑞王入府的门卫一番审问之后,报请余安之和余信同意,将那门卫杖责三十大板,逐出相国府,逐出京城,永不录用。

府邸里的下人,那些崇拜同情瑞王的,也统统清理出去了。解雇的解雇,发卖的发卖,送去偏远田庄的也有。

余安之身边的丫鬟婆子,清理了大半。可以说,除了春草和春芽之外,就剩下一个婆子和一个三等丫鬟了。别的人,都是瑞王的迷妹和迷婆,过去受余安之的影响太深,转过弯来。

余安之舍弃瑞王,跟沈湛订婚,这些人的心里很不满,纷纷为瑞王叫屈。甚至,有的人竟然怨恨余安之,私底下骂她是水性杨花之人。当然了,这么疯狂的丫鬟,自然是妄想成为瑞王的女人的人。

如今,余安之不嫁瑞王了,她们的希望就落空了。

这样的人,余安之肯定不会留在身边了。

她又不是圣母白莲花。

堂哥余端之看余安之的眼神,十分的复杂。

余端之,是二叔二婶的儿子,十九岁,在相国府同辈之中,排行第二,是为二少爷。

母亲的作为,余端之也是看不上的,也是很不满的。然而,再怎么说,那都是他的亲生母亲。要说他不可怜自己的母亲,不心疼自己的母亲,对余安之没有意见,那肯定是骗人的。

他对余安之这个堂妹,感情可以说复杂到了极点。

这个堂妹,为人爽朗大气,善良热情,对府邸里的兄弟姐妹都很好,对下人也十分不错。而且,还是才识过人的女子,很有点巾帼不让须眉的感觉。在过去的日子里,他跟余安之很是亲近,是所有姐妹之中,他最愿意亲近的,也就是余安之了。

然而,如今这么一闹,他和余安之相处起来,就有那么一点尴尬了。

余安之不以为然,每次见到这个堂哥,都还会跟以前一样热络自然。当然了,心里也不是没有别的想法,至少没法跟过去那样完全的敞开心扉,多少有那么一点保留了。

你都把人家亲生母亲弄去家庙了,指定不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隔阂肯定是有的。双方,也对彼此,有了戒心。

二房其他的人,余端之的姐姐妹妹弟弟,对长房的人,尤其对余安之,不说恨之入骨,起码也是心存埋怨和不爽。

府邸里的气氛,空气压抑了起来。

余信只觉得烦躁极了,心情很是郁闷。

终于,在二房和三房的人,有大吵一顿,并大打出手之后,余信终于下定了决心。

分家,必须分家!

三房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都被召集到了一起。

“分家吧!”余信二话不说,开口就直奔正题。

二叔猛然站了起来:“爹,您说啥啊?父母在,如何能分家呢?”说完,就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老夫人:“娘,您老劝一下爹吧,咱们家不能四分五裂啊!”

老夫人也满脸震惊,看向丈夫:“老爷,要不再考虑一下?”

之前,虽然丈夫跟她透露过口风,不过她以为他这是一气之下说的气话,并不作数。没成想,他竟然来真的。

余信用力一挥手:“考虑什么?树大分支,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咱们的孙子都那么大了,也是分家的时候了!一家子若是不团结,勉强住在一所宅子里,矛盾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深!再不分家,我都要担心有那么一天,这个家会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