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信震怒,脸色阴沉的可怕。

“愚蠢,祸害!岂有此理!”娶了这么一个儿媳妇,可真是老余家倒了大霉了,早知如此,当年怎么也不会让儿子娶这么一个祸害。

余安之借机进言:“爷爷,在梦里,二婶做了很多败坏余家声誉的事情。不但如此,她还屡次对长房和三房的人下狠手。前前后后,一共害了好几条人命。其中,有庶子庶女的命,也有奴仆的命。而且,每一次,都是因为一点小矛盾,就生了害人的心。”

这话,余信相信了起码九成。

不说余安之的梦了,就说老二媳妇往日里的作为,确实是个不安分的,也是个蠢的。她和几个妯娌,包括隔房的那几个妯娌,还有左邻右舍的媳妇,似乎都不太对付。跟她交好的女子,似乎都跟泼妇、碎嘴之人、狠毒之人沾边。

“你放心,日后我一定让你二叔好好管教你二婶,绝对不允许她再败坏咱们家的名声!”余信很肯定的对自家孙女保证道。

余安之撇撇嘴:“可是,爷爷,在我的梦里,二叔可是二婶最坚强的后盾。不但如此,二叔的为人,也不怎么靠谱。孙女以为,爷爷应该将二叔管教的严格一点,让二叔少受二婶的影响。俗话说的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原本二叔挺好的,有了不好的改变,都是在娶了二婶之后。”

这话是事实,实打实的,她没有说谎,没有添油加醋。

余信心里也是明白的,他沉吟了片刻,终于点头:“好,我知道了。这一次,就送你二婶去家庙待一年。去之前,先执行家法,杖责十下,打二十个耳光。”

家法的杖责,那可是用盐水浸泡过的藤条来打的,比一般的用细棍子打,还要让人发怵。

余安之:“爷爷做主就好,我可是晚辈,没有置喙的资格。”心里,却快要乐坏了。

可以说,整个相国府,基本上都是和气的。不多的几粒老鼠屎,二婶和她的养女余婷之是其中的两粒,而且还是最坏的那一种。

余婷之,不是二叔二婶的女儿,而是二婶好友的遗孤。全家人,据说只剩下她一个,当年的她不过才五岁。二叔好友临终托孤,二叔就把她给带回家,收为养女。

前世的时候,余家之所以遭遇那样的灭顶之灾,这个恶毒的女人正是罪魁祸首。而瑞王的真爱,也正是此人。鼓动瑞王给余安之赐毒酒之人,也是此人。煽动瑞王诛杀余家三族之人,也是此人!正因为,她跟余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才能对余家下那样的狠手。

可以说,余婷之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余安之再接再厉,把这一些都告诉了爷爷。

余信脸色大变,对孙女所说深信不疑。

又或者说,还有那么一点点怀疑,然而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他说服自己要完完全全的相信。

毕竟,这个余婷之,并不是余家的血脉。

不是亲生的,对余家下狠手,那自然是没有任何顾忌的。更何况,这人的人品,余信一直都不看好。仔细想一想,似乎从小到大,这个便宜孙女都不是那么的安分。表面上,看上去老实温顺,其实姐妹之间好些争端,应该都是她刻意挑起的。

这个便宜孙女,其实他当初就不赞成老二收养。

可怜她,大可以给她买一座小小的宅子,派一个婆子一个丫鬟服侍就是了。完全没有必要,领到家里来,免得多生一些无法预测的是非和祸端。

可不,如今就见证了。

余信大手一挥,语气十分的坚定:“爷爷知道了,今天就让她收拾行李,陪你二婶一起去家庙!没有我的允许,从今晚后,谁都甭想靠近家庙半步!”

余家的家庙,修建在深山之中,在一座大山的山腰之处。地形奇特,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下山的小路上还布置了许多机关陷阱。没有人带路,一般人想要进出家庙,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对方轻功了得,武功高强。

那大山脚下,有一座上千亩的田庄,正是余信名下的田庄。家庙里的日常用度,布料和备用药和家庙管事人员的月银,相国府里每个季度会送一次去,柴米油盐就都由田庄里的管事婆子送去。

余婷之去了那样的地方,基本上可以说是插翅难逃。

不过,余安之想起前世的种种,依然愤恨难平:“爷爷,这还不够,剥夺她的余姓,从族谱上除名吧!”

余信点点头:“必须除名,原本就不是余家的人,如今哪里还有资格,冠上我余家的姓氏!”

哼!这个祸害,没有把她五马分尸,已经是对她手下留情了!不行,这还远远不够,这个祸害不就是凭借那张倾世容颜,这才迷惑住了瑞王,导致余家灭族的么?!

“你回去好好歇歇,余下的事情交给我,你不用担心!”挥手让余安之退下,余信细细思量过后,就吹响柳笛,召唤暗卫,低声吩咐了一番。

第二天晚上,余家的家庙处的西厢房内,余婷之-----不,应该说是阎善美,在睡梦之中,被人毁容了!不但如此,还被人将右脚的脚筋以及右手的手筋都给挑断了!从此往后,再也不能以瑟佑人,再也不能手书漂亮的书信,跟外面的什么人求援了!

要知道,这个阎善美的左手,是极度不协调的,写不了字体端正的书信。如此,就算瑞王可以收到她的书信,也会是丑丑的字体。以瑞王那自命不凡的性子,哪里会多看一眼,更不要说,冒险去家庙救她了!

余安之听到这个消息,心里的大石头,又放下了许多。

很好,这个最大的威胁,总算去了!

不得不说,阎善美这个人,是她最最忌惮之人!

在这个恶毒的女人跟前,她内心里是甘拜下风的。

上一世,她两世为人,心机手段,也远远没有这个女人多。这个女人,仿佛是天生的阴谋家,各种害人算计人的手段,当真是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眼花缭乱,心惊胆寒。

余安之很高兴,爷爷能这么果决,这么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