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当夜恩爱非常,不过介于萧玉朵身体特殊,所以亲热也点到为止,最后沐云放满意地拥着萧玉朵入睡不提。

第二日萧玉朵醒来时,沐云放早起床去了军营--军人就是好,几乎不赖床,生活有规律。

萧玉朵又安静地躺了一会儿,才起身梳洗打扮。

谁知,她刚坐在膳厅桌前,沐云放的奶妈唐嬷嬷有给她端进来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大夫人和老夫人嘱咐的,给王妃安胎,补胎。”唐嬷嬷面无表情,和以前一样。

对方端着汤药出现,实在有些倒胃口,可是又顶着老夫人和大夫人的名号,所以萧玉朵指指桌子,示意对方先放下,容自己吃了早膳再喝。

“这药需饭前喝。”唐嬷嬷每一个字几乎都没有感情。

萧玉朵仰面看看看对方,缓缓道:“唐嬷嬷,你真是王爷的奶娘?本妃很奇怪,你那里入了大夫人的脸,成为奶娘的?我怎么看你,都觉得别人欠了你似的,整天黑着一张脸,不知道是给谁看的?”

唐嬷嬷一顿,随即依然眸色微敛道:“老奴天生就是这样的脸。”

萧玉朵自认为不知苛刻的人,但对这个唐嬷嬷却是真的喜欢不起来。之前雨珍和雨双对自己也似乎不怎么对劲,但慢慢相处下来,了解了,她们对自己亲密了很多。

反观这个唐嬷嬷,却不是如此,看见自己,只有这样的嘴脸,跟别人似乎却不全是如此。

也就是说,她睁眼说瞎话呢。

“既然唐嬷嬷改变不了你这副冷脸,那请立刻离开,不要影响了本妃的食欲。”萧玉朵不高兴了,直接将脸拉下来,叫对方离开。

唐嬷嬷似乎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梗着脖子道:“王妃喝了药,老奴自会离开。”

“本妃告诉你,我和孩子都很健康,不需要保什么胎,所以从今以后,你再不要端药来了--你回去就说本妃说的,不需要保胎。”萧玉朵的语气更冷了,越看这唐嬷嬷越不顺眼。

一旁的春燕等看形势不对,立刻上前对唐嬷嬷低声道:“唐嬷嬷,你是越老越没有眼色了么?王妃现在用膳,你竟然冲撞她,别以为你是王爷的奶娘就可以如此不讲王妃看在眼里!”

唐嬷嬷也恼了,推了一把春燕道:“我是奉了老夫人和大夫人之命,你竟敢对我出言不逊!我在明光院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待着呢!践人……”

萧玉朵被唐嬷嬷激怒了,起身将那汤药丢到了地上,骂道:“现在你马上给本妃出去,我给你留张老脸。若是再闹,别怪本妃对你不客气!”

没见过这么不知进退的人,奶娘难道就了不起?!妈蛋,一个一个都想骑到自己头上来,真当自己是病猫呢!

唐嬷嬷一看萧玉朵将汤药竟然扔了,脸色气得煞白,指着萧玉朵骂道:“你竟敢忤逆老夫人和大夫人的意思,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看我是奴婢,大夫人还对我客客气气的,你算什么,竟然如此没有教养,哪里配得上王爷?!”

这回萧玉朵彻底生气了,撇开夏槐上前就给了唐嬷嬷一脚!

唐嬷嬷还在叫嚷,没有堤防被萧玉朵来了一记飞踹,连续后退了好几步,若不是春燕拽着,只怕会坐在地上。

“你竟敢打我--”唐嬷嬷眼睛睁的不是一般的大,这明光院无论是谁对她都是恭恭敬敬,就连整个平阳王府也找不出几个对她不恭敬的人,而现在,萧玉朵那脚毫不留情就给她来了一个窝心脚!

春燕和夏槐吓得生怕萧玉朵会有闪失,忙上前拉住苦劝道:“王妃保重钰体!”

同时,春燕看着唐嬷嬷骂道:“你枉为平阳老奴,却敢惹王妃生气,若是小世子有个好歹,看能饶了你的命!”

唐嬷嬷再嚣张,此时倒也不敢肆无忌惮,只恨恨起身,看着萧玉朵道:“我去找大夫人和老夫人给我做主!”

“做主?本妃倒看看谁能给你做主!”萧玉朵指着对方骂了几句,“你的眼是彻底瞎了,连自己的身份也不知道了,竟敢来给我眼色看,你再给我来试试!”

萧玉朵非常激动,要不是自己怀孕,绝对不是一脚的问题。

春燕和夏槐好言安抚着,又怕萧玉朵一时冲动,犯了追打老人的错误。

“老人倚老卖老,更可恶,你说我是招她了还是惹她了,这大清早的就给我找不自在,等爷回来我定要告状,以后不许她进明光院,我眼不见心不烦。”萧玉朵又骂了一通,才停下来。

因为没有了胃口,所以早膳吃的很少。

让萧玉朵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那一脚导致了一个严重后果--晌午时分,她又见了一点红。

春燕和夏槐还有赵嬷嬷吓坏了,一面去传府医,一面去军营找沐云放。

就在萧玉朵平躺在床上暗自懊悔时,沐云放风一样刮了进来,冲到她的面前,着急问道:“怎么了,怎么回事?你又运动了?!”

“那个,今日是被迫运动了一下……”萧玉朵苦笑一声,小心地朝沐云放解释了一句。

若他知道自己是因为踹了唐嬷嬷一脚而导致了见红,不知会是什么想法?

好在春燕进来,即使想沐云放报告了萧玉朵和唐嬷嬷的冲突,并且将唐嬷嬷的可恶嘴角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省了萧玉朵的尴尬。

“爷,她堂堂一个嬷嬷,竟然骂王妃不是东西,王妃也是气急了才给了她一脚的……”

萧玉朵立刻连连点头。

沐云放的俊脸沉了下来,转身出去对雨珍道:“就说我说的,以后唐嬷嬷再不准进明光院,就去长春院听差吧。”

“是。”雨珍领命而去。

然后沐云放回来走到萧玉朵床前,紧蹙着眉头,观察着萧玉朵的小脸,缓缓问道:“现在感觉如何?府医怎么说?”

“府医已经用了针,说需要静养几日,不再有红,就应该没什么事了……”萧玉朵感觉有些对不住沐云放,明知道他很在意这个孩子,偏自己受不得气,“今日我可能对唐嬷嬷有些过分了,不该给她一脚,不过当时是真的生气了,她目中无人也就罢了,还出言不逊辱骂与我,如不收拾她,我都不知道还有多少人想要欺负我。”

沐云放沉默了片刻,坐在床前,柔声道“爷不怪你,也知道,若不是唐嬷嬷太过分,你只怕也懒得理会--我已经下令,不准她再踏进明光院,你不用看见她了……”

不管是谁,无视她怀孕,就是无视自己的脸面。

闻言,萧玉朵看沐云放没有一丝责怪的意思,轻轻勾勾嘴角,暗自叹口气--自己还没有找到当妈妈的感觉呢,唉。

因为军营下午还有演习,所以沐云放看萧玉朵没事了,又仔细嘱咐后才离开。

萧玉朵因为追打唐嬷嬷而差点落胎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沐府,女人们都将这个当做了乐资与笑料,在茶余饭后犄角旮旯,暗暗消遣。

萧玉朵对于这个表示无所谓,继续安心养她的胎。

据说唐嬷嬷还找沐云放诉苦,被对方毫不留情警告了一番,然后只得去了长春院。不过沐云放也看在她是奶娘的份上,给她找了一个清闲的差事。

没有了唐嬷嬷那张黑脸明光院还真明光了不少。七八日之后,萧玉朵又开始下地慢慢走动--孩子再一次有惊无险。

这日午后,萧玉朵正和春燕等说话,冬儿进来禀告说柳絮儿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