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闻言又怒从心头起:“就这么算了,白白被他坑了不算,连二两银子的保费也要不回来?岂有此理!”

周世民道:“那么平川你打算怎么办。”

江云恨恨道:“我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这个官司他若想打,我就跟他打,我就不信,这么清楚明白的官司,还能打不赢不成?”

周世民心说,你哪里知道,你即使打赢这个官司,那也是输了啊,对方也没什么损失,大不了赔还那二两银子的保费,至于额外赔偿什么的,只怕就不会有了。二两银子的保费对方并不在乎,对方在乎的是得到了名声啊。

他又劝说道:“不管怎样,平川,你现在还是应该以府试为重,不要因此而分了心,影响了马上到来的府试,那就得不偿失了。”

说着便从怀中掏出了一角银子,递到对方面前:“当初平川你的二两银子保费,我作为中间人,是得了两钱银子的,他周文明的一两八钱银子的保费,我替你要不回来,但这两钱银子,我是可以还你的。”

江云接过碎银子,倒没说什么,周世民又劝说几句,就告辞走了。

周世民走后,江云还在琢磨这事,那个周秀才欺人太甚,这口气实在咽不下,不过,周世民有句话也说的不错,现在还是一切以府试为重,不可因此分心,即使要找那周秀才算账,还是等府试之后再说。

打定主意,他也就暂时抛开了这件事,决定不去多想了。

转眼间忽忽又是几天过去,离府试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有心急的考生,早已经动身启程,赶往府城了,不过江云还待在家中,没有动身。

清晨,沙河村的小河边,村里的一群大姑娘小媳妇又在岸边的青石上浆洗衣服。

这些人在这里一边洗着衣服,一边闲扯,说着说着,不知哪个人又把话题扯到王秀莲跟张芸那个赌约上去了。

“芸姐啊,府试马上就要到了,等过了府试,你就用不着这么辛苦了,马上就有人帮你洗衣服了。”有小媳妇讨好的跟张芸说道。

张芸得意的一笑,道:“洗不洗衣服的,我倒是不在乎了,我家大用出息了,这次府试,就等着他金榜题名回来,得一个童生的功名,那才是真的好呢。”她嫁的是钟大用的大哥,现在钟大用长进了,她这个做嫂子的也是脸上有光。

“我听说大用少爷很争气啊,连书院的教授都一个劲夸他,这次府试拿个童生功名回来,一定不在话下的了。”

“是啊,我听说啊,连书院的山长都夸大用少爷了,看来这次大用少爷一个童生功名是没得跑了。”

听了这些奉承的话,张芸更是脸上生辉,示威似的瞟了一眼边上低头默默洗着衣服的王秀莲。

一旁的梅姐看不过去,就道:“那钟大用能不能府试上榜先不说,这次江家小哥可是也要参加府试的,若是能够考中,到时大家可是有的乐子看了!”

说着挑衅似的瞟了那张芸一眼,言下之意大家当然都明白,按照当初张芸跟王秀莲的约定,若是江云当真考中童生功名,张芸可是要抹个黑脸,在村里游街示众的。

听了这梅姐的话,张芸一脸不屑:“就他江小哥,不是我看不起他,就那个书呆子,就别做这童生,秀才的美梦了。他这次县试上榜,谁不知道,大家都说,就是投机取巧,得了教谕王大人的特别照顾提携,这才侥幸上榜的,不过呢,也只是榜尾最后一名,我们家大用可是货真价实的第四十九名,我听说了,县试的这最后一名,到了府试,十有八九都是要被黜落的,根本就上不了榜,没有童生的命!”

“是啊,榜尾最后一名,也真够差劲的,府试过不去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现在耍嘴皮子有什么用,到时江小哥真上榜了,得了童生功名,反正就是有好戏看了!”梅姐哼哼冷笑。

张芸瞟着她道:“我说高红梅,你不服气是么,要不我们也来打个赌,就赌江家小哥能不能府试上榜,得童生功名?若是输了,你也像她王秀莲一样,替我家老老少少洗三个月的衣服?若是你赢了,我也帮你家老老少少洗三个月衣服,怎么样,敢不敢赌。”

梅姐啐了一口道:“谁跟你赌,没这个兴趣。”

张芸见了更是得意,格格笑了起来,道:“看来你高红梅还是一个识时务的人,知道若是打了这个赌,必定是要输的,根本就没有这个胆子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