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泽并不认为他会和弗雷那样的人成为朋友。

因为真正的朋友无论何时都绝对不会往你的酒杯里投毒,向你的背后递匕首。

但这并不妨碍两者之间进行一些必要的合作,从而结成同盟一类的东西。

当伊泽在弗雷的指引下走进这个东方风格的宫殿时,他瞬间就有了一种预感,无论自己做出怎样的努力,这场远征都不会以胜利告终。

“那位是北地的霜狼公爵库德沃夫,这位是西疆的钢铁公爵伊瑞恩,这是泰伦伯爵,听说你们之前有些不愉快?”

“不,我们之间第一次见面。”伊泽说着上前拥抱了这位穿着黄色丝绸衣服,带着宽松帽子,像商人多过贵族的伯爵。任谁在这样的场合,被弗雷这样的人以这样的语气询问,都给不出更好的答案了,“而且一见如故。”

当伊泽看到苏纶王国三个公爵中,除了与王室有姻亲的白帆公,剩余的两个都参与进这次会议中的时候,他就知道,分裂已经不可避免。

在这片远方的土地上,地方与中央的冲突变得****起来。

王室会利用这次远征中的指挥权来消耗地方贵族的力量,而地方贵族自然不会任人宰割。

而选择中立的,无疑会成为双方手下的第一个牺牲者。

想要维持平衡的查尔德家族已经陷入了无可挽回的境地了,在船队起航之前,查尔德家主的命令已经出不了城堡,而他的盟友们也纷纷弃他而去,站在这里的泰伦伯爵就是最好的明证。

伊泽不想成为那样的牺牲者,或者说,在他的目的达成之前,一点也不想。

“正确的选择。”弗雷低语道,嘴角的弧度如同月牙般锋锐,“我们的力量又壮大了一分,而对手却开始变弱了。”

战争的要旨,便是壮大己方,削弱敌方。

这场远征的第一个作战计划,似乎是针对身边的同僚,而非楚舜华的大军。

这真是一种悲哀,属于人类的悲哀。

“那个被野心操纵的女人终将为她的行为付出代价。”库德沃夫啐了一口,这位一声戎马的公爵的左眼上有一道见骨的疤,谈吐之间似乎有烟与火的味道。“她难道以为国王的命令比将军的战旗更加有力,国王的王冠比战士的剑更加沉重吗?”

自从幼王即位之后,北地的军税就高了五成,而北地的士兵也少了三成。

如果这话在苏纶王城之中被说出,那位杀伐果断的长公主一定连夜会派出杀手和禁军。

但是这是东方,再辉耀的权杖都无法将光辉照到这个地方,而作为王党领袖的白帆公爵也缺少硬撼两位边地公爵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