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保微觉诧异,放下正在调的鸡尾酒走出了吧台,熟料刚一出吧台就被找过来的乔尔一把抓住领子提了起来,乔尔通红的脸带着满嘴酒气凑到他耳朵边,凶恶地吼道:“都死了是吗!人呢?老子喝酒不给钱?”

“不是,您别急……麦琪!”

酒保一边安抚着乔尔一边恼怒地喊道,然后视线在经过林恒他们附近的一个小桌时停住了,一个容颜清秀的女服务生正呆呆地站在一个客人身前动也不动。

“怎么回事?”

酒保走了过去,一桌子军校生的眼神也跟着酒保看向了只有一个少年和一个女服务生的那桌。

“小斌……”

名叫麦琪的女服务生抬起头看着酒保,求助地小声叫道,大眼睛里溢满了泪珠,她的手正被坐在那里的少年紧紧握住,麦琪竟是动也不敢动。

“小斌,你过来干什么?”

那个看起来是这里熟客的少年探出头,烦躁地瞅了瞅酒保,训斥道:“别在这里碍事!今晚这个丫头归我了!”

“哎,您看……我的错,我的错!”

酒保一见是他,脸色顿时一变,点头如捣蒜地就要退后。

“等会儿!”

看到了这一幕的乔尔抬起手拦住了往后缩的酒保,皱着眉看向那个少年。

那少年穿着非常随意,一件白色长袖衬衫配着一条牛仔裤,脚踩一双金色休闲鞋,脖子上戴着一个白玉无事牌,乍一看不怎么起眼,不过在懂行的人看来可就不简单了,这一身打扮看似平常,不过明显都是经过大师手工剪裁制作的定制版服装,胸前的白玉牌更是价值不凡,至少值一辆跑车的价钱。

简单来说,这是一个富家子弟,而且是非常富的富家子弟,属于夜场里最欢迎的也是最惹不起的那种。

但喝高了的乔尔可不管那么多,他仔细地看了看那个一脸冷漠的少年,又看了看明显非常慌张,已经哭出来的服务生麦琪,用很危险的语气问道:“人家姑娘好像不怎么乐意啊……”

林恒和全体军官生一起站了起来。

这个少年也是颇有些胆识,看到十多个喝醉了的军官生朝自己围过来依旧面不改色,挑衅地看着乔尔说道:“谁说她不乐意,小麦琪,你很乐意,对吗?”

“我……”

麦琪慌乱地摇了摇头,少年眼睛中顿时闪过一丝狠厉,抓着少女的手也更加用力了,麦琪被他一吓,顿时哭出了声来。

“你……乐意吗?”

少年盯着麦琪,慢慢地问道。

“我……唔……乐意……”麦琪被吓坏了,只得勉强点了点头,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下。

“哈!你看,”少年鄙视地瞅着乔尔:“她很乐意。”

“你当我瞎?”

乔尔怒极反笑。

“在富兰克林这片地界,我张司让谁乐意,谁就得乐意。”

名叫张司的少年雍容地挥挥手,懒懒地说道:

“比如这个姑娘,一看就知道是来勤工俭学的,穷人家的孩子不容易啊……跟我玩一晚上,只要让少爷我开心了,不要说四年的学费生活费,我随便签张票,够她全家幸福生活好多年。别看她现在哭,一晚上之后她就该笑了。我们这可是你情我愿啊!”

张司邪笑着说道:“所以她肯定乐意,而且非常非常乐意!你瞪我几眼有用吗?”

乔尔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等人渣,他喘了两口粗气,一把把少女拉到自己身后,说道:“我们军官生不出来玩不代表我们没钱!这姑娘四年学费生活费我包了!”

张司脸色一沉:“这位兄弟是不给我面子了?”

“一介人渣,要面子何用?”

糖水在后面冷声说道。

林恒在一旁抱着胳膊看戏,他不相信乔尔这帮人能吃了亏,所以只觉得颇有意思,下午还和那个维扬说道纨绔子弟,现在自己就在酒吧遇见这么一个极品纨绔,而且自己这帮人还和他争风吃醋起来。

“我好像也开始仇富了……”林恒自言自语。

而乔尔和张司那边,情况却急转直下。

张司脸色冷了下来,对一边筛糠一样哆嗦的酒保说道:“你们这酒吧明天起停业整顿。”

“张大少,别……”

酒保话还没说完,张司便又指了指在乔尔身后泣不成声的麦琪:“你,明天退学。”

乔尔一把揪住张司的衣领,抬手便要打,却被酒保小斌死死地抱住了。

“长官!别冲动啊!你这是害了我们啊!”

“害了你们?!”乔尔瞪大眼睛怒道:“我怎么就害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