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蔚抓破头她也想不到那是许诺会送给她的礼物啊,本来一不是什么节日,二不是她的生日,她狐疑了一会儿,给许诺打电话,却发现许诺的电话还是关机状态。

许诺在关以彤那花园外呆坐着,她双手交叉着在那儿晒太阳,眯缝着眼,昨晚睡得并不太好,可能是不熟悉环境,然后喝了酒又头疼,她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跑到迟蔚这儿占了她的床,而那个人,却还睡在沙发上,礼物不知该怎么说出口才不尴尬,索性就留在那儿了。

恍惚间,她听到有人叫她,她左右望了望,才发现橱窗里的沐姐,她已穿戴整齐,看来她们应该起床了,沐姐歪着头扣了扣玻璃窗,应该是在叫她。

她这才起身回到房间里,“沐姐,你们起来了?”说话间,就恰好看到关小姐打着哈欠依在楼梯上。

“小厨娘。”关以彤朝她招了招手,“听说你昨晚没回家?过来聊聊啊。”

“关小姐,你先吃早餐吧,今天都有些晚了。”许诺慌忙地进了厨房。

沐瑶瞪了关以彤一眼,“你少逗她。”

关以彤白了她一眼,她是没有什么力气了,早上这一会儿,被沐瑶折腾得腿软,今天是连公司都不想去了,“你好烦。”关以彤穿着长袖毛衣,毛衣袖子很长,裹着她的手,她一手撑在下巴上,就那样坐在了楼梯间,沐瑶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那个样子,会直接想将她推倒下去,她其实也有些累,今天也哪儿都不想去了,就这样吧,和这个女人保持着这样的关系?想上床的时候就上,或许,她和关以彤,只能以这样的方式相处了,以前,都是她自己强求了,就这样,也才更像自己吧,不曾一头栽下去,也就不存在有多难撤出来了。

“烦?你刚可是爽的要死。”沐瑶来到她身旁,揉了揉她的头发。

早餐三个人吃得都还好,沐瑶和关以彤都无心去上班,跑到花园里晒太阳了,许诺贴心地拿出了点心,又沏了一壶茶,马上又想回去忙活,被沐瑶叫住了,“小诺。”

“嗯?”她乖乖的站在那儿,往后退了退。

“你有心事?歇会儿吧,别像个陀螺一样地转。”

“没事的,我……”

沐瑶温柔地看了她一眼,她也就没再做声,关以彤找了一件披肩搭在肩上,翘着二郎腿,头歪歪的,似有若无地靠在沐瑶肩头,特别腻歪,害得许诺有些不好意思。

沐瑶也不在意,只牵过许诺的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她以为是别的事情,“那个女人又来找你了吗?”

许诺看了关以彤一眼,关以彤果然从沐瑶的肩头蹭了起来,沐瑶也看了关以彤一眼,这才想她太不把关以彤当外人了,一时说漏嘴,这是许诺的秘密。

见她们那么为难的样子,关以彤瞥了瞥嘴,把耳机给插上了,换了个位置,歪在另一头,无聊地翻着娱乐杂志,现在这些纸质媒体的娱乐八卦好多都是在线媒体的深度报道,关以彤翻到一条消息后,躺着的身子慢慢坐直了起来,她也没有太在意的,娱乐八卦嘛,孰真孰假总是分不清楚,新闻里讲知名演员顔沛珊即上次在成都与同性友人爆出车震新闻后,再闹出离婚绯闻,大家纷纷猜测这一离婚新闻是否和那同性友人有关,真是一出好戏啊。

她打着哈欠,那新闻里还有顔沛珊哭泣,一脸眼泪的照片,弄得跟真的一样,关以彤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杂志给合上了,耳机里放着那些哀怨辗转的粤语情歌,看到沐瑶和许诺的嘴唇一张一合地聊着天,她重又躺了下去,闭着眼,拿那本杂志把整张脸都遮住了,所以这才结婚多久了?是真的就离婚了?当然不可能是因为自己。关以彤脑子里乱哄哄的,从上次闹过那件事以后她和顔沛珊就没联系过了,当然,这里说的是她没有主动联系过那个女人,分手这么几年了,人家婚都结了,还联系做什么呢?只是上次顔沛珊轻而易举就激怒了她,她删了号码,其实号码删不删总是没什么要紧,她记得住,但不会再拨出去了,那个号码又打过来两三次,她都没有接,她没有什么话想要对她说的,也不想听她说任何的话,再后来,就没有再打过了,她生病,住在沐瑶家,而后又搬了回来,她知道自己的身体都是自己作出来的,折腾了这么些年,不出点毛病,那上天也太眷顾她了,她对顔沛珊是有恨的,那层恨意一直滋生在她心里,她不会去报复她,那样显得太低劣了,所以那股恨只能依靠着心里的土壤,肆意地生根发芽,所以她喝酒,抽烟,滥情,不再让任何人走进她心里,亦不再付出分毫,怎么活都是活,是吧?这样她还能活得舒坦些,更何况还遇到了沐瑶这样的女人,这个在床上带给她很多欢愉的女人,偶尔会想念,在昨天那神经质的夜晚,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其实就是想她了嘛,想约她,好吧,她承认自己寂寞了,可却在沐瑶表白后,有些事情会显得尴尬,所以借了许诺做幌子,挺幼稚的,她知道,而且今天许诺一回来,就会拆穿,想必沐瑶也知道了,也无所谓的。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那11位数字又突兀地显示在手机屏幕上,真的是不应该看那个恶心的新闻啊,关以彤把脸上的杂志扔到了一边,犹豫了一会儿,也没接,她又看了看沐瑶和许诺两个人,电话又响起来了,这次和以往的不一样,以往的几次只会打一遍,只要她不接,对方就不会继续打,这次为什么要连续打两次,她没挪位置,还是和沐瑶坐在一起,划过手机屏的时候,她听到了自己心里滞了一下的声音。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关以彤也没说话,她带着耳机打电话,几秒以后,那天才声音哑哑地,“以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