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散尽,阳光晒得云山正殿顶上的大瓦滚烫。

云山多了五个孩子,三个妇人和老村长,原本的六间房舍不够住了,新建了两排屋舍。

老村长亲自去请的泥瓦匠,亲自监工。

算起来大娃、二娃是老村长的曾孙辈的孩子,老村长只想眼睛还睁着的时候多看看两个孩子,所以也留在了云山上,给云山当个管家。

新建的屋舍马上就要完工了,老村长大太阳底下也要提着个茶壶坐在工地边监工。

“刘老,日头太大,还是回屋里坐吧。”陆风走上前说道。

老村长摆摆手说道:“马上要完工了,这工匠多拖一天就得多给一天工钱,不能走开。”

“多给几天工钱也不打紧,别把人晒坏了。”陆风又劝道。

老村长把椅子挪了个位置,坐在树荫下,说道:“树下挺凉快,风哥儿去忙自己的事吧。我在这看着就行。”

陆风知道老人固执,也不再劝了,站在树荫下看了看快要完工的两排屋舍。

老村长酌了一口茶水,闲谈道:“风哥儿,怎么不见岳师的儿孙在?”

村里幸存的孩子都称呼岳问山师父,老村长不能跟着叫,但又执意要表达尊敬,所以就称呼岳问山为岳师。

“师父没有娶过亲。”

陆风对岳问山年轻时候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只知道苏慕雨的母亲是岳问山的小师妹,名叫岳淑,后来嫁给了苏道安,具体发生过什么,并不知道。

“为什么不娶亲?”老村长又好奇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老头子是个医痴,一辈子都在研究医术,而且常年住在山上,也接触不到什么人。”陆风答道。

老村长突然坐直身体,笑呵呵的说道:“那你看老汉我给岳师牵个媒怎么样?”

陆风瞪大眼睛,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而且岳问山年近古稀,这时候说牵媒,怎么想都觉得不合适。

“老头……他快七十了……”

“诶!”老村长摆摆手说道,“别当我老汉没文化什么都不懂,我听人说,有个画家83岁还生了孩子,91岁丧偶还吵着要续弦。”

这个趣闻谈资的确有,这个画家就是齐白石。

“这个……我可不敢提。”陆风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总不能做师父的主。

“没让你提。”老村长又坐近一些,商量道,“我是想跟你商量商量,问问你的看法,要是这事能办,我去提。”

“这个……”陆风想要转身溜走,却被老村长给拉住了。

“风哥儿你先别走,咱们打个商量。”老村长对这事很上心的样子。

陆风无奈只能坐下来说道:“刘老,你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事?”

“你别管怎么想起来的,你就跟我说,你觉得阮娘怎么样?”老村长问道。

阮娘是五个孩子中,最小的男孩铁蛋的母亲,拱桥村出事后,没了依靠,就和孩子一起留在了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