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樟路,信义酒楼。

这家酒楼是联鸿社开在虹桥六条街的堂口,话事人叫山威,手下小弟两百多,看着虹桥六条街的生意。

陈兰的男人就是在虹桥的一个赌档输的钱,是被联鸿社看赌档的混混骗去赌的,一开始只是小赌,输了点存款,问题还不算大。

但是赌性这玩意一旦被挑起来,就收不住,陈兰的男人越赌越大,最后输得倾家荡产,偷偷跑路了。

现在,信义酒楼里灯火通明,但是一个客人都没有,大厅最中央开了一桌酒菜。

山威和陆风隔着酒桌面对面坐着,山威后面站着十几个马仔,各个都是流里流气。

陆风拉过一把椅子,让陈兰坐下,陈兰不肯,执意抱着女儿站在陆风后面。

山威年纪不大,三十多不到四十岁的样子,脖子上戴着一条小指粗的金链,看上去很土,但是很能体现身份。

山威靠在椅子上,抬手展示一下酒楼说道:“我这酒楼怎么样?”

“装修还行,就是名字没起好。”陆风说道。

“信义酒楼,这还不好?”

“藏污纳垢的地方,别侮辱信义了好吗?”陆风撇撇嘴说道。

“你很拽!”山威并不生气,勾起嘴角笑起来,指着陆风说道,“我听说出了个很能打的年轻人,我的兄弟接二连三的被教育,所以特地请你过来聊聊,好给手下兄弟一个交代。”

“欠揍的人,就该被教育。”陆风神色淡定的回道。

“我山威最讲规矩,教育手下那是我的事,你动手了,那我得撑兄弟。我的兄弟受了多少伤,你都得加倍还回来。”山威说道。

“讲规矩?一群为非作歹的烂人,好意思说讲规矩?”陆风完全不懂道上帮派的规矩,但是做事凭本心,善就是善,恶就是恶。

“看来我们的客人想要讲道理。好啊!被教训了没脸见人啊?都给我滚上来!”山威朝身后一摆手。

从人群里走出来四个人,三个站着,一个坐着轮椅。

站着的三个是虾头、纹豹和大威哥,坐轮椅是刚被陆风点废的长毛。

“我这几个兄弟,你认得吧?”山威问道。

陆风点头说道:“认得。”

这几人脸上的伤还没好,要么鼻青脸肿,要么走路跌跌撞撞。

“那好,这个叫虾头……”山威指着最先被陆风打的马仔说道,“在街上搵钱,被你打了一顿,伤现在还没好。你来讲讲规矩,这个交代怎么给?”

“搵钱?”陆风冷笑一声说道,“抢包就抢包,藏着掖着算什么?”

山威脸色有点难看,他们就是混社会的,抢包真不算什么事,道上的人也不会拿着个说事。

“抢包打电话叫阿sir啊,你打我兄弟,就是不对!”

“很不巧,他抢劫的是我的妹子,抢了还不算,还动上手了,既然你说要给交代,那得把他碰过我妹子的手剁下来才行。”陆风的目光和山威对视,火花迸溅。

山威一巴掌拍在桌上,骂道:“你他玛耍我!随便见个女人都是你的妞!”

“要我说出我师妹的名字吗?不过你得想清楚,我说出名字的话,这个人就得死!”陆风指着虾头说道。

虾头吓了一个哆嗦,腿肚子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山威的脸色阴晴不定,他倒不是怕了陆风,而是想要给手下的马仔撑腰,所以要做得精彩,如果一上来就围着陆风乱打,显不出威风。

“行,我们说另一桩事。”山威手指指向纹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