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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的地方就是之前经常在电影电视里见到的那种香港豪宅了,记得上小学的时候我们班主任经常用激昂的语调控诉香港这些剥削工人的资本家。所以我对这种资本家,所谓的有钱人吧,也有那么一点分别心。

但毫无疑问。费家老爷子就是今晚的核心,我就算跟这老爷子有刻骨仇恨,我今晚也得保他一个太平。

于是我就在心里揣着一丝对有钱人的愤恨,坐车一路走进费家的时候,当我亲眼看到费家老爷子后,我感觉这个分别心好像淡了那么一些了。

事实上他很低调,真的是非常。非常的低调。

这老爷子看上去七十多岁,我们去的时候他正在院子里打一路太极拳。大家都从车上来。然后汉莎和艾沫跟这宅子里的一个类似管家,杂工之类的老头子沟通的时候,我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老爷子的太极拳,然后我发现他有个毛病,就是身体蹲的时候,肩膀不由自主向前探,这一探膝盖顺着就支出去超过脚面了。

当时可能是出乎练家子的本能吧。我就走过去笑着说了一句:“老人家,你平时膝盖是不是偶尔会疼一。”

老爷子一怔,转了头看我一眼,打量番后他说:“你是?”

开始他可能是出乎习惯,直接就讲了一句香港话,转头可能是怕我听不懂,又换了香港普通话:“你是哪一位?”

我笑着指了汉莎还是身边呆头呆脑的强尼对老爷子说:“我是他们请来的顾问。我叫关仁。今天晚上我跟他们一起负责你家的安保。“

老爷子一怔旋即说:“你好。你好,谢谢,谢谢你们,辛苦,辛苦,有劳诸位,有劳了。“费老爷子朝我抱了拳,语气尽显一派江湖风范。

这位看起来好像也是一个江湖人士啊。

我当即也一抱拳回过了礼后,我说:“你这腰没松好,蹲不去,架子特意放低的话,膝盖就会往前冲,这么一冲的话时间久了,伤到韧带,那可就麻烦了。“

费老爷子伸手摸了膝盖说:“我就是请过一个师父到家里来,教过我一个套路,唉,人年岁大了,这腰松是松不来喽。哦关先生是吧,今晚真的有劳你了。那个家里有一些小麻烦。到时候,尽量保证这院子里的人安全吧。”

费老爷子看着我,神情显的不是很振奋。

我打量这老头儿,他看上去保养的不错,人一点都不胖,显的很瘦,只是最近可能让什么事给愁的,眼白全是红红的血丝,另外眉头也是一直紧紧的锁着不展。

我笑了:“没什么,费先生放心,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说完了,我又说:“腰没松来也不是不能打太极,但这个架子就不要放那么低了。你看……”

我一说,费老爷子自动自觉摆了一个姿势。

我过去扶了他的腰,往上提了提后,又说:“肩不要端着,人一般情况都喜欢端肩。但这肩越端,越容易得一些劳损的病。”

“可这松不来哟。”

老爷子摇头。

我说:“你把头往上一顶,你顶起来这个头,肩相应就松了。”

老爷子一听,他立马往是一蹿。

我笑了:“不是这个劲,是顶,你想着脑袋上方有个什么东西压着百会,然后你顶起来。”

老爷子照做。

我又说:“嗯,这次差不多了,但这巴得往回收,不收的话,人就仰面朝天了,那样姿势也不对。”

我给调了一架子,老爷子忽然一拧眉。转尔抬了两手说:“这手指怎么涨涨的。”

我笑说:“这就对了,你一顶头,肩松了,气血就流通,你手指关节的血液微循环就好,你当然就有微胀,微麻的感觉了。”

几个指点过后,老爷子很快就上了道,然后我跟着又一步步手把手的给他调架子。

功夫这东西真得有人在旁边看着手把手调才行。

自个儿琢磨的话,不清不楚的很容易就走偏了。

就这样,调了半个多小时,这老爷子跟我就从不认识,到认识跟着又熟了。

期间,艾沫等人都被安排出去在宅子外面的不同地点守着,汉莎则去这宅子的四周查看有没有可疑的地方。叶凝旁边看着我教费老爷子打太极,她一个劲儿的笑。我则一边教一边打量四周的人,我想找路上见到的那个骑电瓶车的道士,但是我没见到。

随后在跟老爷子的交谈中,我得知这个费远山他是一个特别喜欢传统文化的人。此外,这人应该很有钱,至少我感觉他比七爷的财产要多出十几倍不止。

别的不说,单就这宅子吧。这么大个院子,旁边还有一泳池,另外还有一个可供开派对的大草坪。

这样的房子香港可是没多少人能住得起的。

说白了,就算是现在费远山把房子给我了,我都住不起。别的不说,单是物业费,各种费,还有税吧,就够要我的小命的了。

费远山如此有钱,可他没说自已从事的是什么行业,只说以前是跑船的。

跑船的,海盗吗?我感知到他不像,他身上没什么功夫,也没有其它乱七八遭的玩意儿。勉强说有的大概就是病了吧。

他肺不太好,另外心脏也不行。然后,听他说是早年潜水落来的病!

“阿仁呐,你在内地是教拳的吧。“费远山慢慢打着,然后沉声问我。

我说:“不教,就是学过,然后,一直坚持来着。”

费远山:“好啊,好啊,这个年轻人现在很少人有耐性学了。太极拳是好东西哦,这个打起来,很长寿,赛过大补汤的。”

我笑了笑。

费远山又说:“阿仁在内地有没有认识的道门师父啊。”

他说的很是轻描淡写,一句带过,但我却注意他好像很紧张这个。

当我淡淡回了一句:“没有,没有认识道门的人。”

费远山:“是啊,内地人多,道门的东西不好往外说,说多了,流通的多了,就给一些宵小抓住机会,然后各种各样的骗子,神棍就全都出来了。”

我附和:“也是,也是啊。”

刚聊到这个节骨眼,突然这宅子里那个好像管家模样儿,叫阿汉的老头子拿了过来跟费远山嘀咕了几句话,费远山听完急忙收了势,然后一脸紧张地奔门口去了。

这时叶凝过来笑着对我说:“收徒弟收上瘾了?”

我说:“哪儿的话呀,这不正好看到他打,就过去顺手调了个架子。对了,我那见习弟子呢?”

叶凝:“出去了,都在外面忙活。哎对了,你说这香港,法治这么严的地方,他费远山怕什么呀。”

我摇头一笑:“不好说,等着吧!”

说话间,大门吱嘎一响,跟着又有一辆车进来了。

这是一个黑面包,车进来后,费远山就主动过去迎接,跟着面包上就来三个人。

三人一现身当中一个五十多岁的壮实男子就引起我的注意了,这人功夫不低呀,看上去比那个什么大光头至少强两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