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沐曼华瞧了一眼,“五哥,九姐是在你府里出的事,这件事你难逃干系。”

&nb沐秀华道:“五哥,还是抓紧给九姐寻解药,你没瞧她现在很痛苦……”

&nb沐芳华早已坐在床前,正温声宽慰着:“九妹妹,你再忍忍!哥哥们已经派人寻解药了,你再忍忍……”

&nb康王妃刘氏被人带入了女宾院撄。

&nb沐五郎厉声道:“把解药交出来!”

&nb刘氏瞧着一边的弟弟,“得手没?”

&nb李乐昌暴跳了起来,冲上去,扬手就是一记耳光,“你这个毒妇,那是沐家的妹妹,你身为长嫂,不知怜爱,居然连着外人算计她!快把解药交出来,为保持清醒,月凰拿钗子自伤了……”

&nb刘公子蹲在一边,哪敢说话,他就是看一眼,沐家人就冲过来揍他。他简直倒霉透了,躲在衣橱里什么都没瞧见,先被沐夏给揍了一顿,后又是沐十郎将他往死里打,这会子,一个自称是荣平公主的女子,不顾女儿家仪态,也对他下了一狠手偿。

&nb他浑身都疼,仿佛骨头都要被人拆了。

&nb这会子,刘氏居然问他得手了没。

&nb沐五郎提高了嗓门:“解药呢?”

&nb李乐昌咬着牙齿。

&nb沐五郎扬腿一踹,他不打骂女人的,可这该死的女人,非得把他给气死了,没瞧兄弟姐妹看他的目光都带着怒意。

&nb刘氏惨叫一声,趴在地上,不解地望着沐五郎,“十年夫妻,你竟然打我?你打我……”

&nb沐五郎看着这蠢样,一把抓住刘氏的衣襟,“刘氏,你听好了,马上交出解药,否则,别以为本王不敢休你。是谁给你胆子算计我皇家公主?快交出解药!”他一手叩上了刘氏的脖子,如果可以,他真想捏死这女人,她怎能这么干。

&nb当沐家遭遇大难,替沐家奔走,为沐家赎回家业的是沐容。

&nb沐容,是沐家的功臣。

&nb沐容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才华横溢,颇得晋帝疼爱,她可是皇后、太后养大的,说她是太后的女儿,一点也不为过。

&nb刘氏被缓缓的举起,双脚离地,沐五郎是真恼了,不会用掐死她的力道,刘氏从未想到,夫妻十载,沐五郎会真的下此狠手。

&nb他变了!

&nb她替娘家弟弟谋划有何错。

&nb雷氏娘家都封了世袭三代的“嘉恩伯”,大家都说,只要雷家再建下功劳,这爵位一定可以再晋上一层。

&nb沐芳华道:“五哥,快放开,你再捏下去,她的脖子就断了。赶紧给九妹讨解药,赶紧啊……”

&nb沐五郎松手,刘氏摔跌在地上,咳嗽了几声。

&nb顺贞郡主道:“五弟妹,都到这时候了,你快把解药交出来。难道今儿的事你闹得还不够大,你就不怕皇上震怒?”

&nb刘氏咳得眼里有泪,沐五郎想杀她啊,“此毒名为‘情殇’,乃是极其厉害的媚\毒,唯一的解药是与男子合欢!”

&nb沐五郎扬手就是两记耳光。

&nb该死的蠢妇!

&nb给沐容下无解之毒。

&nb刘氏得意地扬了扬头,“沐五郎,你打我,成亲十载,你以前连个手指都不会动我,你今日竟打我,你……”

&nb沐五郎恶狠狠地盯着她:打她还是轻的,他很想直接一刀宰了她。

&nb刘氏的话没再说下去,她从沐五郎眼里看到了愤怒,看到了厌恨。

&nb顺贞郡主是沐家这辈的长女,此刻急道:“五弟妹,怎会没解药呢?你快想办法给九妹解毒,若九妹有差迟,皇祖母可承不住啊!你这是要皇祖母的命……”

&nb沐元济是沐家的长子,他就只余在世上这点骨血。

&nb顺德郡主道:“只要你交出解药,我们兄弟姐妹保证替你在皇上和皇后面前替你求情。”

&nb刘氏心绪繁复:为丈夫打她而气恼;为今日惹出的事而懊悔,她隐隐觉得,这件事不会如此善了。听到顺德郡主的保证,她定定心神,“此药当真无解,我没骗人!唯一的解药,真的是让她与男子合欢!”

&nb沐二郎大呼一声:“来人!快传太医!”

&nb对刘氏的话,沐二郎不信。

&nb世上哪有无解之毒。

&nb李乐昌道:“大殿下还是带着几位皇子、世子、公子离开,这到底是女宾院,虽说月凰是自家姐妹,到底男女有别。顺德妹妹、芳华、秀华、六弟妹、七弟妹还得去女宾处招待客人,不可失了礼数。康王府是皇家的康王府,可是皇子办的宴会,不能让人觉得我们皇家人冷落了客人……”

&nb沐秀华道:“九姐姐出事,我可没心思去陪客,四姐姐、八姐姐去罢!”

&nb李乐昌道:“你没心情,但留在这里又帮不上忙,还是去吧。这里有我和大姐在,你们去那边招呼客人,与客人们赔个礼。”

&nb刘氏咬着牙齿:康王府生了乱子,李乐昌就蹦跶出来了,当她自己是谁?是康王妃么?她不由得勾唇冷笑,只一抹笑意,却一丝不漏地落在沐五郎眼里。

&nb李乐昌在行事上,不知道比刘氏强了多少倍,不愧是太后、皇后教导十几年的,光这冷静、行事得体,就不是一般女子能学来的。

&nb“大殿下与几位殿下还是去招呼客人,有妾身在这儿瞧着。”

&nb沐二郎道:“九妹中毒,我怎能安心去参加宴会。”

&nb沐二郎不去,沐五郎更不能去,回头传到晋帝耳里,许会当他无情无义,事出在他府人,他不想法子解毒救人,还自顾自地去应付宴会。“六弟、七弟、十弟帮我招呼客人,我与二哥留下。”

&nb沐十郎道:“我也不去!九娘都成这样子,我哪还有心思。”

&nb沐七郎拽上沐十郎就往外头去,两个哥哥在这儿,又有嫂嫂、姐姐坐镇,能出甚事,只要解了毒就好。

&nb不多会儿,有两名太医奉令进了女宾院。

&nb顺贞郡主给沐容掖上被子,请太医诊脉。

&nb两名太医出了屋子,两人交换了眼神,年轻的太医道:“禀大殿下、二殿下,是极厉害的媚\毒,微臣能否问康王妃几句话?”

&nb沐五郎点头。

&nb年轻太医道:“康王妃,月凰公主中的是何种媚\毒?”

&nb刘氏不语。

&nb沐五郎指着刘氏,“蠢妇,若月凰的毒不能解,本王就休了你。”

&nb刘氏颤了一下,沐五郎今非昔比,以前是寻常的官员、是臣,而今可是皇子,又曾立下不少军功,现在更是亲王,沐家如日中天,得天庇护,前程无量。“本妃……听闻月凰、荣平姐妹爱饮花茶,花重金买了西域情花的干花瓣。”

&nb中年太医面有惊容,“西域情花,是佛经上说的那种情花?”

&nb“正是。”

&nb年轻太医道:“还以为早已绝种,不想还有这种东西。”顿了一下,道:“西域情花,相传只是其刺有毒,只是这干花瓣也会有毒?”

&nb中年太医道:“干花瓣原无毒,但若与丁香花的香气相融,就会诱发出最厉害的情毒,此毒无解,唯一的解药便是合欢。两个时辰内,不能合欢,只会血脉暴破而亡。”

&nb沐夏道:“是了!我们刚进来时,窗下确实摆了两盆紫丁香,奴婢二人不曾饮用花茶,只得公主饮过。”

&nb沐曼华道:“我也饮过的。”

&nb沐冬道:“奴婢早就怀疑是那两盆紫丁香的缘故,当时就将两盆花就抛出这院子了。”

&nb如果紫丁香还在,沐曼华、李乐昌等人都会中毒。

&nb李乐昌问沐二郎:“大殿下,你看现在……”

&nb他是兄长,给妹妹找男人解毒,这种事,要他如何说得出口,可不照办,难道要看沐容爆血而亡,这刘氏可真给他们出了个难题。

&nb顺贞郡主道:“二弟,到了现在,救人要紧!你倒是快想办法?”

&nb刘氏看了看一边的刘公子,“二殿下,你看我弟弟……”话未说完,换来沐家姐弟几人恶狠狠地眸光,就那个贼子,长得猥琐,还敢肖想沐容,他是长了一副熊心豹胆吧。

&nb李乐昌很是为难。

&nb沐二郎不说话,让他干这种保媒拉纤的活,他可是干不出来,他瞪向沐五郎。

&nb沐五郎头疼得紧,沐二郎干不出来的事,让他来做,好还罢,若这弄不好,就是落埋怨的事,他怎么摊上刘氏这种蠢妇为妻,简直把他的脸面丢尽了。

&nb沐五郎脑子一转,揖手道:“皇嫂、大姐,九妹解毒的事,还劳二位操劳!有何差遣,二位只管派下人递个话,我去宴会那边瞧瞧。”拽了刘公子,对着外头道:“来人,把这贼子关入柴房,没本王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nb这,就开溜了!

&nb顺贞气得大骂,“沐盛乾,你这个混蛋!”

&nb这是烫手的山芋,让她们不管沐容死活,她们可做不到,要找男人解毒,找谁啊?

&nb沐二郎微微凝眉,“今儿二皇叔也在,这事终究是瞒不住,我去问问他的意思。”

&nb二位太医离去。

&nb顺贞、李乐昌、沐曼华大眼瞪小眼。

&nb刘氏像块木头般坐在一侧,心里想的都是今儿惹出的祸事,看着沐家姐妹对她的敌意,再坐下去也是拉仇,索性起身告辞,漫无目的地回了息的寝院,对着菱花镜,审视两颊的指印,她着实没脸面出去见客,扑了脂粉,还是遮不住。

&nb沐五郎当着沐家人的面,居然打骂训斥,她刘氏可是他的结发原配。

&nb旁人都在谋划娘家荣华前程,她谋划几分又怎了。

&nb李乐昌道:“大姑姐,我从未遇到过这事,你快给想想法子。”

&nb她是嫂子,这件事不好处理,着实太难说出口了,给小姑子找男人解毒,怎么听起来就让人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