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蓬松的大裙摆上,镶嵌着血红色的细碎宝石,裙角拖尾的部分,一层层染上了瑰丽的火焰色,看起来真的像是在燃烧一样,尤其是它上半身的刺绣部分,更是让这件欧式婚纱带上了一点点东方的神秘美感,褚玉湖简直不能再满意了。

那件名为凤凰的婚纱很快被拿出来,它果然像设计师描述的那般惊艳。

帮她穿上婚纱的店员赞叹的看着褚玉湖:“女士,你很适合它。”

褚玉湖满意极了,这件婚纱穿着麻烦,穿上后也有点儿勒得慌,到底她身材不如年轻的时候那么纤细,但是,只要漂亮就行了呀,要是在婚礼上,苏长青看见这件婚纱,一定会不后悔又和她重新牵手的。

兜兜转转,她就像故事中愚蠢的农夫一样,在世界上跑了一整圈,却最终在自己后院挖到钻石。

幸福在褚玉湖的胸中波涛一样起伏,让她嘴角洋溢着大大的笑容。

正在这时,婚纱店的门被打开了,外面一名店员着急的呼唤声传来:“先生,先生您不能进去!”

褚玉湖还在纳闷,嗵的一声响,门被人从外撞开了。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面色难堪至极的亚裔男子,他眼睛死死的盯着站在高大镜子前的褚玉湖。

褚玉湖也看到了男人,她有些娇嗔的“呀”了一声,急忙朝旁边躲去,嘴里喊道:“长青,我明明和你说过的,婚纱我自己来选,婚礼前让老公看到自己的婚纱,是不吉利的。”

但躲来躲去,却是没地方好躲,这婚纱密密匝匝,由几十层白纱做成,而且有长长的拖尾,上面缀满了珍珠和宝石,最起码有七八重,走起路来没人帮忙拎裙子,简直路都不好走。

还没等褚玉湖找好躲藏的位置,苏长青就走到她跟前,死死的盯着褚玉湖,眼睛里全是血丝。

“长青,你怎么了?”褚玉湖看着苏长青这样子,明显不是看到她穿着婚纱开心的,而是满身怒火,不由得愣住了。

“你还敢问我为什么!你说,你离开家的那十几年,都干什么去了。”苏长青咬着牙根,问道。

“我……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我那些年一直住在姐姐那里,很少回来。”

“你在你姐姐家都干什么了?他们可不像是会白养你的人。”

眼看苏长青这么咄咄逼人,褚玉湖整个人都愣到了。

苏长青这是什么意思,看他这意思,难道是知道了什么。

而褚玉湖的沉默落在苏长青眼里,显然也成了默认。

他的怒火里夹杂着失望。他搭了计程车到车站,再坐火车连夜朝巴黎赶,来的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一开始的暴怒,随着时间的消逝,已经渐渐没那么强烈了,而是逐渐被一些理智替代。他甚至想过,会不会是有心人要对付苏若彤,所以才故意放出的假新闻,这些人冤枉了褚玉湖。他想亲口听褚玉湖解释,到底是怎么了。

而褚玉湖的表现,明显让他大大的失望。褚玉湖这些年,就是没办好事儿。

“长青,到底怎么了?”褚玉湖苍白的问道。她心里隐约有种特别不好的预感。

“自己看吧。”苏长青从口袋里取出那张已经被他揉的皱巴巴的报纸,扔在褚玉湖面前:“我很累了,玉湖。我们马上要回国了,以后请你自己多保重。”

说完后,苏长青转身就走,他怕自己忍不住会多褚玉湖动手。

报纸落在地上,褚玉湖愣愣的捡了起来,苏长青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们要回国了,让她自己多保重。

法文褚玉湖也是认识一点的,她有些慢的读了几句,身上像是被抽掉骨头一样!

是谁,到底是谁把这一切都告诉媒体的?她之前隐瞒了那么久的秘密,竟然一下子公开了。

苏长青方才是在说,他不会再跟她复婚了,更是再说,他们不要再见面了。

一个难看的微笑在褚玉湖的面上扯开——是啊,有哪个男人能忍受的了这种情况。尤其是苏长青!

“女士,女士您还好么?”店员听不懂苏长青和褚玉湖用华夏语交流了什么,但是能看出褚玉湖的情况很不对劲儿,赶紧问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