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羡的嘴巴根本合不拢。

他完全不是高兴的,而是被吓得。

妈妈呀,苏叔打的这一手奇奇怪怪的好算盘,惊得他嘴里花生米都掉出来了。

他活了三十岁,当然知道有些人结婚的时候遇上了难缠的丈母娘,是多么麻烦,却想不到,遇到个难缠的老丈人,也这么麻烦。

“不对!如果彤彤嫁到我们家,我们家是不会这么对她的,她想要工作,就可以工作。”陶羡有些委屈,跟苏长青讲道理。

“嫁人是嫁人,入赘是入赘,能一样么?”苏长青瞪了满脸绯红,舌头打结的陶羡一眼。

陶羡也说不出来入赘跟嫁人的不同,心里干着急,换个话题:“那带孩子呢?彤彤还不是被苏叔你一个人带大的,你也没有总是陪在她身边。”

“呵呵!”苏长青冷笑一声:“就是因为彤彤小时候没经受过那么多关怀,我才知道她吃了多大苦,以前条件不充分,现在有条件,为什么还要让我的孙子再受一次罪。”

说的好有道理的样子,简直让陶羡无话可说,合着他这一入赘,就从个大活人变成“条件”了!陶羡委屈,陶羡心里苦哇!

醉意上头的时候,是止也止不住的,一会儿时间,他便东倒西歪了。陶羡有很多话要说,他要跟苏长青辩一辩,但含含混混的语言出口,明明他觉得自己理直气壮,可在别人眼里,根本就是媚态百生。

褚玉湖有心做和事老,道:“长青,陶羡醉了,你叫他好好休息,有话清醒了再说。”

苏长青拿手一指陶羡:“好好好!”也懒得跟他讲话。

苏若彤在旁边看热闹,陶羡不会处理家庭矛盾,她更不会,这件事,她根本不掺和。她比陶羡强在不会处理的事情闭嘴,除此外,多点儿真诚,不要套路,所以才做的比陶羡好那么一些罢了。

收拾过碗筷,苏若彤进屋睡觉,柔软的大床躺着分外舒服,迷迷糊糊的,苏若彤进入梦乡,但过了没多久,她隐约听见隔壁有动静,醒了过来,能听到褚玉湖不知跟谁说话的声音。

墙上电子挂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而且房间的隔音效果是非常棒的,如果大家都待在自己卧室,除非开轰趴,否则绝对听不到对方在干什么,除非是有人就在外面廊上靠近她门口的地方说话。

苏若彤睡眼惺忪爬起来,打开门,见楼下客厅里灯光大亮,褚玉湖满脸担忧,正站在她门前跟陶羡说话。

“怎么了?”苏若彤说道。

“你爸爸喝完酒做噩梦,魇住了,我喊了半天他都没起来!我叫陶羡找点儿解酒安神的药,先给他吃上。”褚玉湖担心的说道。

苏长青这次做恶梦,不是一般厉害,他大喊大叫了差不多五六分钟,满头大汗,惊恐非常,褚玉湖摇了他半天,才摇醒他,而且直到醒过来好久,他也没反应过来,真的很吓人。

苏若彤听了褚玉湖的话,心中也颇为担忧,道:“我去给爸爸做道解酒汤吧,他胃里应该也很不舒服,喝解酒汤好些。”

“彤彤,不用那么麻烦。”褚玉湖担忧的说道。

“没事儿的,彤彤做饭很快。”倒是陶羡完全信任苏若彤,对她点点头:“我先拿药,然后给彤彤打下手。”

两人到了厨房中,苏若彤洗了洗手,几分钟时间,便做了一道解酒甜汤,端上去给苏长青吃,屋里,苏长青才把药下肚,脸上的虚汗还没有落下去呢。

他看起来非常疲惫,对苏若彤点点头:“彤彤,你去睡吧,爸爸没事儿。”

苏若彤看他阴沉的表情,可不觉得他没事儿。能让苏长青做这样的噩梦,再联合苏家最近发生的事情,八成和朱家有关系。

到底朱家做了什么,能苏长青梦里都吓成这样?这件事,看来要尽快解决了。

想要了解这件事最快的做法,当然是找到朱晓奇或者他父母哥哥,动用她的精神力,只要不到半分钟,便能了解所有前因后果,但朱家人现在都是法国,一时半会儿,可真的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