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慕浅画和赫连殇漫步在街道上,四周散发着兰花的香味,以前这里还叫玉兰城的时候,慕浅画曾经来过一次,那个时候的兰花节一点都不隆重,偶尔有三五个外地人到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慕浅画对暗夜和司棋的经商能力还是很佩服的,用侍书的话来说:这两人就是天生的奸商。

“小姐…。”慕浅画刚想再去挑选几盆兰花,耳边就传来锦儿的声音。

“回来了。”锦儿的事情,慕浅画自然之道,若锦儿选择留在赫连明身边,慕浅画并不反对,但若锦儿不愿意,她随时欢迎锦儿回到狱门。

“恩,还是这里最让人安心。”

“好久不见。”徐麟和云锦同时打招呼道,其实他们到兰城已经有两日的时间了,锦儿碍于狱门的门规,没有将两人带回去,传信回去之后,才知道慕浅画和赫连殇也来了玉兰城。

“你们是怎么遇上的。”慕浅画看向三人奇怪的组合道。

云锦和徐麟自然是在北境遇上的,两人都是才华卓绝且又都不是贪慕名利之人,只是与锦儿的相遇,慕浅画还是觉得有些意外。

“或许是缘分吧。”徐麟看来锦儿一眼后道,徐麟的话,锦儿微微低下头,她一直很佩服才华卓绝的人,徐麟的才华她十分欣赏,她见过的男子中,徐麟的才学算是首屈一指的。

“人越来越多了,回别院吧。”慕浅画明白着其中肯定有故事,大庭广众之下,不便多问。

“我还有些事情,告诉我别院的地址,晚些我再过去。”云锦看了一眼慕浅画,随后说道,他可是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自从他来了之后,赫连殇的脸冷了许多。

“城东凌府府。”

凌府府的来历源于慕浅画喜爱梅花,取自于: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这两句诗取名为凌府,也算是入世的意思,府中几乎全是梅树,如今梅花未开,但府中的精致依旧十分美丽。

“好。”云锦不理会赫连殇的冷脸,点了点头道。

“晚上给你们接风。”云锦到来,慕浅画在意料之中,徐麟的到来,慕浅画略感意外,徐麟厌恶官场,徐麟出山,只不过是一场交易,她以为她取消约定之后,徐麟是云游四方,以弥补那些失去的岁月。

凌府的装饰十分简单,一点都不豪华,但一景一致都十分舒心。

“刚刚在外面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我小弟萧寒,萧寒这位是北境的徐麟徐公子。”徐麟刚刚一直留意着萧寒的长相,慕浅画都看在眼中,虽然慕浅画身边的人都知道萧寒的身世,但在外人的眼中,大多数都以为萧寒是赫连殇之子,就算不这么以为,也知道和赫连家脱不了关系。

“久仰北境半仙之名,今日一见,和算命的倒是有些不同。”萧寒不喜欢徐麟一直盯着他看的目光,虽然这样看他的目光很多,但大多数都是庸人,徐麟是个聪明人,而且是个追根究底的聪明人,他很不喜欢。

“小小的孩子,心思别这么多。”徐麟又岂会看不出萧寒的心意,刚刚他也只是一直好奇,才多看了萧寒几眼。

“没事的。”慕浅画看着萧寒如小鹿般的目光,摸了摸萧寒的头道。

“殇,你陪徐公子喝杯茶,我回去休息一会儿。”自从怀孕之后,每日中午慕浅画都会休息片刻。

回到房中,慕浅画取下了头上的发簪,随后坐在软榻上。

“锦儿,此次回来的途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慕浅画问道,虽然只是一年多的时间,慕浅画已经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朝野纷争,只要位于高位之上,纷争总是免不了的,人一辈子若都只是活在这些纷争之中,未免太累了些。

锦儿唯一喜爱的就是书,才学五车,但锦儿天生不喜欢被束缚,锦儿的决定,在慕浅画的意料之中,只是赫连明想要流出锦儿这点倒是在慕浅画的意料之外。

慕浅画之所以认为赫连明是一个天生的帝王是因为他是一个理智大于感情的人,对于赫连明这样的人,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帝位。

“张宰辅,六殿下的确有将我困在羽城的意思,不过我离开羽城之中,张宰辅派出了两拨人,想要除掉我,变装而行回城的途中刚好看到了云公子,于是我就主动要求结伴而行。”锦儿直接回答道。

锦儿的答案,慕浅画既意外,有在意料之中,张宰辅是一个为国为民之人,但如今也选择了立场,张宰辅想要除掉锦儿,无非是怕赫连明走上赫连殇这条路,江山和美人之间,选择后者。

“两拨人吗?你已经到了兰城,不会有第三波人了,再过二十来天画魅就要生了,兰花节后你和徐麟先回狱门。”事不过三,张宰辅不会再派人过来,若是在派人,她不介意出手。

“小姐,狱门的门规。”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更何况让徐半仙做狱门的上门女婿也不错,不是吗?”慕浅画打趣锦儿道,锦儿的心思慕浅画还是能察觉到几分的,只是感情的事情不能一厢情愿,看来,她的找时间试探一下徐麟的心意了。

“小姐,别胡说了,锦儿的确是仰慕徐公子的才学,但没有哪方面的意思。”锦儿脸颊发红,微微低头道。

“是…是…是…去厨房端点点心过去吧。”慕浅画打了个哈欠,随后吩咐道。

“是,小姐。”锦儿乖乖的点头道。

“小姐,躺下休息一会儿。”昔颜拿过来一个薄的披风道。

“告诉侍书,让她留意一下,张宰辅派过来的人一旦进入兰城,立即除掉。”再理智的人也有迷失的时候,就算是张宰辅也不会例外,若张宰辅派来的人真的到了兰城,除掉也算是对他的一个警告。

“是,小姐。”昔颜轻声道,这几日慕浅画虽然用酸梅压制住了孕吐,但脸色还是苍白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