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夕阳西下,大臣们将近被困了一天的时间,除了武将之外,文臣不少早已经精疲力竭,秦子卿和北冥渊心中也满是疑问,若是皇甫雄不放过他们,那么他们是否只能成为皇甫雄手中的一颗棋子,被迫与反叛天圣的军队交战。

一阵微风吹过,一阵淡淡的香味传了出来,香味很淡,那些劳累过度的大臣或许无法察觉,但一直守着大殿的他唐老却明显的察觉了出来。

“太子妃别白费心机了。”唐老走出来,站在慕浅画跟前不远处,苍老的面容上,带着胜利的笑容。

“为何?”慕浅画回过头,看向唐老说道。

她的嗅觉很敏锐,皇甫雄控制了皇宫,从下午开始,血腥味渐浓,为了清扫皇宫,皇甫雄还真是没少开杀戒,慕浅画之所以送走赫连明,而不送走德妃,是因为张宰辅的影响力,皇甫雄定然不会直接杀了德妃。

后宫的嫔妃,几乎全部都是为了天圣的和平牺牲的棋子,皇甫雄有怎么可能轻易杀了棋子呢?

“就算你能解我下的毒,恢复内力,以你的眼力也应该知道,这网子是天蚕丝所致,经过特殊处理之后,还能放火,除非你能遁地,否则你根本逃不掉。”

唐老一边说话,一边警惕的看着大殿的四周,那股香味中夹杂的药香,的确能解他所下之毒,只是慕浅画一直在他的控制之下,是如何将消息传出去,黑衣人中,定有慕浅画的人,究竟是谁。

“是吗?”慕浅画伸出手,握住其中一根,瞬间慕浅画四周的网子染上了一层白霜,冰结晶在夕阳余晖之下,显得格外耀眼,慕东辰的内力渐渐恢复,用尽全力一掌,被冻成冰结晶的网子竟然碎成了淡淡的冰霜,慢慢飘落下来,煞是好看。

“你…”

“我,看来唐老似乎不知道,越是坚韧的东西,有时候就越容易碎掉。”慕浅画语毕,大殿之上,一阵青烟传出,随着青烟,血腥味也开始蔓延。

“浅浅,幸苦了,我来晚了些。”迷雾中,慕浅画被一个温暖的怀抱抱住,耳边传来一阵柔和的声音,让人心安。

“时间刚刚好。”

慕浅画的确没有中毒,她带的解毒丸也只能救一部分人,解毒的人并不是他,而是离落,许是因为离落心中存着的那份仇恨,对于唐老的毒,离落的见解竟然比她还高一筹,那阵药香味中的药材,配比刚刚好。

黑暗中,一群黑衣人冲进来,飞快的护着朝臣们离开。

“跟我走。”

楚南天和楚千岚耳边也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两人神情十分惊讶,他们虽然都知道楚婵一直呆在天圣,留在慕浅画身边,没想到楚婵真的会出来救他们。

尤其是楚千岚心中更是五味杂陈,随是为了爱,但他的确是杀了楚婵的父母,让楚婵没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纵使他对楚婵千般疼爱,最终却将楚婵送上了绝路,若非慕浅画相救,楚婵怕是早就命丧黄泉了。

两人惊讶中都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的被楚婵牵着,走向了与朝臣没万全厢房的方向,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进入一跳漆黑的密道中。

“婵儿,这是哪里。”历朝历代皇宫都有密道和密室,这点无可厚非,但从不会让外人知晓,慕浅画竟然会将密道告知于楚婵,楚千岚十分意外。

“送你们出城。”说话间,楚婵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不大的夜明珠,但足以三人看清前面的路,这颗夜明珠还是当初慕浅画在日曜的时候送给她的,虽然慕浅画十分随意,但从那之后,她便一直带在身边。

简单的话过后,三人陷入了沉默。

走了许久,楚千岚深深吸了一口气,有些话,是时候该说出来了。

“婵儿,你恨我吗?”

“恨吗?以前很恨你,现在不恨了。”楚婵风轻云淡的回答道,当初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她恨不得杀了楚千岚,可是从她有记忆以来,最疼爱她的人便是楚千岚了。

“是吗?我宁愿你恨我。”楚千岚眼睛略微酸涩的说道。

“以谋反为名,杀了我父亲以及全家,母亲被逼自尽,我的确很恨你,可是从我有记忆以来,最疼爱我的也是你,如今更是因为我的缘故,让南楚丢了半壁江山,其实想想,所有的爱与恨,不过都是执念罢了,如今我也应该渐渐放下了。”

当初在客栈的时候,她用匕首划伤了自己的脸,如今脸上还有一条淡淡的痕迹,虽然不久之后,就会消失,但她依旧记得很清楚,后来赫连殇没有同意她上战场,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确不开心,可是这一个多月以来,呆在皇宫的角落,每日除了和锦儿一起看书之外,便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渐渐的她看淡了很多。

杀了楚千岚,她固然能解恨,可是心中只怕会有更多的不安。

当初她宁愿伤了自己,也未能将匕首刺入楚南天的心房,她终究是败给了这份爱,原来,在她的心中,一直都是爱多过恨,如今她看清了。

“婵儿。”一句放下了,让楚南天立即捂住了心口。

楚婵将所有的都放下了,那么他呢?是否也被他放下了,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不爱不恨,他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楚婵知道楚南天想说什么,楚南天还未问,楚婵就直接回答道。

她放下了楚南天吗?没有,她放不下,如同慕浅画之前和她说的一样,有多爱就有多恨,大多数的时候,恨的源头往往是因为爱,若不爱了,或许也就不恨了。

在今日之前,她以为她可以放下楚南天,做到不爱不恨,可是今日殿上,一下午的时间,她虽然可以肯定楚南天会无恙,可是她依然十分担心,很多次都差点冲了出来,她心中明白,她这辈子都无法放下他,但她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在不断的告诉她,她不得不放下。

楚南天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心中暗自发誓,这辈子他绝不在放开她的手。

皇甫雄本来打算将朝中的大臣和三国帝君暂且关起来,没想到居然会被救走,大殿之上,只剩下相拥坐着的额慕浅画和赫连殇,赫连殇正在给慕浅画喂他亲手煲的汤,两人对皇甫雄的到来视若无睹,至于大殿上的那些尸体,完全没有影响到两人。

“赫连殇,你欺人太甚。”皇甫雄眼底满是杀意,十分愤怒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