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殇看着慕浅画思索的神情,慢慢将慕浅画拥入怀中,他只想一直这样相拥着,永不放开。

“很麻烦吗?”赫连殇看了一眼慕浅画桌上的药方,有好几处涂改的痕迹,从他认识慕浅画以来,除了给他解毒的时候,慕浅画费神之外,这还是第一次。

“他体内的毒,应该是唐老动的手脚,上一次的七星海棠他无解,面子丢了,他总要找机会讨回来才是,只是小老头已经不再年轻,加上这几个身体虚弱,又没有好好调养,才会有些麻烦?”慕浅画靠在赫连殇的怀中,打了一个哈欠道。

“困了早些休息,云锦已经出来了,皇甫雄以及离开,不急于一时,明天再说。”赫连殇一边为慕浅画取下头上的发簪,一边说道。

慕浅画微微一笑,任由赫连殇服侍,自己则微微闭上了眼睛。

辛月将如月和初晴带回院中,初晴见到沈三变,眼泪哗哗的流了出来,分开不过一年的时间,沈三变的头发花白,看上去老了不少,略带苍白的脸色,初晴身份担忧。

“晴丫头,哭什么,老头我活的好好地。”沈三变上前,拍了拍初晴的肩道。

他从初晴的眼中看到了高兴,但眼底却透着一抹心酸。

“你们自己找屋子休息,别去二楼打扰大小姐和姑爷。”辛月站在初晴身后冷声说道,说完直接转身离开,对于背叛之人,她可没有什么好脸色,不杀已经是给足了面子了。

“多谢。”初晴声音略带沙哑的说道。

“晴丫头,进屋说。”沈三变微微叹气道。

初晴低着头,微微点了点头,如月看了看院子四周,随意找了一个房间,推门走了进去,人生就是这样,立场错了就是错了。

“师父,对不起,让你受苦了。”初晴擦干眼泪,声音中带着一点哽咽道。

“坐下说,你和丫头发生何事了。”沈三变等初晴情绪稳定后,开口问道。

初晴低着头,将她背叛慕浅画的事情说了出来,但其中没有提及被威胁之事。

被威胁之事,就算初晴不说,沈三变也明白,当日若非他一时好奇那股神秘的胜利,有岂会中了皇甫家的陷阱,被带到皇甫家后他才知道,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专门为他所设下的陷阱,起初他以为是对方看中他千面易容术,此刻他才明白,原来皇甫家是一石二鸟。

“好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丫头也没有怪你,以后你就跟在老头什么,等丫头什么时候气消了,你在回去吧,见到你师兄了吗?”沈三变早知道暗夜在狱门,今日听到暗一的名字,便也知道赫连殇便是魔门神秘莫测的门主。

“恩,见到了,师父在皇甫家之事,便是师兄查到的消息。”初晴脸颊微红,低着头道。

“那就好,晴丫头,让你在为师和丫头之间选择,难为你了,别想太多,早点去休息吧,明日又是新的一天。”沈三变安慰道。

在救与不救之间做选择,对初晴而言,十分为难,沈三变很高兴初晴救她,但心中对初晴的选择并不十分赞同,但初晴做的事情虽说是背叛,却也为真正的伤到慕浅画,他也略微松了一口气。

初晴点了点头,随后为沈三变铺好床铺后才开门离开。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三变虽身体虚弱,人也很疲惫,却没有丝毫的睡意,能得以重见天日他固然高兴,只是没想到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前辈无眠,到院中陪晚辈喝一杯可好。”云锦见沈三变房中的烛光一直亮着,于是推门走进去道。

“好,看来你也是个有心人。”沈三变走出房门,抬头看向阁楼,见阁楼烛光已灭,于是说道。

“她是我的阳光,她幸福就好。”云锦嘴角略带一丝苦涩的笑容道,他进入皇甫家,本来是希望守护慕浅画周全,没想到事情远不止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他是皇甫雄延续血脉的棋子,但皇甫雄此次离开,却丢下了他,这其中的缘由他百思不得其解。

“年轻人,心思别太深,学会放下,才会落得轻松。”沈三变深呼吸了一下后道,他已经很久没有呼吸到如此新鲜的空气,也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但身处敌营,心有戒备,他便难以安眠。

“小老头,你终于说了一句对的话了。”暗一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两人身边,他可是一直盯着云锦,云锦的心思他可是十分清楚,坚决杜绝一切可能,保护好慕浅画,才能将功赎之前的罪,不被赫连殇打回狱门。

“小声点,大小姐在休息。”辛月听到园中几人说话喝酒,暗一刚刚的声音特别大,忍不住走出去制止道。

“遵命。”暗一看向辛月道。

辛月直接给了暗一一个白眼,转身离开。

“小子,你打那丫头的主意,有苦头吃了。”沈三变笑了笑道。

“多谢前辈提醒,晚辈就喜欢吃苦头。”说话间,目光却看向了云锦。

“你放心,我的确仰慕太子妃,但仅是仰慕而已,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云锦心中苦涩,更多的则是无奈,在羽城的时候,或许连慕浅画都没发现,赫连殇防备其他人更防贼一样,或许赫连殇对他有几分防备,他才看得更清楚。

魔门门主,手段毒辣,杀人无数,但他见到赫连殇的时候,神情却缓和了许多,但今日来的战事,他虽未亲眼所见,但也听说了不少消息,那人唯有在一人面前才会温和,他能护她周全,给她一片安宁的天空,让她自由自在的活着,这些,都非他所能及的,他有自知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