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殇离开期间,赫连明虽有心隐瞒,但主将不在,又岂能轻易瞒得过南楚的军队,连日来,南楚军队一直在调兵遣将,赫连明虽也读了不少兵书,可终究缺乏实战经验,攻城略地,在他看来,赫连殇那种做法太过,可到了他手上,守也好,攻也好,一时间都无法想出更好的策略。

“羽大人,楚南天已经命人击鼓,依大人看此时我们是攻还是守。”城墙之上,赫连明听着阵阵战鼓之声,天圣的大胜,虽士气未减,但如今的局面,守和攻都非长久之计。

“殿下以为呢?”暗羽看向赫连明道,身为将领也好,皇子也好,帝王也好,都要有相当的觉悟,将这一切看得最透彻之人莫过于赫连殇,攻陷南楚十座城池,赫连殇的手段的确狠了些,出将士外,杀了不少百姓,但他其中,所杀之人,大多都是为富不仁,或者属于第三股势力,借战事杀人,不过是名义而已,但这些赫连明并不知晓,有些事情,不是他能解释,而是要靠赫连明自己的觉悟,若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难以承担大任。

“如今夏季初至,距离秋季深远,十座城池内务尚且还未稳定,依我所见,此刻还是以防守为上,羽大人觉得可好。”

赫连明是初役,又非嗜杀成性之人,自然以稳健为上。

“主子离开前吩咐,一切听从殿下吩咐,羽领命。”暗羽立即道,赫连明的见解与赫连殇的意见不磨而合,但却又有所不同,赫连殇的防守并非一味的守,而不攻,虽不攻城略地,但也不会处于挨打的局面。

南楚军帐中,楚南天看着南楚国的地图,相较于昔日,意见少了将近一半,但从楚南天的神色上,看不到丝毫的愤怒,南千秋一直留下注意着楚南天的一举一动,对于天圣的胜利,他从觉得太过于轻易了些,就算赫连殇有战神之称,十日轻易攻下南楚的十座城池,也未免太过于匪夷所思了些。但如今赫连殇离开了军中,正好趁机夺回来。

“殿下,赫连殇和他那个黑衣护卫都不在,我们何不趁机收复失去的领土呢?”楚南天虽名人击响战鼓,但却迟迟不发兵,南千秋一时间也拿不稳楚南天的心思,自从楚南天去过一次凤城之后,他就再也无法看透,楚南天整个人在想写什么,哪怕节节败退,楚南天依旧面不改色。

“收回失地,谈何容易。”楚南天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心思早就飘向了远方,虽有约定,他终究非是被约定所出府之人,可他还不得不守着约定,因为唯有实现了约定,他才能达到目的。

“殿下,属下有一个提议,不知殿下可否愿意一听。”南千秋眼神一亮,立即说道。

“说说看。”楚南天看向南千秋道,南千秋跟在他身边多年,他本以为是南千秋是最了解他之人,但后来才知道,他在南千秋的眼中只剩下价值,友情二字对他而言,终究只是个奢侈品,可望而不可及。

“苗疆。”

“千秋,你疯了,就算我军打败,也不能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楚南天立即反对道,从很早前他就知道南千秋别有目的,他曾经一度放弃权势,本以为南千秋可以自此不在看中权势,后来才知道,人的执念有时候是无法改变的。

“殿下,楚翔能与白尧合作,殿下为何不能利用楚翔,南楚打败,楚翔此刻有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他岂能放过,属下已经替楚翔谋划了,此事成败与否,黑锅都会由楚翔来背,不是很好吗?一石二鸟,殿下又可以置身事外。”南千秋眼底深处,闪过一抹算计,他只得以楚南天秉性是不会同意的,但他已经开始动手了。

“千秋,你什么时候动手的。”他一直盯着南千秋,没想到南千秋还有此等心思,着实让他觉得意外。

“我知道殿下不会同意,那些黑暗的东西就让属下来做,此事属下一定不会失败的。”南千秋笃定的说道。

“是吗,看来我只能是拭目以待呢?”楚南天看向南千秋道,一个人能隐藏的如此之深,着实让他意外,南千秋的举动,无论成败与否,都会加速南楚的灭亡,罢了,他也不过是顺应天势而已。

“请殿下拭目以待。”南千秋停顿片刻后道,楚南天的反应着实让他惊讶,之前的战役,每一场楚南天都是全力以赴,他心中明白,楚南天对他已经没有了昔日的信任,但如今还能放任他的行为,莫非楚南天身为南楚太子,还希望南楚灭国不成,想到此处,南千秋立即摇头否认了。

与此同时,白尧收到了楚翔的来信,求助让他用蛊夺回一座城池,在连连败退之际,一场小小的胜利,至于引来无数人的瞩目。

“尧儿,南楚居然已经处于必败的趋势,若此事帮助南楚,日后得罪的便是天圣了,不划算。”白家家主白旗道,白家在统领苗疆之后,的确是想要摆脱世俗的眼光,走入朝野,这也是他当初隐瞒了白尧的身世,将白尧送上天山的原因。

苗疆在朝野中是人人唾弃的存在,在江湖人眼中是邪教,想要洗白,光是江湖远远不够,但若是能立足于朝野,苗疆就彻底干净了,皇甫家也好、楚翔也好,只要能洗白苗疆,无论是谁都好,但白旗如今更加看重赫连殇,已天圣的兵力,若是再攻下两座城池,便到了苗疆的边界,到时候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父亲,世事如棋局局新,天圣如今虽大胜,难保不会有败北的时候,南楚虽处于败势,但不一定能灭国,白家虽不能亲自插手,但暗中插手还是可以的,不是还有沐云昊这颗棋子吗?此刻用上不是更好吗?”白尧眼底闪过一抹算计道,当日慕浅画拒绝了和他的交易,投靠天圣,希望未免有些渺茫,加上苗疆一直以来都存在着一股暗中的势力,他也不得不防,有些事情,还是有备无患的好。

“你的意思是…”

“楚翔今日来求助,我们帮他,来日皇甫家若有需要,亦是如此,若赫连殇真的有心收复苗疆,我们自可投靠,但前提必须是天圣位于绝对的胜利,否则以我们复杂的立场,及时一旦出现任何差错,都会导致覆灭。”白尧眼底胜过一抹漆黑的光芒道。

“说的有道理,在此之前,我们谁都不得罪,楚翔的事,你打算如何帮他。”白旗点了点头道。

“病从口入。”

绿家还在之际,苗疆四大家族本是为绿家马首是瞻,对于那些作为的苗疆幸秘,白家知道的非常少,就连皇甫家为何如此注重苗疆,白尧父子也一直未曾找到答案。

除了偶尔的暴风雨之外,岛上的空气很好,温暖的阳光,照得整个人都懒洋洋的,中午时分,慕浅画靠在果树下的软榻上浅眠,初晴则去为慕浅画准备新鲜的果汁,如月犹豫了几天,终于慢慢走近,看着慕浅画的模样,如月有些拿不定注意,他猜不透慕浅画的心思,对她而言,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

“云锦如今十分在皇甫家。”慕浅画见如月迟迟不开口,慢慢睁开眼睛,她虽在修养身体,但在这个时时刻刻都被人监视的状况下,哪有人真的做到毫无防备,专心享受生活。

“是。”如月下意识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