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宛儿嘴角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随后离开前厅,皇甫宛儿早已易容隐藏了身份,又身着一身丫鬟的服饰,前院人多,皇甫宛儿的离开并未引起人的注意。

前院中,热闹非凡,面对众人的敬酒,赫连殇浅尝即止,他可不想洞房花烛夜,一身酒味陪在他最心爱的人身边。放眼天圣,敢灌酒的却没有几个人人,而敢灌酒之人,却也不想赫连殇酒醉后进入洞房。

“恭喜天圣太子,我敬你一杯。”北冥莲上前道,林若曦事情虽已暴露,但林家地位甚高,如今虽备受北冥渊的冷落,但北冥羽却依旧是太子,他既已前来,敬酒贺喜自是免不了。

按照常理,此次本应该有北冥羽前来,可北冥羽怕在自己离开的期间,北冥莲会取代他的地位,故此此行便变成了北冥莲前来,其实此行何尝不是北冥莲自己所愿了,此次前来天圣,北冥羽防范固然更加严密,但就地位而言,北冥莲已经提升了不少,北冥羽此举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原来是睿王殿下,昔日在雪城,感谢睿王的照顾。”赫连殇举起酒杯道,眼底闪过一丝冷冽,当日在雪城,北冥莲设计赫连明这个局怕是一早就布好的,选中赫连明绝非是运气。北冥莲看似不看中权位,只怕北冥的江山,他早已经觊觎多年,一直潜伏,静待时机。

“彼此彼此。”北冥莲神情明显略有不快道。

自从北冥辰死后,北冥渊愈发宠爱颖贵妃了,按照他的本意,此事最终的结果会让天圣付出代价,同时又能使得两国局势大变,可没想到慕浅画竟然看透一切,将此事牵连到他身上,若非如此,北冥辰死后,他便可以打着为北冥辰复仇的名义,收王氏一族为己所用,只是他明白,颖贵妃本相信的慕浅画的话,对他充满敌意,可这一个多月下来,却没有任何动作,甚至不乏在北冥渊面前为他好言。

颖贵妃的一举一动看不出任何破绽,一个月来,除了和王家通过几次信之外,再无与任何人联系,来往的信件,他也看过,不过都是问候之类的话,并无异常。

“太子浅尝即止,莫非是怕喝醉了怠慢佳人,这可不好,毕竟我们可都是不远千里而来,若太子不能陪我们喝上几杯,也太过不去了。”楚南天拿起酒壶,本想给赫连殇斟酒,未曾想赫连殇杯中进还剩下半杯,满是笑意的说道。

达到羽城后,他派人查过,在楚婵离开期间,慕浅画身边的婵儿一直都在,而且再也未曾接到那个神秘的人来信,他试图联系,但发出的信件全部都石沉大海,毫无头绪。

“还是楚太子了解我,我的确是怕怠慢了此生最爱之人,楚太子和琳琅郡主恩爱情深,想必能体谅我此时此刻的心情,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喝到楚太子的喜酒,此时我定当相报。”天圣境内,楚南天的行踪有岂会瞒得过赫连殇。

“很快,既时还望太子带太子妃前往,恭喜你。”楚南天为赫连殇将杯中之酒满上,赫连殇将话说到此等地步,楚南天也不好继续灌酒,随后又想起楚婵,举杯道。

“一定。”楚南天有此提议,定是别有用意,赫连殇有岂会察觉不到,不过,区区南楚还无法阻拦他的脚步,更何况楚南天与薛琳琅之事结果如何,尚未可知。

“林儿…”不远处韩林北冥莲和楚南天正在敬酒,刚想上前,以敬酒为虚,试探是实,还未迈开脚步就被韩浩给阻止了。

“父亲,此时可是最好的时机,父亲为何阻止我。”韩林略带不满的说道,如今韩家的地位甚是尴尬,韩馨虽贵为皇后,但韩家似乎和秦子卿离了心,要想寒家稳定,唯有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成为秦子卿的左膀右臂。

“林儿,这太子府戒备森严,赫连殇对日曜的了解绝不亚于我们,还有这位太子妃也绝不是泛泛之辈,此次我们前来贺喜,能避则避。”韩浩看着秦子卿长大,又岂会不知道秦子卿如今防备着韩家,若非欧阳浩身份尴尬,冯文轩野心太大,且身份不足以代表日曜,此行又岂会落在韩家的头上。

与其说是贺喜,不如说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双刃剑,韩家未来如何,皆看此行,秦子卿心中虽不同意他们父女前往,但心中又何尝没有试探之意。

“父亲,若此行能刺探到天圣的虚实,或许对将来战事会有所助益,即时韩家定会稳坐朝堂,若是错过此次机会,怕是很难有下一次。”韩林见赫连殇已经离开了北冥莲等人,接受天圣王侯的道贺,十分不满的说道。

“助益,他倾尽财力,准备一个盛世婚礼,岂会考虑不到有人要刺探消息,这太子府看似松散,实则戒备森严,那道门不是什么人都能垮的过去的,给我安分点,待天圣陛下离开后,我们即刻回驿站,明日离开羽城。”韩浩瞪了韩林一眼道,韩林虽有些能力,但如今的局势下,绝非有能力就能活下来,如今的韩家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才是立命之本。

韩林微微低头,一言不发,心中却不满韩浩的胆小,身为男儿,此时便是建功立业的好机会,韩林又岂会轻易放过,太子府戒备森严,如今光明正大的进来,若不能一探虚实,便是辜负了此行。

飞羽阁外,皇甫宛儿藏于假山之中,脸色露出狰狞的笑容,慕浅画让她受尽万毒噬咬之苦,让她容颜尽毁,如今她要让慕浅画命丧新婚之夜,成为全天下最大的笑话。

“大小姐,院外有异动。”辛月常年生活在鸳鸯山庄,鸳鸯山庄四周环山,地处深谷,居住的地方虽极为安全,但离开居住之地,面对的便是毒物以及严苛的环境。

“异动,能潜入后院,可见对方手段不错,只是用错了地方。”慕浅画见萌萌一双紫色的双眸中闪烁着光芒,只有在感受到剧毒的时候,萌萌才会有此表现,她虽盖着盖头,可踏进飞羽阁之时,闻到的那股药香十分奇特,院中不会有任何蛇虫鼠蚁,虽不知晓那人是谁,但心思怕是白费了。

“要不要通知王爷。”辛月询问道,慕浅画是新娘,自然不能亲自出手,初晴不善于用毒,绿蕊虽善用蛊,但对毒知之甚少,巫贤虽在道贺的宾客中,却无法进到着飞羽阁内,她的任务是保护慕浅画,尤其是今日。

“不用了,交给萌萌吧。”慕浅画见萌萌跃跃欲试,于是摸了摸萌萌的头,以示许可,萌萌立即消失在二人的跟前。

初晴本在门外等候,怕慕浅画有吩咐,见一道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跟前,随后立即吩咐,让人严加防范。

皇甫宛儿拿出一小袋踩在身上的毒蛇毒虫,倒在地上,五颜六色的毒物,让人看了眼皮发麻,可她却在满布这些毒物的地方生活了一天一夜,如今见到也觉得十分恶心,但这些东西,早已经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如今她要靠这些毒蛇和毒虫的剧毒才能生存,而这一切都是慕浅画所为,她要让慕浅画生不如死。

萌萌跑出院外,立即吸引了暗中守护的暗一注意,暗一跟随者萌萌的身影,简单好几条花花绿绿的小蛇想要溜进飞鱼阁,萌萌飞快的跑过,毒蛇腹部流出鲜血,蛇胆早已经不见踪迹。

“来人,给我搜,发现任何人进入后院,格杀勿论。”暗一立即吩咐道,十几道黑衣人出现在暗一的身后,暗一的声音中透着一抹冷意。刚刚慕王府随行的一些丫鬟和嬷嬷将东西搬家后院,再未见其他人,看来,还是让老鼠给混了进来。

“跟我走。”皇甫宛儿正当高兴,等着看戏之际,身后出现了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手中还拿着一块碧绿色的玉佩,玉佩光滑无比,只是打磨,未经雕琢。

“凭什么。”皇甫宛儿原本高兴的心情,瞬间被破坏了。

“就凭这个,你还不想死,若你想死,便继续留在这里,记住这次没有人回来救你。”蒙面女子声音中透着冷厉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