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慕浅画预料的一般,回到驿馆不足一个时辰,楚南天亲自来访。

“婵儿,楚南天此行的目的怕不是为了见我,你去见见他吧,若他想要试探,就随了他的意。”慕浅画听到来报后,并未放下手中的书卷,只是随口回道。

“好,只是这样好吗?”她从小和楚南天一起长大,可以说是最了解楚南天的人,若是楚南天察觉到破绽,她该如何应付。

“没事,你却见他就好,其他的事情,你不用在意。”暗夜既然师承沈三变,自然不会是毫无本领,只是她若在,反而影响了暗夜的发挥,而且她如今的目的还在这几本书上。

“好。”楚婵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后走了出去,如慕浅画所言一般,这个结果早在她的意料之中。

“小姐,这里还有几本野史,只是小姐,野史多半都是杜撰之说,既如此还不如却查阅史记来的更加直接写。”初晴不解的问道。

“历来各朝的史记虽记录了历史,看似没受到影响,可记录者终究是人,且在帝王的控制之下,要想知道历史的真相,谈何容易,历来各朝记载众多,翻阅起来十分不易,野史虽多半都是杜撰之说,但其中的信息,可不亚于正史。”慕浅画放下后,又继续拿起一本道。

书中的记载虽都是些夸张的杜撰之词,但深究下去,其中不乏透着隐藏的信息,有时候越是不想让人知道的消息,人们就会不顾一切的记录下来,所谓杜撰的野史,也正是如此。

“小姐,今日楚南天既已经请辞,明日我们怕不得不离开了,王爷还未归来,真的不用派人进入皇陵吗?”初晴知道,近几日慕浅画翻阅野史,也是为了从中发现一些信息,心中十分担心赫连殇的安全,若离开了,很多事情就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不用了,没有收到消息,反而算是好消息,吩咐下去,让人收拾一下,明早我们离开。”慕浅画放下手中的书后吩咐道。

“小姐,不用去向北冥帝君请辞吗?”初晴出言道。

“不用了,等下递上一封请辞贴就好,大略北冥渊也不想在见到我们,我吩咐的要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明日请辞,北冥渊怕是无暇顾及了,今日递上帖子,正是合适的时机。

“已经准备好了,放在后院小楼的阁楼上。”

“好,你留下,若有人前来拜见,非重要的事情,都直接打发了。”慕浅画吩咐完后,直接向后院走去。

赫连殇的离去,定是为了更加重要的东西,皇陵没有任何动静,北冥渊也没有增加守卫,只能说明,赫连殇他们的行动北冥渊并未察觉,可纠结是什么东西,缠住了赫连殇的脚步,却还是一个疑问,既然不能一直等下去,那就只能边走边等,同时放慢行程。

“婵儿,你可愿跟我回南楚。”楚南天见楚婵走出来,却迟迟未见慕浅画,心中已经明白,慕浅画猜到了他的心思,慕浅画让她单独来,怕也是想安插一颗棋子在他身边,可想起婵儿和楚婵的相似之处,楚南天就算明白慕浅画的算计,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我不愿意,小姐只是让我来招待南楚太子殿下,可没有把我送给殿下。”楚婵直接拒绝道,如今的她,在楚南天眼中,只是那个死去的楚婵的替身,既然在楚南天的眼中,她已经死了,那么就死得彻彻底底,他日若是在战场上见面,她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婵儿,你放心,若你跟我会南楚,我会给你侧妃之位,总比跟在慕浅画身边,做一个婢女要好。”楚婵的拒绝,楚南天心中扬起了一丝怒气,可看着她与楚婵相似的份上,楚南天忍下了。

楚南天不知道他心心恋恋的人,就在他眼前,只是他自己认不出来而已。

“我这辈子就算是做个扫地的丫鬟,也不会为人侧妃,更不会卷入深宫的斗争中去,婵儿多谢太子好意。”楚婵心中微微吸了一口气道。失去了一切之后,她渐渐明白,什么才是最珍贵的东西,对她而言,如今最难得的就是自由,如今她虽在慕浅画身边,可她的心却没有任何负担。

“是吗?看来本太子的侧妃竟比不上慕浅画身边的一个丫鬟来的舒服吗?”两次拒绝,丝毫不给他面子,楚南天如何能不生气。

“是,楚太子的侧妃在我眼中,的确敌不过小姐身边的丫鬟,若楚太子无事,慢走不送。”楚婵直接下逐客令道,她害怕再这么下去,她会忍不住掏出怀中的匕首,直接插入楚南天的心房。

“我就不信我从慕浅画身边,还要不到一个丫鬟。”越是拒绝越是挑起了楚南天的占有欲,心中更是势在必得,在楚南天的眼中,眼前的婵儿,比昔日的楚婵,还多了一丝决绝和倔强,让他想要征服。

“楚太子,本王竟不知道原来南楚缺少美人,若楚太子喜欢,环肥燕瘦,本王倒是可以给楚太子挑选几个。”暗夜易容成赫连殇,脸色略带一丝憔悴,但气势却与真正的赫连殇不相上下,根本不会让人起疑。

“见过王爷。”楚婵立即行礼道,若非‘赫连殇’来,她还真怕和楚南天继续争论下去。

她和楚南天相处过十多年,十分了解楚南天的为人,温柔豪放的外表下其实隐藏了一个冷酷的心,多年来,虽从不参与朝野争斗,也从未真正的布局,楚翔母子布局多年,还用了外面的势力,可楚南天想要的东西,依旧能轻易到手。想到此处,楚婵略微心惊,若在争论下去,只会给慕浅画带来麻烦,她什么时候掩藏不住心中的那份恨意了,她的仇,昔日她父王谋反,家门被灭,只留下她一人,既如此她要在战场上一决雌雄。

“下去吧。”

“是,王爷。”楚婵立即行礼退了下去,从刚刚开始,就未曾看楚南天一眼,直到推出去,楚南天的目光才收了回来。

“宸王如此爱护一个丫鬟,若是郡主知道了,怕是会使性子吧。”楚南天试探道,他到想知道,为何一个丫鬟能引来赫连殇和慕浅画如此重视。

“浅浅的人,岂是他人可以觊觎的。”赫连殇略微苍白的脸上,神情微冷的说道。

“看来宸王身体不适,本太子此行带了一个不错的大夫,不知可否替宸王看看。”楚南天试探道,今日大殿之上,赫连殇为出现,他就觉得十分意外,以为赫连殇早就离开了雪城,如今见到赫连殇,却发现好像生了场大病,莫非那日皇陵之人并不是赫连殇,若不是,又是何人,楚南天满腹疑问。

“如此,有劳了。”他的易容术天下无双,慕浅画的药更是改变了他的脉息,如同大病中一般,他自己更是感觉身体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若非初晴说药效有两个时辰,他还真以为自己是中毒了。

楚南天示意身后一个挂着药箱,大约五十多岁的老者上前为赫连殇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