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传召,云绮现在产生一丝不悦的预感,今日之事,她不信云瑶不会察觉,可此刻,云瑶拍郭嬷嬷亲自前来,云绮就算有再多的不愿意,也必须跟随郭嬷嬷,去见云瑶。

云绮现在暗自想道:今日过后,她就不用在受到云瑶的约束了,这么想,云绮现在畅快了不少。

“给太后请安。”云绮走进殿内后,发现慕浅画站在一旁,心一惊,随后冷静的对云瑶请安道。

“浅画拜见皇后。”慕浅画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向云绮请安道。

“皇后,太子到底是谁的孩子。”云瑶早已经遣散了宫女,包括初晴,都未曾留在殿内,云瑶沉默片刻后,直接开口问道。夺嫡之争,自古皆有,但他唯一不允许的就是血脉混杂。

在云瑶看来,赫连鸿可以为帝,但前提不许是赫连景腾的孩子。

“太后,您这话什么意思,鸿儿自然是我的孩子。”云绮十分冷静的说道,那段回忆,她不愿意想起,加入宫中,却像是孤家寡人,她能登上后位,都是太后的安排,包括赫连鸿的出生,依旧如此。

“云绮,都到现在了,你还在和我装糊涂吗?”云瑶一直看着云绮,云绮刚刚脸色的变化,她又岂会一点都没有察觉。

“太后,我冤枉,定是有人污蔑我,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请太后明察。”慕浅画留在殿内,想想也知道,此事定是和慕浅画脱不了关系,云绮立即出言道。

“浅画,你说呢?”云瑶看向慕浅画说道,她不喜云绮,但同样不喜慕浅画,今日之事,无论真假,赫连鸿都脱不了关系,日后势必会受人议论。

“皇后,太子当做是陛下的儿子吗?是您告诉太后,还是我来说呢?”慕浅画看向云绮说道,若非她在怀疑后,一直派人查证,死无对证的事情,慕浅画可不会做。

“慕浅画,别以为你有慕王府撑腰,就可以在后宫放肆,你可知,你该当何罪。”云瑶满脸怒意的说道,恨不得将慕浅画碎尸万段。

“皇后说得有理,后宫之事,的确不是我该过问的,太子殿下也有两分像陛下,可在众多子嗣中,唯独太子殿下只有两分与陛下相似,浅画确定有些疑问。”慕浅画看着云绮问道,比耐心,波澜不惊,云绮绝对比不过她,她十分自信,既然云绮不想承认,她自然有自己的方法。

“浅画既然说鸿儿与陛下相似,为何又说鸿儿不是殿下的儿子呢?”云绮直接质问道,心慌的心情,只有她自己最为清楚,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抵死不认,一定不能承认,否则,她将会万劫不复。

“可是浅画更想说,太子殿下与年轻时候的恪亲王,有五分相似,太后,您说呢?”慕浅画慢慢说道,期间,还不忘看向太后。

果然,在她提道恪亲王的时候,云瑶的脸色有些变了,赫连景腾继位的时候,恪亲王赫连昊阳还在宫中,后来在云绮怀孕后,恪亲王便很快的搬离了皇宫,从那以后,恪亲王几乎不进入后宫。

云瑶心想,难不成慕浅画怀疑…。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慕浅画,你别血口喷人。”云绮十分激动的说道,恨不得直接杀了慕浅画,将慕浅画碎尸万段。

“是吗?既如此,为何这些年恪亲王一直留着胡子,好像是从二十年前开始的,皇后,你说是不是。”赫连昊阳和赫连景腾并非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恪亲王无心与帝位,所以一直活得自由自在,这样的人,却站在了赫连鸿的这边。

一个对赫连斐不闻不问的人,却十分关心赫连景腾,不仅如此,洛贵妃是赫连昊阳的堂妹,可私底下,赫连昊阳却关心云绮的一举一动多过了洛贵妃,这点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你胡说。”云绮惊讶的说道,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除了她和赫连昊阳就没有别人,怎么会别人察觉,云绮不敢相信,这些年,从未有人怀疑过赫连鸿的出生。

“云绮,此事是真的吗?”云瑶眼神中带着怒意,开口问道。

“没有,慕浅画含血喷人,还请太后做主。”云绮想起赫连昊阳已经毁掉了所有的证据,对于这点,她十分自信,立即说道。

“是吗?陛下和恪亲王虽然是兄弟,可并非一母同胞,想要验证不难,滴血认亲即刻。太后以为如何?”慕浅画将难题继续丢给了云瑶,她相信,云瑶心中已经产生了怀疑。

在血脉这点上,云绮绝对会站在自己儿子这一边。

“云绮,后宫多年,哀家将所有期望都寄托在你身上,没想到你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云瑶起身,走到云绮身边,捏住云绮的下巴说道。

后宫中,很少有人能瞒过她的眼睛,若非当初她想要一个带着云家血脉的孩子,来稳固云家和天圣的江山,也不至于会发生此事,从云瑶的神情来看,定然和赫连昊阳脱不了关系。

“太后,我没有。”云绮身体在颤抖,口中依旧否认道,她清楚,一旦承认,她也好,赫连鸿也好,赫连昊阳也好,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是吗?若你没有,恪亲王怎么舍得用自己的羽卫,去刺杀宸王了呢?”慕浅画继续开口说道,日曜别院雨夜,她可不会忘记,那批人她本以为是皇后或是其他人所为,最后却查到了赫连昊阳身上。

“不可能……”云绮有些惊恐的说道,赫连鸿前往日曜之时,她的确命随行的羽卫杀了赫连殇,只是没想到会失败,对于赫连昊阳派出羽卫一事,她并不知道。

“浅画,你可还有其他证据。”太后见慕浅画像是在拖延时间一般,一次一次说出的话让云瑶不敢面对,但从头到尾,却没有任何证据。

“书信一封,请太后查看…。不对,应该说是遗书一封才对。”慕浅画从怀中拿出一个像是放置了很久的信封,递给云瑶说道。

云瑶接过信封,打开信纸,虽然时隔多年,她依旧能认得出字迹,当年,云绮初入皇宫,她便派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却伺候云绮,最后却下落不明,为此,云瑶曾经派人找过,但却毫无消息。

信中大概写到,云瑶害怕慕心柔进宫,后位不稳,便和赫连昊阳发生了关系。

“云绮,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云瑶将信纸丢到云绮的脸上,大声吼道,此刻,云瑶的心中不仅狠毒了云绮,更是恨毒了慕浅画。

“太后,我……”云绮看了信上所写,神情十分恐惧,她明明已经毁掉了一切,没想居然还留下了铁证。

云绮不知道,慕浅画不过是根据画魅查证,听到了一些丰盛,在确认血脉后,才有了这封信,真假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事实的真相如何。

做贼心虚,便是这个道理。

“云绮,你可承认信上所写。”云瑶满是怒意问道。

“我…”云绮想要否认,可如今,证据确凿,她想要否认,云瑶也不会相信。

“郭嬷嬷,将云绮带进佛堂,派人好好看管着。”云瑶立即吩咐道。

听到太后的吩咐,慕浅画几乎明白云瑶话中之意,同时也明白,云瑶想要掩盖这则丑闻,秘密处理掉云绮,不过,云绮能不能如愿,就不是云瑶说的算了。

“是,太后。”郭嬷嬷看了看太后,立即吩咐道。

殿中,只剩下慕浅画和云瑶,云瑶看着慕浅画,心中更是谨慎了不少,二十多年的事情,慕浅画都能查出,又岂是简单之辈,慕浅画不能留。

“浅画,跟我来。”云瑶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黑暗,随后对慕浅画说道。

“是,太后。”

慕浅画跟着云瑶,走进了云瑶的寝宫,云瑶从梳妆台的暗格中,拿出一块十分精巧的玉玲珑,随后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递给慕浅画。

“浅画,今日之事,哀家愿无第三人知晓。”

“是,浅画知道。”慕浅画接过玉玲珑说道,圆形镂空的玉吊坠,中间放着一颗宝珠,宝珠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只可惜,香味越浓,就说明毒性越大,慕浅画没想到,云瑶手中居然还有这个,这七星海棠的香味的确不错,若她佩戴在身上,不出两日,便会香消玉殒,看来,云瑶的耐心还不错,起码没有当场处决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