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一会儿问:“哥哥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爬过的那棵大松树吗?昨天雪大,松树质脆,居然压折了小半枝干。”

不管他说什么,轩辕墨澈都像没听见似的。

睁着又清又冷的一双晶眸,也不知他到底看着哪里......

轩辕无痕喋喋不休呱噪大半天,轩辕无痕口水都说干了,轩辕墨澈还是一点声响也没有,要不是瞧他睁着眼睛,还以为他睡着了。

轩辕无痕对他却极有耐心,仍然笑嘻嘻的,“天都暗下来了,哥哥肚子饿吗?我可饿坏了,叫人传饭好不好?”

正要传饭,内侍从外面进来禀报,“太医院送药来了,说是王爷要他们按方子熬的补药,一日三次,饭前饮的。”

轩辕无痕一拍额头,“哎呀,差点忘了呢。快点端进来。”

今日在太医院已经实时熬煮了一碗,喂给轩辕墨澈,这是按方熬制的第二碗。

汤药送进来,轩辕无痕怕内侍笨手笨脚,自己亲自拿了药碗,扶轩辕墨澈坐起。

他见轩辕墨澈今非昔比,沉默得吓人,不敢提及别的事,只说,“哥哥喝药吧,等身子好了,我带你打雪仗去。”

轩辕墨澈只是呆呆地坐在床榻上,不管轩辕无痕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都无动于衷。

轩辕无痕看得久了,终是觉得有什么不妥,慌乱地抓起了披风,就匆匆地离开了。临走前吩咐人好生伺候雍王爷,没有他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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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墨澈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本是呆涩的眸子中竟是有了一点点的涟漪浮上。

就在这时,门口一把尖尖的嗓子轻声轻气道:“皇后娘娘驾到。”

轩辕墨澈只是坐在床上,只见门口一亮,头戴凤冠,一身瑰丽宫装的皇后已经踏入房中。

皇后双唇紧闭,挥手遣退跟随身边的众宫女内侍,示意他们把房门关上,待得一干人等退出,皇后端丽雍容的俏脸上才露出焦急神色,疾步走至床榻前,坐下,问:“澈儿,你总算是愿意回宫了,让母亲好生担心,快让母亲看看,你如何了。”

轩辕墨澈抬起眼,看着伸手过来的皇后,清清淡淡地,道:“皇后,我的身子如何,你还不清楚么?”

皇后那伸上前来的手骤然停下,她整张脸微微扭曲了下,又换上了笑容,说:“澈儿这话说得让母亲好生迷糊,你的身子如何母亲怎么会知道,再说你才进宫,母亲我就更不得而知了。”

“皇后的补药何等的厉害,我这身子虚不受补。”轩辕墨澈扯扯嘴角,又道:“五弟那傻子,还真亏他什么都信。”

皇后脸色一变,道:“你这孩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哀家好心好意的给你送去补药,怎么这会儿倒像是哀家要害了你,这话若是让别人听去了,那还了得,你应该已经知道你父皇居然允许齐王骑马过宫,这事说明什么,聪明如你,不会不知道。”

“知道。”

“知道,你还说出那些话,你当真想要造反不成?”皇后一愣,眉头拧得更紧,她没想到轩辕墨澈会回答的如此直接。

“皇后,说到底你还是顾着自己的儿子不是么?有什么事了,才会想到我。可惜啊,如今我也是自身难保,关于太子的事,恕我无能为力。”

“澈儿,你现在说这些,是想要所有的事情都推得一干二净吗?别忘了,这么多年来你能这样在皇宫里,这一切都是因为哀家!”

“是,这一切都是皇后尽心的安排,让我这个废人能在这皇宫里安然无事,不过我也替皇后做了不少事,凭你那个笨蛋儿子,他能坐稳那个太子的位置?”轩辕墨澈清冷嗤笑道。

皇后脸色沉黑,轩辕墨澈那毫不掩饰的话,说的她脸上无光,“轩辕墨澈,再怎么说我也是一国之后,你说出这番话......”

“皇后何必跟我撒气,我是个即将要死的人了,你还计较什么?”轩辕墨澈轻轻地一叹,“皇上已经怀疑我了,而且我也没打算要推卸,想要怎么便怎么样吧。”

“你觉得这样就能死得干净了么?”

“你是在担心太子?”

“当然。”皇后直接道。“你必须要保住太子。”

轩辕墨澈沉吟片刻,苦笑着问:“皇后应该也知道,皇上宣召我进祥福宫的事吧,我把能说的都已经说清楚,你觉得皇上还能信任我么?”

皇后倒抽一口凉气,沉声道:“他......那他要废太子吗?不可能,不可能......”不敢相信地摇头,颤栗之极,头上凤钗垂珠互撞敲击,一阵清脆作响。

她在宫廷中待了三十年,什么没见识过,骤闻惊变,略现于颜色,深深喘了几口气后,立即按捺自己的慌张,逼自己冷静下来。

“是你害了太子!”皇后低声问。

轩辕墨澈浅浅一笑,转头直视皇后,“到了这种境地,皇后还要说我的不是?”

皇后俏脸猛然泛出怒色,想到这确实不是与轩辕墨澈翻脸的好时机,收敛了怒意,无奈叹道:“说你有何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她看看轩辕墨澈,声音柔和了点,逸出担忧和爱怜,“皇上近日对齐王的宠爱,已经超过对一般皇子的喜爱。澈儿,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唉,我现在只希望太子能保住,别的都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