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窗外一片的寂静,等摇曳的手电光不断地来回摇摆,仿佛下面有无数身穿黑衣的幽灵,正巡视着地狱的大门,这种寂静也可以说是死寂,令人产生了一抹不安的感觉。

而此时,有人并未曾感觉到这种不安,将房门紧闭,从床下摸出了一块有半截袖包裹的某件东西,有些颤抖地打开,愕然正是张旭东流逝的针吻刀,也就是他之前的认为的割斗刀。

现在的掌有者,依旧还是周涛,他非常清楚这件兵器给他带来的危险,不断地思索着找一个最为安全的地方藏起来,不管是暴露在张旭东还是侯志亮的面前,那绝非是周涛愿意发生的。

夜,黑暗的有些可怕,乌黑的天空中没有半点的月光,也没有半点的星光。风,嗖嗖的吹着,摇曳着树枝,仿佛是在张牙舞爪扭动的魔鬼。

周涛可以想到,以侯志亮的性格,一旦发现了针吻刀的存在,那他就会不择手段地将这件宝物据为己有,并且为了保密必然会杀人灭口,要不是情形完全超出了周涛的意料,他绝对不会选择投靠侯志亮这个小人,可形势所迫他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就在几个小时之前,周涛经历了虚惊一场,他知道这件事情一定瞒不过侯志亮多久,相信不出十天半个月就会出现破绽,但他已经心里盘算好了,只要等到外面的风声一松,立马就去俄国去,将这针吻刀出售给俄国方面的买家,到时候就算是侯志亮有天大的能耐都没办法奈何自己。

握着刀柄比划了几下,周涛能够感受到自己的锋利,说:“听说你叫针吻是吧?可为了你这么一把刀,老子的性命都快不保了,还真是个不祥之物。”

这话要是被外人听到,一定觉得可笑至极,刀无好坏善恶之分,主要是看使用刀的人,周涛完全是他的贪婪,把他自己一步步逼入万劫不复之地。虽然嘴里抱怨,但周涛的眼神中的炙热不减,由此可见他对这把刀的狂热和喜爱,因为一把死物,杀了两个活人,现在黑白两道都在找他,幸好刀在手中,就有希望。

四处打量一下,周涛开始寻找下一个藏觅的地方,即便是在侯志亮的地方,他也不是非常的放心,几乎每天都会换一个地方藏起来,他料所有人也不会想到刀就在这里,到时候自己只要随便找个借口回来,也可以把刀拿走。

所以这一次,他打算找一个能藏很久的地方,经常可能挪动了地方他是不会藏了,现在就找一个可以长时间藏起来的,最后他把目标定在了地砖下面,用针吻刀塞入缝隙之中,然后一点点地沿着缝隙切开,针吻刀的锋利程度对这完全是绰绰有余。

很快将一块地板拆卸出来,就在他准备把刀放进去的时候,忽然门就被一脚踹开,周涛暗自惊叫,连忙将针吻刀塞入怀中,可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侯志亮已经出现在门口,并且看清楚他的动作,接着几步而来,顺手就从他怀里夺过了针吻刀。

事情发展的太过出乎意料,周涛根本来不及做太多的反应,愣在了原地,旋即露出尴尬地笑容,然后苦笑地说道:“侯老大,您这是干什么?”

侯志亮能够让曾经执掌东三省的白鹤都失控,可见他的手段和计谋之高明,他混到这个地步,不单单是依靠身手和财力,他的脑筋也是出了名的好使,白天在和周涛的问话中,侯志亮已经感觉到这下子不老实,为了知道事情是怎么样的,他便索性装作相信了周涛。

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侯志亮让手下的人在周涛的房间里安装了针孔摄像头,并让人一直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等到周涛露出马脚,至于说和张旭东女人又什么关系,侯志亮才不会相信,以张旭东的相貌和实力,人家的女人凭什么喜欢上周涛这个其貌不扬的家伙,那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侯志亮冷冷地一笑说道:“我还要问你干什么,我家的地板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拆下来?”

“呵,呵呵……其实是我看到这块地板有些松动,要想重新安装一下,您看我来勾缝的水泥都买好了,毕竟我不能白在侯老大的家里住,这种小事作为倒斗的我,还是很在行的!”周涛指了指旁边一小包的水泥粉,觉得这是现在最能解释的话,可他自己心里非常没底,不知道侯志亮会不会再一次相信他。

虽说周涛心里暗暗打鼓,知道自己怕是躲不过去了,可人在遇到问题的时候,总还抱着一丝侥幸,比如说被自己的老婆抓到和别的女人亲密地举动,也会百般地找借口,就是希望蒙混过关。而针吻刀是他不惜一切代价拿到收的,他又怎么舍得白白送过侯志亮。

侯志亮瞟了一眼手中的针吻刀说的:“周涛,你小子还把老子当傻子玩呢?你觉得我会相信你有这么好心吗?”虽说侯志亮不是什么古董专家,对这类东西也不怎么感冒,可他毕竟是道上混的,对于刀的研究丝毫不逊色于侯志亮,这把刀入手的感觉非常沉稳,而且仿佛能够让人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强大。

如此一把好刀,以现在的制造工艺非常难打造的出,就凭这个感觉,侯志亮就能够感觉到,这是个不可多得的短兵器,而且从周涛略带一丝慌张和苍白的解释来看,估计这把刀和张旭东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