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陛下有些在意他的小心,付铮为了避免他再次接触而让陛下身体有恙,还是选择避开。

他现在,确实怀疑陛下的身体不适是因他引起的,而他这么久以来和陛下的接触皆没有半分不适,偏偏昨夜出了事,而他也唯一接触过的人,唯有左相大人,而无鸣的话无疑让他把所有怀疑的视线都放在左相身上。

只是,他心中有所疑,却不能直言,毕竟这些不过是他的猜测,没有一点证据,如何叫人信服?

付铮认真想了想,然后便借着会友的名义出了宫,还叫人带话给魏西溏,怕她下朝以后见不到他不高兴。

当然,魏西溏下了朝,听了人禀报她也不高兴,伸手掐腰,拧着眉,气呼呼的上了龙辇,恨恨道:“朕看他是嫌弃朕,出宫找相好的去了!”扭头吩咐:“来人,马上派人去找王爷,别惊动了他,给朕去看看他干什么去了!要是发现他在外头藏了什么女人,管她长的是三头六臂还是八个条腿,跟朕砍了她!”

怕侍卫理解错误,魏西溏又赶紧补充了一句:“是砍了那女人,不是王爷!”

侍卫急忙应了,赶紧带人下去。

柯大海在旁边就暗自琢磨,王爷现在千万别是跟什么女子说话的,这要是让陛下知道了,不管是什么人,只怕都小命不保。

不过,这点魏西溏还是有数的,若是在路上,有女子搭讪付铮都不会理,别说是他跟别人说,若是他真的跟人家好声好气说了,那自然有问题。

付铮要是知道宫里这位陛下被她自己想出来的女人气到,还打翻了醋坛子,不知得是什么反应。

他带了些护卫,在金州城内逛了一圈,然后回宫的半路又碰到了下朝归来的左相大人。

左相的护轿小童看到他,便让人停了轿子,转身对轿子里的左相道:“相爷,前方的是青王殿下。”

相卿在轿子伸手撩开轿帘,“原来是王爷,相卿身体略有不适,不便下轿,望王爷恕罪。”

付铮淡淡一笑,道:“左相大人身体不适不必多礼。本王与左相大人倒是有些缘分,这些日子统共出来了两次,却次次碰到左相大人。”

相卿看他一眼,见他手里拿了两包药,随口问道:“王爷出宫取药,莫不是有人病了?”

付铮低头,略一思索,道:“本王不敢瞒着左相大人,陛下前两日夜里突然觉得腹痛难忍,本王特地请了宫里最擅女科的御医甄攀过去,说是有滑胎迹象,陛下十分痛心。本王之前学了些医理,从一些古书上训了药方,想要自己配些药,替陛下分忧解难,保护陛下腹中胎儿,不叫陛下受苦。”

“陛下可是误服什么东西?怎会腹痛难忍?”相卿略略拧了眉头,问:“宫里既有擅女科的御医,你又配什么药?若是陛下服用有个三长两短,又当如何是好?”

付铮还是一脸担忧道:“本王的药方是个古方,是本王前些日子好容易才打听来的……”

“不知王爷手中拿的是药?”相卿说着,他已经掀了轿帘,从轿子里走了出来,身侧的小童急忙上前充当扶手:“相爷小心些。”

付铮站在原地未动,见他过来,才把手里提着药放在掌心托着,“左相大人要看本王配的药?”

相卿伸手拿了过来,道:“事关陛下安危,王爷又得陛下的心,只怕王爷拿了毒药给陛下服,陛下也会服下。”

付铮垂眸,看着相卿拆开那药,用手推开堆集在一起的混合草药,伸手扔在地上:“这些就是所谓的古方?一派胡言!”苍白的脸色染上一丝冷意,“王爷以后还是不要往药理方面琢磨的好,没那脑子。”

付铮弯腰要去捡那药,道:“左相大人这是何意?本王确实是照着古方抓的药,有两剂药宫里没有,本王特地到宫外来找的……”

相卿冷笑:“陛下若是服了这些药,别说孩子,恐怕连陛下的命都不保,这是哪里来的古方?这分明就是意图谋杀!”

付铮伸手把已经捧在手里的药重新扔在地上,他抬头看着相卿一脸惶恐道:“这药竟是有毒的?”

相卿冷道:“要不然呢?王爷只看多了药理的书,未曾开过药,切莫对陛下擅自用药,免得伤了陛下。”

付铮恭恭敬敬道:“多谢左相提醒,本王一时大意,差点害了陛下。”

相卿看他一眼,道:“陛下龙体涉及江山社稷,王爷是陛下枕边之人,可要千万小心陛下身体。”

付铮应道:“本王自是知道,这次着实失误了。本王这就回宫请罪,陛下昨夜龙体不适,也不知如今可有大碍。”

相卿抬眸,追问一句:“陛下昨夜可是说了有腹痛之感?”

付铮点头:“陛下就是生生痛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