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过后,明珠就经常巧遇景玺卦,开始几次是在茶话院门口,后面他知道了她雅间的位置,就干脆来敲门了。

明珠出门本来是为了躲闲,被他弄得连苏府都不想出了。周青青虽然没事就来找她联络感情,但也没有用景玺卦那种让人发毛的目光盯着她看。

“苏夫人忙完了?”

景玺卦把手上的画轴放在了桌上:“我近日新画了一副画作,不知道苏夫人能不能帮我评鉴一二。”

明珠提不起什么精神,下定决心明天就不来茶话院了,还是在府里逗周青青好了。

他一个时辰来敲门时,她让春芽说了她有事在忙,没想到他就硬生生等到了她“忙”完。

景玺卦画的是一副雨景图,因为前几天才看过苏大才子的月景图,明珠一眼就觉得这画少了几分韵味。

她跟苏重要月亮,信寄出去就有些后悔了,无论苏重什么心思,总归是送她东西,她这样的寒碜他,似乎有些不好。没想到他受到信,也没她想象的那样,气的让吴管家收回了地契,而是给她画了一副月下美人图。

圆润的明月高高挂在天端,乌色透明云彩似遮似掩,画上还画出了微风,那个站在遥望月光的美人,乍看就像是衣袂翩翩的立在风中,遥望着天上的月亮。

看了那幅画明珠第二个感觉才是这月下美人图画的不错,第一个感觉就是……到底是多自恋才能把自己的背影画的那么传神好看。

还有月下美人什么的,不应该画她的背影吗?画个自己的算是怎么回事。

画上还附了一首诗,内容类似于将此画送给远方的妻子寄托思念。

就此明珠发现了苏重的第二个特性,他不止可以耍流氓,还能不要脸的耍流氓。

与苏重的画相比,景玺卦的图就含蓄多了,画上是滂沱的大雨,一架马车孤零零的立在路中央,一只纤长的手指搭在车帘上,欲掀欲放。

明珠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景公子的画作很好。”

景玺卦的眼睛一亮:“真的?那比起苏兄的画作,我这副如何?”

明珠愣了愣,似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苏重相比。

景玺卦也察觉到自己的问话不妥,讪笑了一声:“苏兄的画技在画界算的上一绝,我也是痴画之人,就情不自禁问了这个问题,苏夫人请别介意。”

明珠轻笑了一声,没直接回答他:“在妾身眼中,相公就是画一根草,在我眼中都是仙草。”

既然他来打扰她,那就别怪她恶心他了。

明珠虽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但这意思就是苏重画一坨牛粪,她也觉得是朵鲜花。

若是她说苏重比他画的好,他还能生生气,她这样一副我家相公就是天下第一好的人,只能让他胸膛闷了一口气。

“在苏夫人心中苏兄就那么好?”

明珠笑的一脸娇羞甜蜜:“自然。难不成景公子觉得我家爷不好吗?”

“当然是好的。”景玺卦嘴角僵硬地勾了勾,没想到他废了一个月的功夫就让明珠说出了这个结论让他承认。

“对了,景公子好像每日都很悠闲的样子,不用去当职吗?”

景玺卦脸色更黑,谁不晓得他景二公子,第二是爱好诗词歌赋,第一爱好是游山玩水,只是挂了一个七品官的闲职,哪有什么差要上。

景玺卦把他的爱好跟明珠一说,明珠就瞪大了眼睛:“景公子还没有娶亲吗?”

“嗯。”景玺卦不知道话题怎么扯到了这上面,不解的点了点头。

“景公子今年贵庚?”

“二十有一。”景玺卦觉得她这是对他有了兴致,波光潋滟的眸子闪闪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