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嘭--

嘭……

张力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下心跳,都代表着一秒钟的逝去……

张力有些不甘心,再一次问道:‘若晨,跟我走,好吗?‘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帐幔中隐隐传出低声抽泣的声音!

张力的心碎了!

果然,若晨也不是全然绝情,还是肯为我流泪!

然而,她还是选择沉默不语。

张力长叹一声,最后看了帐幔中若晨那熟悉的轮廓一眼,朗声道:‘若晨,跟我走,好吗?‘

幔帐中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张力的心--彻底碎了!三次!三次若晨都不回答……

张力咬着牙,转过身来,看着吴三桂,正要给屋梁上的高元良做出行动的手势之时,吴三桂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吴三桂快步走到张力身边,用一种歇斯底里的声音大呼道:

‘看见没,若晨根本就不理你!‘

张力默然不语,吴三桂又欺上两步,来到张力的身前,附耳道:‘你一个小小的举人,凭什么跟我抢老婆?你也配么?你已一无所有,你拿什么跟我斗?!‘,‘

张力吃了一惊,猛然意识到吴三桂的话外之音!

张力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吴三桂又压低了两分声音:‘张力,实话告诉你,你太不知天高地厚了,还有心思跟我抢老婆?我要是你就回南京看看,你那些兄弟,医院学校,还有你那美人柳如是,看看他们还无恙否?

张力仿佛被一记重拳击中,整个人晃了一晃:‘你把他们怎么样了?畜生!‘

吴三桂依然是那么低的声音,低得只有张力可以听到:‘呵呵,疯狗别乱咬人,你有何凭据是我干的?我只是好心告诉你一声。你这不知天高的小子得罪了那么多人。现在你离开老巢,被一锅端可别乱冤枉好人呀!‘

顿了一顿,吴三桂像小猫调戏老鼠一样,加重了几分语气:‘你现在还有心情和我抢老婆么?说话呀。啊???‘

糟了,不知道南京现在什么情况,不过听着话恐怕很不妙!

等等,不可能!

他恐怕是吓唬我的,让我乱了方寸。不战而退。

张力一时间有些犹豫,不过很快便想清楚了,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抓住吴三桂!

至于后面怎么办,出去再说!

张力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杀机大盛。

不过,还有一事没有办完,待了却此事,自己从此便再无牵挂!

张力轻蔑地看了吴三桂一眼,快步向国公夫人跟前走去。

国公夫人再一次打量着张力。似乎想看穿他的内心。

片刻之后,国公夫人蹙眉道:‘张力,你问也问过了……‘

张力从怀中掏出了那素面纸扇,淡淡地道:‘夫人,这扇子是若晨送给我的,我现在还给她,从此便再无牵挂!‘

国公夫人一怔,旋即点了点头。

张力却不着急,又道:‘夫人,在下最后求一事。请夫人接我笔墨一用!‘

国公夫人一脸讶异之色。思忖片刻之后,让下人取来了笔墨。

张力左手唰地一声,将那素面纸扇打开,右手提着饱含墨汁的毛笔。唰唰唰地奋笔疾书起来!

写完之后,张力吹干了墨迹,将扇子交到国公夫人手上!

所有‘观众‘都伸长了脑袋,想要看看张力在这扇子上写了什么!

张力还是忍不住将目光看向幔帐中的若晨,心又痛了起来!

也罢,今日便一刀两断!

国公夫人看着素面纸上的字。不由得浑身发起抖来!

一直沉默不语的英国公张之极,忽然出声了:‘夫人,写得什么?‘

国公夫人将扇子交给了张之极之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张力!

张之极皱了皱眉头,仔细看向扇子!

众人心中焦急,都想知道写的是什么,可是张之极手中的扇子却‘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张之极一脸震惊,喃喃道:‘马学士,马学士!你来看看!‘

‘观众‘中一名白须飘飘的老者快步走上前来,捡起了那把扇子。

马学士看完之后,不禁猛地一拍大腿,同样以不可思议的眼光看向了张力。

人群中一名侯爷打扮的人人高声道:‘马学士,您德高望重,乃是是翰林院最高长官。当朝内阁首辅、次辅都是您的学生,您给本侯和大伙念念,那扇子上写的什么啊?‘

马学士点点头,看着扇子,抑扬顿挫地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一词念罢,马学士不禁潸然泪下:

‘好词!国朝三百年之诗词,无有出此词之右者!‘

大堂之上,旋即一阵疯传!

众人发疯一般,口口相诵!

‘人生若只如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