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女人看起来太悲惨,哭起来也太悲惨,感觉事关人命的样子,祝慈就没敢吱声,进了门后就走到一边看着。

祝幽被哭泣的女人缠得简直要崩溃了,也没注意到祝慈进来,只顾一脸黑线的看着脚下的女人:“青荷,你既然知道你病了就去看大夫,以你的身份请太医都行,来求我做什么呢?我又不是大夫……”

青荷哭:“我去求静亲王,静亲王亲自出面,请了十几名太医给我看病,都没有人看出我得的是什么病,只说我的五脏六腑正在迅速衰竭,功能退化,没有办法可以阻止……”

以她的身份还叫不动最好的太医,也很难进宫和见到皇上、皇后,她也不敢去求皇后,便找到对皇室子嗣一向关照有加的静亲王,这才得以请太医就诊。

只是这么多太医,就没有一个能帮得了她。

祝幽不耐烦的道:“那就去找民间的大夫呗。”

“我几乎都找过了,也没有人能看出我得了什么病,我什么药都吃过了,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可就是没用。我现在吃不下,睡不好,身体越来越虚弱……”

“我也觉得你很可怜,可是我又不是大夫,救不了你,你不要再缠着我了好不好?”

“我一定是受了诅咒,只有你能化解了!”青荷说着又拼命磕头,“我去好多家寺庙里上香,还找高僧和一些巫师看过了,有人说我可能是受到了诅咒……”

祝幽沉默,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娘娘,”青荷仰头,“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该透露庆儿乃是我亲生的秘密,违背了与你的血誓,但我不是故意的,也罪不至死啊!打从庆儿生下来,一直是我在养育和照顾庆儿,您就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帮我解开这个诅咒吧……”

祝慈一听就明白了,这个青荷是跟祝幽订下什么了血誓,结果她违背了誓约,遭到了可怕的反噬。

若是这样,这种血誓基本上就没有化解的可能。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但那种办法同样是以牺牲人命为代价,所以,维持现状算是最好的办法。

“当年我们立的是最狠的血誓,”祝幽摇头,脸上满是叹息,“如若违背誓言,无法补救。”

青荷愣了一下,而后发出尖锐到可以冲上云霄的叫声:“不会的,你是最厉害的巫师,你一定有办法化解诅咒,一定有的!娘娘,您就救我一命吧,只要您肯救我,我什么都愿意做!就算把庆儿送给您,我与庆儿就此断了联系,我也心甘情愿!娘娘,您就救我一命吧!”

祝幽看着她,无动于衷:“青荷,当日我们立下血誓的时候,我都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也口口声声说保证会遵守协议,结果才过了三年你就违背协议,这是你自作自受,没有人救得了你。”

祝家人天生就感情淡薄,让她对一个外人产生什么怜悯之心、同情之心和帮忙之心什么的,不太可能,而且她很清楚青荷是什么女人,她一点都不想跟这种女人纠缠不清。

“我只是一时说漏了嘴,真的不是故意的啊!”青荷哭得声音都哑了,“娘娘,我可以再召告天下,就说我其实不是庆儿的亲生母亲,您才是庆儿的亲生母亲,我当时只是一时糊涂,贪恋皇上生母的富贵身份才撒下弥天大谎,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娘娘您就救我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