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瑞在发脾气,他将手中的铜制工艺品狠狠的掷在了门上,又将桌面上的文件杂物全扫到了地上。

“该死的!到底是谁在捣鬼,我要撕碎他!”

虽然生活十分的自律,但他依旧上了年纪,体力衰退,发泄了之后便有些气喘吁吁。按了一下铜铃,立即有几名女仆走了进来,收拾办公室。

杜子瑞坐了下来,任由女仆们围自己擦脸,按摩。等到他缓过来之后,挥了挥手,这些女仆们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就在这三天之中,又有大量的棉花涌入新临汾的交易市场,虽然他命令手下的交易员全力收购。但不可避免的,辛辛苦苦抄上去的棉花开始下跌了。单单昨天,每吨的交易价格就下跌了一块五。

他的手中持有了大量的棉花,价格每下跌一块钱,几乎就是在他的身上割肉。

一想到这里,他便心痛的不得了。拿起了放在桌面上的电话,用专线拨通了一个号码。

“查清楚了么?那批该死的棉花,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老板,我们查了河运和铁路的记录,最近没有大量棉花入城。”

“你以为我是傻子么?那出现在市场里的棉花,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杜子瑞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汇鑫银行在金融领域的地位是统治级别的,无人可以撼动。但在运输,种植业上,就比不过沈家与黄家了。他的手下虽然尽职尽责,但沈斐文只要稍使手段,就可以让他们的监视落空。

“现在德干高原上,持有大量棉花的,只有我们,自由兄弟会以及黄元因。自由兄弟会远在荒野上,根本没有实力将棉花偷偷运进新临汾。属下认为出现在市场上的棉花,应该是黄元因早就运进新临汾之中的。”

杜子瑞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沈斐文会与自由兄弟会合作,心中已经认定了这批棉花是从黄元因的手中流出来的。

就算他手中的资金充沛,但以如此的高价收购棉花,依旧有些吃力,更可恨的是,他付出的资金,最后都将落入黄元因的手中,这让他如何能够忍受。

他深吸了几口气,控制自己的情绪,然后再次拿起电话,拨通了黄元因的号码。

“怎么?你有我儿子的消息了么?”

黄元因的语气充满了焦躁与不耐烦。

他对杜子瑞充满了防备,在新临汾斗争合作了三十余年,他深知杜子瑞就是一匹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为了金钱,杜子瑞可以和魔鬼合作,若是有人挡在了他的前面,那得到的,将是不择手段的打击报复。

自从威胁了杜子瑞之后,他就已经搬到了城外防卫森严的庄园之中了,手下所有的捕奴队都集中了起来,防御可能到来的打击。

“我当然在找,不过这需要时间。”

杜子瑞的眉毛抖动了起来,这是他竭力压制内心愤怒。

“但你出手棉花是怎么回事?你这是在逼我与你火并!”

他的语气低沉,声音之中充斥着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