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木的箱子虽然不太大,长不过半米,宽约三十厘米,高大概也是三十厘米,不过箱子里珠宝、玉石却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随便拿一件出去拍卖,估计都能买到几百万的价格,这箱子里至少存了二三十件,这一个箱子估计就有上亿的价值。

也难怪之前罗哥处心积虑的部署谋划,姚文峰也想要插一脚,财帛动人心果真半点不错,老狼会用人质的办法让罗哥将她挟持离开,除了要摆脱锋刃、国安这边的追捕之外,何尝不是为了一箱子的宝贝。

如果不是陶沫总感觉焦母出现的很突兀,而且调换炸弹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姚文峰,那么能做到这一点的人是个高手,尔后陆九铮也打了电话告诉陶沫蚱蜢被液体炸弹炸死,老狼一直没出现,陶沫脑海里亮光一闪,焦母和老狼的身份被陶沫画上等号,否则老狼说不定真的顺利脱逃了。

此时靠在汽车车门上,陶沫只感觉一股浓郁的灵气不断的通过精神力这个媒介进入到了精神力核中,原本裂开无数细纹的精神力核像是吃了大补之物一般慢慢的修复痊愈着。

“姚大校,箱子我拿着,钥匙你拿着,等回到驻地之后,将东西上缴到国库。”操权虽然震惊了一下,不过倒没有什么贪婪之心,咔嚓一下将箱子给盖上了,抓住了罗哥这些人,也找到了这箱子宝贝,操权和姚文峰还有这些大兵绝对都会记上一个功。

“可以。”姚文峰接过操权递过来的钥匙,虽然有些可惜这些宝贝从手里头溜走了,但是姚文峰身为姚家最优秀的后辈,他倒不至于被这些东西迷花了眼,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寻找到钾X元素。

汽车副驾驶位置上,陶沫闭着眼休息着,开车的操权只当陶沫还是在恢复精神力,也没有多在意,肉眼看不见的汽车里,精神力如同一根导管,源源不断的将箱子里的灵气输送到了陶沫的脑海里。

而脑海深处的精神力核被一层白色的精神力包裹着,随着灵气的滋养,精神力核高速的旋转着,散发出一阵一阵柔和的光亮,乍一看像是一个光茧。

咔嚓!高速旋转的精神力核终于停了下来,原本只有杏子核那么大的精神力核自然竟然扩大了足足一倍,而陶沫的精神力也随之提升到了三级!

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狂喜之色,原本陶沫还担心精神力核受损裂了无数的细纹,只怕没有三五年的时间都恢复不过来,可是谁知道因祸得福,那箱子里的一块真正的双鱼佩不但修复了受损的精神力核,还让陶沫的精神力不断的提升提升,最终成功的从二级升到了三级。

等到车子到达考察组时,陶沫的气色已然恢复了红润,不见之前的病态和苍白,陶沫压低了声音和停车的操权开口,“操大哥,一会将箱子再打开检查一遍,毕竟罗主任和程教授也有权知道。”

“行,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一遍的。”操权想都没有想的就点头同意了,军方这边操权和姚文峰直接上报就行了,但是京城高层那边还需要罗主任汇报情况,所以罗主任自然有权利检查一些这箱子里的宝贝。

陶沫透过内置倒车镜看了一眼放在后座的沉香木箱子,此时她才知道当初在潭江市拍卖的那块被秦老首长买走的双鱼佩并不是真正的双鱼佩,而是一块仿照的“双鱼佩”,不过是因为和箱子里真正的双鱼佩放在一起的年数久远了,所以吸收了一些灵气。

而箱子里的其他宝石、玉器其实就外表看起来璀璨耀眼,灵气都被真正的双鱼佩给吸收走了,尔后又被陶沫给吸收了。所以这箱子里的这些宝贝只是虚有其表了,根本不具有任何的价值,稍微用力碰一下,估计都会像豆腐渣一样的碎裂开。

也正是因为如此,陶沫才会提醒操权一会再开箱检查一下,否则这个保管不利的罪名绝对会被扣到操权的头上。

考察组驻地外村子里的人和焦元、潘蓝蓝都在焦急等待着,昨晚上罗哥突然对焦元下狠手,焦奶奶这才会躺在床上,身上被扎了一刀,焦母还被罗哥持枪挟持走了,村子里的人都不放心,尤其是那口老古井直接被炸弹给炸了,让村子里的人更为的忌讳,所以一直等在这边。

“陶考察员,我妈呢?”此时一看到车子停下来,焦元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神色急切的看向陶沫,担心被罗哥掳走的焦母。

之前谁也没有想到焦母的身份竟然是R国潜伏多年的间谍老狼,陶沫看着神色紧绷的焦元,“你放心,你母亲暂时在18团那边,等之后我再和你详细说。”

一听到焦母是在18团那里,焦元苍白的脸上这才恢复了血色,一旁潘蓝蓝也安抚的抓着焦元的手,“哥,不要担心,阿姨没事的。”

焦元也知道陶沫他们要先处理罗哥的事情,知道母亲没事,焦元也没有那么担心了,对着陶沫感激的点了点头,这才和潘蓝蓝一起离开了,村长等人也从姚文峰这里得知罗哥这些暴徒都被击毙了,也都放下心来,这才跟着离开了。

这边操权让人抱着沉香木的箱子下了车,罗主任和程教授也一直等在这边,毕竟驻地差一点被炸了,不将罗哥这些暴徒抓到,罗主任和程教授也不放心。

而且事情还牵扯到了小陈教授,这些都需要他们四个人当面讨论达成一致,然后再将具体情况报上去,该怎么处理小陈教授也是京城高层的事。

“这就是罗哥之前想要从焦家和潘家谋夺的宝贝。”操权将箱子放到了桌子上,一旁的姚文峰拿着钥匙走了过来,将钥匙向左向右各转了三圈,咔嚓一声,锁被打开了。

当姚文峰掀起盖子,一旁的程教授和罗主任也不由的瞪大了眼,啧啧,难怪罗哥明知道考察组不能惹,却还是动手了,估计将这些宝贝放到任何一个人面前,都能让他迷了心智。

操权和姚文峰将事情大致的说了一遍,半个小时之后,罗主任将钢笔放了下来,“姚大校,操团长,那我就这样向乔部长汇报情况了。”

整件事都是因为焦家和潘家祖上盗墓的一批宝藏引起的,罗哥意外从郝二癞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就到了依兰村开始了调查和部署。

考察组的突然到来,让罗哥感到不安和危险,所以罗哥贿赂了小陈教授,让他里应外合的将炸弹带进了考察组,好在陶沫及时将炸弹找到,而罗哥这些暴徒也被击毙了,算是有惊无险。

整件事件里,潘蓝蓝因为焦运良这个父亲被抓,所以才会被罗哥胁迫,再加上她也就十六岁,所以考察组这边不会追究她的责任,这也算是给陶沫和操权的面子。

至于姚文峰,虽然他暗中纵容了罗哥的行动,想要当最后的黄雀谋夺宝藏,不过姚文峰行事缜密,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所以操权也没有抓着这一点不放,罗主任和程教授对此更是完全不知情。

不过明面上不会对姚文峰如何,但是军方高层绝对会知道这件事,即使没有证据,对姚文峰而言也将是一个污点,毕竟他为了个人利益,差一点导致考察组出现重大危机。

至于小陈教授的罪算是大了,开除出考察组是肯定的,具体会怎么样这要看京城高层如何决断,陶沫及时找到了炸弹,绝对算是立了大功。

等四人统一了口径之后,程教授忽然看向箱子里的一件半个巴掌大的羊脂白玉的玉佩,“这是双鱼佩?”

也不怪程教授会诧异,当初秦老首长的孙子秦晖钺明明一切检查都正常,身体健康的很,就是不会走路,当时程教授也去医治过,但是一直没有找到病因,也就无从下手。

后来京城一个知名的风水大师私底下和程教授讨论,他认为秦晖钺不会走路,很有可能是身体里有邪祟,所以需要寻找一块有灵气的宝物压一压这邪气阴气,程教授也就上了心,后来还是他意外从一个古董收藏的朋友那里知道有一块双鱼佩富有灵气,据说是在吉位上放置了千年,吸收了天地的灵气。

再后来秦晖钺跟着秦老首长回到京城,如同正常的孩子一样能走能跳,不过却根本不是依靠双鱼佩的作用,而是被医治好的,程教授之前见过双鱼佩的照片,他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箱子里再次见到一模一样的双鱼佩,难道这玉佩是有两块?

“程教授你认识?”罗主任倒是诧异了,按理说这沉香木的箱子在古井里已经放了三十多年了,程教授怎么可能认识里面的宝贝。

“姚大校,操团长,我拿起来看一下。”程教授是真的有些好奇,所以知会了一声之后,就拿起这一块泛着银白色光芒的羊脂双鱼佩,可是手刚刚将玉佩拿起来,程教授就感觉触感不对,手微微一用力,一阵轻微的咔嚓声响起,程教授手里头原本光泽夺目的玉佩突然碎成了白色的粉末。

“这?”程教授脸色猛的一变,这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怎么突然就成碎粉末了,关键还是在他的手里碎成了粉末。

一旁罗主任和姚文峰也是一惊,随后罗主任连忙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玉饰,手刚用力了一点,那玉饰也像是豆腐渣做的一般,直接碎成了一堆粉末。

操权心里头一惊,猛地想起之前陶沫特意叮嘱让自己再开箱子,当着罗主任和程教授他们检查一遍,此时操权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他知道陶沫是肯定知道原因的。

原本以为这一箱子的宝贝至少价值上亿元,谁知道转眼之间就成了一堆碎粉末,操权看了一眼震惊的程教授和罗主任,“说不定是这东西在古墓里埋了上千年,又被焦家和潘家放在古井里藏了几十年,就成这样了。”

原本以为将这箱上亿的宝贝交上去,不管如何也算是立了个功,谁知道变成了这样,好在这事是操权他们四人亲眼目睹的,不存在谁偷换了宝贝,否则真的交到京城高层了,绝对会有人猜测是他们四人中的某人狸猫换太子的偷换了宝贝,或者是他们四个一起谋划独吞了宝贝,将赝品交了上去。

“既然变成这样了,就将情况说明,把这些都交上去,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姚文峰沉声开口,好在他并没有因为这宝藏犯大错,否则到最后拿着一堆废石还真是得不偿失。

第二天一大早,陶沫和操权带着一直被关押在考察组的焦运良向着焦家走了过去,好在时间不过是早上七点钟,焦家又住的有点偏僻,所以一路上倒没有遇到其他人。

“爸爸?”刚做好早饭的潘蓝蓝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着走过来的焦运良,呆愣愣的看了看陶沫和操权,随后激动万分的开口:“陶考察员,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我爸没事了?”

听到外面的声音,焦元也连忙走了出来,看到焦运良也是一惊,不过又快速冷静下来了,“操团长,陶考察员,进来坐。”

屋子里,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说话,这气氛莫名的让人感觉到有些的紧绷,尤其是面对陶沫那过于透彻的眼睛,焦元下意识的避开了陶沫的目光,桌子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攥到了一起。

“焦元,其实你是痛恨你父亲的吧?”陶沫突然开口打破了平静,直透人心的目光看向焦元,“否则罗哥找你询问宝藏时,你不会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的提议,后来罗哥去找了蓝蓝,而蓝蓝担心你们父亲,所以她不得不答应了罗哥的胁迫,为的就是将你们父亲平安的弄出来。”

一直低着头的焦元猛地抬起头,那总是干净的黑眸里此时却充满了扭曲的仇恨,焦元一字一字的开口:“是!我是恨他!如果不是他,怎么会害了两个家庭!焦运良为了自己的感情,伤害了我妈,害得我妈不得不离婚,远走他乡,可是我妈再婚的男人却是一个畜生,他没日没夜的打她,即使我妈没说,可是从她身上的伤口我知道她过的多艰难!”

焦元声音带着恨意,面容狰狞,妈妈都说她过的很好,很好,可是焦元知道她的妈妈一直在被一个禽兽虐待暴打,如果不是为了自己,妈妈说不定就自杀了,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焦运良!既然他不爱妈妈,当初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下自己!

“如果不是他!蓝蓝怎么会这么小就没有了母亲,她怎么会被郝丽丽这个恶毒的女人虐待?怎么会被奶奶整天的毒打怒骂?”焦元声音猛地尖锐起来,满是恨意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焦运良,“所以我恨他,他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蓝蓝被郝二癞逼迫,被罗哥逼迫,他这个当父亲却从不会站出来,我凭什么要救他!凭什么!”

屋子里回荡着焦元痛苦又愤怒的吼叫声,这个聪慧的大男孩这些年一直在压抑着痛苦,因为他知道焦运良是家里的顶梁柱,是他奶奶活下去的希望,也是潘蓝蓝这个妹妹的父亲,所以为了维持表面的和谐,焦元一直在忍受着伪装着,压抑着他对焦运良的恨意。

潘蓝蓝已经从震惊转为了哭泣,她从来不知道焦元这个一直疼着她护着她的哥哥,竟然在心里头藏了这么多的恨意,这一瞬间,潘蓝蓝感觉自己也是罪魁祸首!是她的存在逼走了焦母。

“蓝蓝,这一切和你无关,当年你也只是个无辜的孩子。”焦元心疼的擦去潘蓝蓝脸上的泪水,这是他的妹妹,她那么可爱那么善良那么无辜,她为什么要承受那么多的苦难,这一切都是焦运良造成的。

“小元,你……”焦运良呆愣愣的开口,太过于震惊之下,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满眼仇恨的儿子,他虽然精神一直不好,但是焦运良一直以为焦元是个孝顺乖巧懂事的孩子,却从没有想过他的儿子是这么痛恨他这个父亲。

焦元情绪太过于激动,甚至有些的歇斯底里!“不要叫我,你不配,你不配当一个父亲!当一个丈夫!”

“焦元。”陶沫喊了一声,忽然之间,她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这个大男孩事情的真相,可是他只有十七岁,以后的日子还很长很长,他不该这样活在对自己父亲的仇恨里,“你和我出

来说。”

大门外,胡杨树下。

“焦元,其实你错怪了你的父亲。”陶沫再次开口,对上焦运有些赤红的愤怒双眸,不由叹息一声,“你认为是你父亲对婚姻不忠,害的潘蓝蓝失去了母亲,害的你母亲伤心欲绝的离婚离开,最后遇人不淑,饱受家暴和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