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愣神的当口,钟江湖和端木彻,已经从他的身边走了过去。

钟江湖将大红吉服送进了阿丰的手里,说道:“阿丰,你试试合身否?”

阿丰回房穿上了吉服,果然合身。

大家忙碌到了后半夜,只在黎明之前,才休息了一会儿。

因为这场婚礼的特殊性,阿丰是入赘到妮妮原来的夫家,所以天亮的时候,新郎官阿丰由几个同村的好友陪同着,将自己家里的一些日用物什带到妮妮家。

钟江湖端木彻和广蒙世子,总共凑了四两银子,作为喝喜酒的礼钱,送给了阿丰。

起先阿丰不收,说如果没有钟江湖和端木彻他们的帮忙,恐怕他不能顺利地将妮妮娶回来。

推了好几次之后,阿丰最终盛情难却,收了下来。

端木彻的马,扎了红色的彩绸,借给新郎作为座驾,而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同骑着一匹马,最惨的是广蒙世子,只能和阿丰的几个好兄弟,坐在一个大爷赶的牛车上。

广蒙世子坐在牛车的末尾,牛跟着队伍往前走,它的尾巴不停地晃动着,抽打在了广蒙世子的身上。

这一路上,广蒙世子和牛尾巴较上了劲。

牛尾巴吧嗒抽打到他的身子时,他将牛尾巴撸开去,还没有消停一会儿,牛尾巴又抽甩在了他的身上,如此往复,这让端木彻烦透了。

一路上,他看着同骑一匹马的钟江湖和端木彻两人卿卿我我,再看向被牛尾巴不停欺负的自己,简直心都碎透了。

这一路上,鞭炮声和锣鼓声不断,有一个年老的妇女拿着一只篮子,篮子里装了一些昨晚新做好的芝麻糖块,纷发给路上看热闹的人,寓意是芝麻开花节节高的意思。

一路上,同骑着马儿的端木彻和钟江湖在漫天的锣鼓鞭炮声里耳语。

“湖湖,这种感觉,我仿佛又成了一次亲。”端木彻感叹道。

“嗯?”钟江湖的眉心拧起了,“难道你还想再成一次亲么?”

钟大小姐不高兴了,简直有点儿柳眉倒竖的意味。阿彻怎么可以再想做新郎?胆子也太肥了一点了。

“湖湖,我是说和你再成一次亲,将我们的婚礼办得更加盛大。”端木彻在她耳边温柔说道,“湖湖,在我们的那个时空,有一种婚礼的仪式,叫做西式婚礼。”

“什么叫做西式婚礼?”钟江湖觉得好奇,轻轻侧脸问端木彻。

“西式婚礼就是,新郎要穿精致的燕尾服,新娘要穿漂亮的婚纱,然后新娘的婚纱下裙摆,要由花童在后面牵引着。湖湖,我们生一对可爱的小宝宝,一儿一※女,到时候,让儿子和女儿一起给你拉婚纱的下摆。”

钟江湖在端木彻的描绘里,幻想着那动人的一幕,心里真的有了要和端木彻两人生一对儿女的想法。

“咳咳咳!”看着两人这么亲昵,牛车上的广蒙世子咳嗽起来,意思是钟江湖是一个男子打扮,两人这样蜜里调油,真的很让人感到不习惯。

端木彻自然明白广蒙世子的意思,不过,他并不理睬广蒙世子,依然故我。

很快,到了妮妮家的门口。

妮妮家的门口,早有了老大婶充当的喜娘,喜娘拿出了一大捆干枯的芦苇条,将芦苇条铺在门口。

等穿着大红吉服的阿丰一下马,喜娘就让阿丰的双脚在芦苇条上走过,并且踩出咔嚓咔嚓的声音,按照村子里习俗的寓意,这是传宗接代的意思。

一方乡土一方规矩,钟江湖觉得有意思,也顺着那芦苇条走,跟在了新郎官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