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止一直在安静地听着,不过一个侧身的功夫,他就看到了旁边的房间里,门上隐隐的影子。

他想了一下,便知道那是谁了。

他本来就对过去的事情不感什么兴趣,他说,“我知道了,三伯母,我先回家。”

乔诗语把江行止送出了门外。

江行止要上车的时候,回头看了一下乔诗语家的客厅。

“她是不是在里面?”江行止问。

“湘湘?”

“是。”

“她的确在里面,我这样做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行止,我代表江家,代表江景程和周姿,郑重地告诉你,过去是过去,过去她曾经做过什么,怎么样逃避了法律的制裁,我想管,可碍于你那么喜欢她,碍于她救父心切,我不追究了,我就当是看了一出基督山伯爵的故事,毕竟法律有照不到的地方,我就当她是正义的,如果这次,她再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这辈子,她都别想进江家的门了,这是对她的最后一次考验,江家的庙很小,容不下她这番的心机和算计;算起来,考验这种事情,轮不到我,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杀人不是小事,我要阻止!人有自己的底线,如果她连这种底线都没有了,知法犯法,那行止,这个姑娘,再好你也不能要了!这是三伯母的肺腑之言,明白了吗?”乔诗语很郑重,很严肃地问江行止。

“知道了。”江行止说完,便离开了。

一路上,他心思很重。

乔诗语回了家,去了湘湘所在的房间。

田雨湘一直坐在床上,面色很安静。

乔诗语忍不住又想起了田森,果然是喜怒不形于色的父女,虎父无犬女。

“都是你调查出来的吗?”田雨湘问乔诗语。

“大部分都是大胆猜测出来的,不过,得到了你爸的确认。”

“我爸?他在哪?”

乔诗语想了一下,“他在哪,我不能告诉你,他可能也不想你不安全,毕竟他的身份,曾经很敏感,虽然他现在改了名,可我看起来,他丝毫不低调,并没有要刻意掩饰的意思,所以,你不要知道了。”

田雨湘点了点头,然后又愣愣地问,“乔阿姨,晚上,我能在你家里睡吗?”

“就是让你在这里睡的,我知道你心潮澎湃,也开不好车。这个房间里有洗手间,你去洗洗睡觉吧,要我陪你吗?”乔诗语又问。

田雨湘忽然就问,“乔阿姨,你有怕的时候吗?”

乔诗语很认真地想了想,“以前,经常会怕,现在不怕了。你三伯很阳光,我的心情便也很好。行止也很好。”

田雨湘点了点头。

说实话,知道妈妈死了那一刻,她的情感并没有那么强烈,毕竟她对妈妈没有任何印象,可这个凶手,她有极深的印象。

曾经朝夕相处的人,曾经和她关系很好的人,竟然——

田雨湘觉得自己命运多舛,破败的心灵上,现在又遭受了重重地一击。

姑姑曾经说过,他们家的人受到过诅咒,看起来,真的不是诅咒,是因果。

虽然对妈妈的感情不深,她也对姑父有感情。

这是比弄死夏姗姗更加复杂的情感,毕竟,她一直就恨夏姗姗。

田雨湘在房间里,一直睁眼盯着天花板。

江延远回来的时候,乔诗语刚刚从田雨湘的房间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