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诗语聪明,田雨湘也不笨。

乔诗语在的时候,田雨湘便看到乔诗语的目光瞥茶几下面了。

田雨湘家的茶几下面,不是带抽屉的那种,是空空的那种。

但凡有个抽屉,田雨湘也省得费这么大的力气了。

她也猜到了最坏的结果,就是乔诗语回去跟江行止把这件事情说了。

也想到了江行止会来,但是他毕竟受伤了。

所以,她没想到,他会来得这么快。

厕所里的验孕棒是她让阿姨试的,原本想着,这个垃圾桶,要在这里待几天的,就是给江行止看的。

江行止一来,显然她的打胎计划就会受影响。

江行止微皱了一下眉头。

“说了没怀孕,江总非不信,你不信,我没办法。”田雨湘说着,就坐在了床上,“江总死心了?”

江行止的手轻捂着自己的头。

田雨湘嘀咕了一句,“像个花瓶一样,捧在手里怕化了,让别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我不让你喘气了吗?”江行止问她。

“你这个样子,我敢喘气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整个江家岂不是都得找我算账?你在我家里,有个好歹算谁的?无赖!”田雨湘并不晓得他到底是真头疼还是假头疼,万一是真头疼,那她可就捅了马蜂窝了。

而且,看起来,明天的医院她是去不了,江行止一来,就得往后推迟。

好在孩子只有一个多月,他想在这里待,就待着吧。

田雨湘也知道他什么意思,今天晚上,他想在这里睡。

田雨湘又从橱子里拿出一床毛巾被,给了江行止。

想在这里睡,就在这里睡吧,现在违拗他,田雨湘不晓得他这只脆弱的花瓶什么时候会碎,就算是假碎,她也承受不起。

这是非常非常难得的,田雨湘主动顺着江行止的时候。

本来挺强硬的,因为态度的转变,所以,便有了些柔情的味道。

她关了卧室里的灯,背对着江行止,睡觉了。

听到江行止大概也睡了,她便连床头灯也关了。

就在她迷迷糊糊地要睡着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腰被他揽了过去。

她的胳膊肘往后蹭了一下。

却不想,他的头抵在了田雨湘的背上,叫了句,“湘湘。”

田雨湘“嗯”了一声,这声“嗯”是发自内心的,很柔和的应答。

好像在他和她的相处中,他极少这么叫她的名字。

七年以前,他很高傲的,不曾这样叫过。

七年以后,他是怨恨的,更没有这么叫过。

江行止的手从她的腰,滑到了他的小腹。

“我知道你有了。”他说,“那条验孕棒是阿姨的,你等着我来,给我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