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雨湘坐在了江行止的床边,幸亏在孩子们来以前,她想起来了,如果不想起来,还不知道会酿成怎样的大祸。

在孩子们的眼里,董凯还没死。

董凯还没死,她就和江行止做出这种事情来,孩子们得有多大的心理阴影?

就见江行止闭上了眼睛,胸口在起伏,良久以后,他问,“他哪好?”

“谁?什么?”田雨湘坐在他的身边,不晓得,他是什么意思。

江行止的手猛地伸出来,便从田雨湘的脖子上拽断了那个金链子。

金链子挂着的那个玻璃瓶子,也掉到了床上,已经被江行止抢先一步拿过了过去。

他手擎着瓶子,问田雨湘,“他!哪好?”

田雨湘像是被人扯了短处一样,金链子也被他扯断了,玻璃瓶子也被他拿着,她要去抢,可即使江行止病着,体力上,田雨湘也不是她的对手。

田雨湘抢了好久都没有抢到,便不抢了,坐在了写字台前生闷气。

江行止把这个玻璃瓶子,扔进了旁边的柜子里,锁起来,继续睡觉。

两个人就这么冷战了一下午。

董山和董水到了是八点以后。

大概是江行止微信告诉江延民了,让他这几天多做点儿,会有两个小朋友来。

所以,董山和董水进屋的时候,田雨湘的馄饨已经热好了,正放在餐桌上凉着。

吃了饭,董山就上楼来看爸爸,看到爸爸都不能动,说话也只能说几个字,他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哭起来了。

看到董山哭,董水也哭,可能哭的什么,她自己都不清楚。

“别哭,爹没死。”江行止说。

董山哭得更大声了,好像昔日的擎天柱轰然倒塌了一样,让他心里好不踏实。

这次不仅两个孩子来了,还跟来了田雨湘家里的一个阿姨。

阿姨和田雨湘站在两个孩子身后。

田雨湘看到董水的头发都乱了,可能是坐车乱了的,车上,阿姨抱着她睡了一觉。

董山一直在问江行止是怎么伤的,是那天婚礼伤的吗?

江行止说“是。”

“那是我闹的吗?”董山又问,他的脸上还挂着泪痕,他还摸了摸江行止的脸。

“不是你。”江行止抚摸了一下他的额头。

很明显,江行止和董山更加有得聊,董水年纪小,听不大懂。

田雨湘便把董水拉到了写字台旁边,让阿姨从隔壁的房间,把她的梳子拿过来,给她梳头。

田雨湘一边给董水梳头,一边说,“这几天哥哥欺负你没有?”

“没有。”董水的声音软软糯糯的,非常动听。

“若是他欺负了你,告诉妈妈,妈妈揍他。”田雨湘又笑着对女儿说道。

毕竟好久没见董水了,她很想她。

“哥哥对我,挺好的。”董水又说。

田雨湘又笑。

不多时,她就给董水扎了两根麻花辫,很漂亮很水灵的小姑娘,人见人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