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民最终把美国的公司卖了,回了丰城。

以前不经常回国,现在有牵挂了,所以,对方价格合适,江延民便卖了,回国了。

卖了几十个亿。

江延民一下成了无业游民,还有点儿没着没落的。

倒是彭懿安慰他,“没钱了不怕,没钱了还有我!我可是靠网店养活了自己的人。”

看到彭懿这般给自己打气,江延民心里也便放开了。

最不济,他还有钱。

他想和江景程讨论一下如何投资的事情。

不过江景程似乎兴趣不大。

“钱生钱是可以,但你得有自己的特长,还得有自己的爱好,除了投资,靠自己的技术赚钱。这样,你才不会虚度此生。”江景程说。

“那爸您有什么技术?”江延民忽然间来了兴趣。

以前很早就出国了,很少和江景程讨论人生。

江延民认为当父亲的就应该是江景程这个样,他并没有比较过别人的父亲。

“我?卖版权。”

“什么版权?”

“笑话。我在电视台录制的烹饪节目的版权。卖到各大电视台,都卖到海外了,你不知道?”江景程似乎在嘲笑江延民的无知。

“我还真不知道。”

江景程得意地笑,“不知道你爸干一行专一行吗?不做是不做,做就做最好的。”

“那你在电视台录制的版权,也不是你的,怎么是你卖?”

“但电视台是我的!”江景程说到,特别淡淡然的口气,那副样子,好像如果有人不听话,江景程一发威,便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妈一辈子上蹿下跳,其实是在给爸打工?

“改天你去电视台录制节目的时候,我也跟你学学?”江延民又说。

他一直以为爸去录制节目是闹着玩的,竟然卖版权。

“去了别光看着玩,得学。”江景程很正经地说到。

“学什么?”

“当江家的第二个厨子。”

江延民才二十多岁,就当厨子?

爸当厨子的时候,可都三十多了。

江延民心下还有几分犹豫。

不过江景程的超级自信还是感染了江延民,他决定去看看。

三天以后,江景程要去旅游卫视录节目,这档节目是他后来又单独投资的,相当于他个人的工作室,就录他一个人的节目。

江景程和江延民走在走廊里,不断地听到有人说,“江总早,江总早。”

江景程和江延民,两个人都西装革履,毕竟是两代帅哥,就算江景程,现在也帅的很,很多的小女孩,看见这种帅大叔,步子都走不动的。

江延民今天也穿着西装,不过没打领带。

江延民的背上有人轻掸了一下。

他回头,才看到彭懿。

“来电视台,干什么?”彭懿穿着黑色的职业装,也是很好看了,风华绝代的美,又美又正派的那种。

“和爸录电视台的节目。”

江景程根本没说话,径自走过去了,这种时刻,他识趣得很,不会做电灯泡。

他一边走一边拿出手机来,给江延远打电话。

延远最近还陷在每日的气不平当中。

江景程让延远也来。

“我去做什么?”江延远问。

“我来录个节目,延民来了,你也过来。”江景程说到。

“好。”江延远说到。

挂了电话,江景程皱了皱眉头。

若是以前,江延远肯定会推脱不来的,因为他心里没鬼,他坦荡。

现在他来了——

江景程当时就曾经警告过乔诗语,是不是喜欢上延远了。

因为如果复仇的话,谁会随便和别人上床?有什么好处吗?

更何况,江景程是老司机,这点女儿家的心事,他懂。

刚才江延民和彭懿聊了一会儿,这下,江延民刚刚跟上来。

“您给我三哥说什么了?”

“让他也来。”

“他来干什么?”延民不解。

江景程不羁地笑了一下,“你三哥最近沉迷自己的幻想,不可自拔。”

这话,江延民似懂非懂。

不多时,江延远来了。

江景程站在那里做菜,看江延远的时候,他人在这里,但是心不知道去哪了。

回去的路上,父子三人一辆车,江景程开车,他最近又新换了一辆布加迪。

江景程从后视镜里看了江延远一眼,说到,“延远,最近江城的业务这么忙,为何不在那边开分公司?”

江延远看了看窗外,皱着眉头说了句,“不开!”

江景程心知肚明地唇角上扬了一下,心说:看你能矫情多久!

不知道在和谁置气!

回到家以后,恰好江城那边的齐总给江延远打了电话,建议延远在江城成立分公司。

“为什么?”江延远正在江景程家里。

有人给他电话,江景程知道。

“您想啊,您在江城每年这么多的业务,你老来回也不方便是不是?就说咱俩这业务吧,就得持续大半年,今儿我一朋友还问我,是哪里的业务,也想做,人拉人,朋友拉朋友的,是不是,总之,这个建议您好好想想。”齐总又说。

“我想想。”江延远又说。

齐总也是个人精,他知道江延远和乔诗语之间的暧昧,也知道江延远在那边要应付孟昭华,原配和情人之间难以平衡,他自认为他是个君子,君子自然要成人之美。

“怎么了?”江景程倒了一杯红酒在喝。

始终气定神闲,一切了然于胸的样子。

“江城的齐总,说让我在江城建立分公司。”江延远又说。

“是么?”江景程端着红酒,“和我的想法不谋而合,你要不然你考虑考虑?”

江延远站在那里。

江景程一直审视着他。

“您想呢?”江延远又问。

“你的公司,我怎么想没用。你随便。”

“如果要建立分公司的话,我可能还要去那边待很久。”

“延民不是也在美国待了很久吗,我问过吗?”江景程反问。

江延远点了一下头,“那孟昭华呢?要不要去?”

江景程垂眸看了一下杯子里的红酒,“别去了,毕竟是我朋友的女儿。”

江延远没懂江景程这话是什么意思。

江景程的意思是:万一去了江城,她发现了不该发现的,这个后果,江景程不好承担。

也是在这个时候,江景程摇酒的手定了一下子,他忽然想到了那日江延远在车里吻孟昭华,是不是也只是个幌子?故意做给他看?

江景程让江延远去江城,是让他去碰壁,不碰壁,他永远不知道深浅,永远不知道乔诗语是人是鬼,反正男孩子,无所谓——

江景程狠得下心来。

江延远走了以后,江景程让江延民告诉彭懿,今天晚上来家里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