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民推开江景程和周姿卧室的门,却看到一个曼妙的背影,只穿着胸罩,和下面的长裙。

腰线很细很长,她当时正拿着一件衣服在比量,她的手肘和她的腰线在同一水平线上。

她的下身穿着窄布长裙,像极了傣族女子,凹凸曼妙。

江延民看到的时候,惊了一下,忘了关门。

彭懿感觉到背后有风,猛回头,看到江延民握着门把手站在那里。

彭懿慌忙拿衣服遮挡在自己的胸前,特别着慌地说了句,“你出去。”

江延民慢半拍地笑笑,说到,“终于看见了!”

“闪开。”彭懿有些恼羞成怒。

他关上了么。

往楼下走的时候,才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好快。

有一种难以抑制的情绪涌在他的喉头,让他呼吸困难。

周姿去了自己的房间,彭懿才从自己刚才失神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穿着都好?”周姿问。

彭懿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周姿把衣服都给周姿收拾好,让她拿走。

“谢谢周姿阿姨。”彭懿始终心不在焉。

“让延民送你。”

彭懿没说话,径自下了楼。

江延民抬头看彭懿,他的目光如深海,里面映出彭懿的影子。

“我送你。”他说。

彭懿心情特别紧张,心跳到说不出来话。

要拉门的时候,门都开不开。

江延民开了一辆新车,以前不曾开过的,绿色的丰田霸道,很大的。

彭懿上了车。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出门的时候,门卫要求刷卡。

江延民转过头来,问彭懿,“有零钱吗?”

彭懿的身体一直在发抖,“有。”

今天晚上,用“悸动”来形容彭懿,最合适不过。

她掏出十块钱,放到了江延民的手,手心里有汗,钱放到江延民手里的时候,还是汗津津的。

“你——你没有卡吗?”车开出去了,彭懿问。

“刚买的新车,没办卡,再说日常我也不停在这里。”江延民说。

江延民今天晚上的神情非常正经,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样子。

“日常停在哪?”彭懿不是特意问的,而是问的有一搭没一搭的。

江延民沉吟片刻,“别的地方。”

两个人都没再说话。

一直到了彭懿的学校,两个人一直沉默。

好像在他们之间,有一股气场在包围着。

彭懿走不出这种气场。

江延民一直呼吸急促,彭懿能够听到他低喘的的声音,那种声音逐渐平缓,是在彭懿到校以后的事情了。

彭懿快速下了车。

回去就洗刷睡觉上床了。

可上了床以后,怎么都睡不着,只能盯着天花板。

在床上躺了两个小时,还是睡不着。

她下床,开了电脑,找点儿事情干,之前一直想着要把自己的店铺转出去的,一来她工作了,没有时间进货,而且,店在A城,她此后不好管理,彭懿早就想着,要把店转租出去的,今日闲来无事,她便盘点一下库存,然后贴上了“旺铺转让”的消息。

不多时,竟然有个人回:为何要转让?

彭懿回:不在一个城市,管理困难,而且,我现在上班了,没时间进货,店在A城,亲要考虑吗?五钻的店面,有固定的客源。

那边回了一句:我考虑一下。

彭懿没把这个人当回事,网店转让的事情,她并不着急。

只是因为,今天她睡不着,搞一下罢了。

搞完了,便上床了。

今夜,江延民从彭懿的学校回去,在路上买了一包烟,在路上便抽了起来,靠着车门,在黑暗中,一明一灭的烟火。

是难得的正经模样。

回到江景程家里以后,大家都睡了。

江延民回了自己的房间。

今天晚上,他做了一晚上的梦,梦见他抱着彭懿的细腰,她细长的手臂正好到腰的位置,梦里,他从背后冲撞着彭懿,房间里,床单上,全都是液体,赤身裸体的两个人。

江延民觉得,他肯定是疯了。

他觉得,以彭懿的性格,他要,她也不给。

第二日早晨,他起不来,起来的时候都快十二点了。

下楼的时候,江景程多看了他几眼,用一种心知肚明的眼神注视着江延民。

“下来了?”江景程问,“不精神啊,昨天晚上都想什么了?”

“没想什么。”江延民抄着兜下楼,确实看起来精神疲惫。

“延民啊,我们全家都帮你追彭懿,竟然还没追上,这上哪儿说理去啊?是你能力不行?还是彭懿的确难追?”江景程在喝茶,冲茶冲的挺艺术的。

“不知道。”江延民坐在了沙发上。

一滴精十滴血,昨天晚上,他流了一晚上的血,自己精神不济。

今日的彭懿,因为睡不着,便早早地起床了。

起床后,昨天晚上那个和她联系的人,便和她说话了,说店面他已经看过了,很满意,想先交一部分定金,怕彭懿会卖给别人。

彭懿说:不会的,就算到时候你不要,我再卖给别人也无妨的,还有这个衣服坊,彭懿也准备一并卖了。

今天是周六了,不用上班。

宿舍的另外两个同学,一早就出去了,可能逛街去了。

天气很热,彭懿就穿着内衣坐在电脑前打字。

因为以前从未有男生来找过她,所以,她也忘记了,也没有注意,周六和周日,宿舍是允许男生进来的,但是大部分的男生,大部分时间都不怎么进来。

而且,彭懿去年和今年一直在美国,宿舍里的规矩,她都忘了。

所以这会儿,只穿着内衣下来了,一方面热,二来,都是自己人,穿那么多给谁看?

在电脑上和这个人聊完,彭懿便站起来梳头。

还是没穿衣服。

梳头的动作却在放慢,忍不住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也不知道他看了多少。

彭懿想想,脸便红了。

门响,有人进来。

江延民站在了门口的位置,因为刚才门是虚掩着的,只留着了一条缝。

女生在宿舍里都这样,不怎么穿衣服。

彭懿以为宿舍同学回来了,便转头,看到江延民的时候吓了一跳。

她的长发披散在了胸前,挡住了高高隆起的山峰。

她花容失色,用惊慌的声音说到,“你想干嘛?谁让你进来的?”

江延民一步一步走近彭懿,面无表情。

他是一早起来了,睡不着,便来找彭懿了。

宿管阿姨说,今天女生宿舍可以随便进。

江延民很想来彭懿的宿舍看看,想知道她的宿舍是什么样子,却看到这副光景。

大概新换了一套内衣,黑色的,蕾丝花边,很纯真,很性感。

看到彭懿皱着眉头一步步往后退的样子,木头梳子放在胸前,遮挡着自己。

江延民什么都没说,走过去便抱住了彭懿。

她软软而高耸的小山丘压在他的身上。

江延民深吸了一口气。

“你不怕我报警?”彭懿问。

“你若舍得,便报。”江延民低着身子,微弯着腰,几乎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了彭懿身上,彭懿的头放在他的肩上。

他怔怔地盯着彭懿,从彭懿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彭懿一个战栗,挺直了身子。

他的另外一只手在抚摸彭懿光滑的后背,凹进去的腰窝。

手触到了衣服边缘,也摸进去了。

“你若再这样,我报警了!”彭懿的声音带着哭腔,很难受,很痒,又无可奈何。

又是在宿舍,她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同学们知道了,他们在寝室里做这个。

“报吧,最好全部同学都知道了,才好。”江延民哑声说到。

江延民温柔地推开彭懿,刚刚把她的双腿架起来,便看到她的腿上,点点的都是血迹。

彭懿自己也感觉到了,她这两天要来。

江延民看到,事情进行不下去了,抬头看了彭懿一眼。

彭懿简直羞愧难当,她捶打着江延民的肩膀,“江延民,你这个色狼,给我滚!”

江延民随手从旁边的课桌上拿过一张纸巾,给彭懿擦干净了,继续哑声说到,“自己处理了,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把彭懿抱到她自己的床上。

彭懿去洗手间里洗了,换了身内衣,又把内衣也洗了,晾上。

她的动作故意慢吞吞的,知道江延民在等她,估计等着她吃饭,她还就是不下去。

她从手机上点了个外卖。

外卖小伙子送到宿舍楼前,给彭懿打电话,“喂,是彭懿吗?”

就听到一个声音说,“我是彭懿的男朋友,给我吧。”

外卖挂了电话,所以,剩下的话,彭懿没有听到。

彭懿咬了咬下唇,怎么又是江延民?

不多时,江延民便提着外卖上来了。

彭懿点的一份炒河粉。

“就吃这个?”江延民问。

“要不然呢?你以为人人都是你江家四公子?”彭懿换好了衣服。

江延民看到彭懿精神又还阳了,他也开心,眼睛不过一瞥,便看到,彭懿宿舍阳台上晾着的彭懿刚刚洗的自己的内衣,黑色的,蕾丝的,还在滴答滴答地滴着水。

在太阳下一晒,别有一种很清新的感觉,让江延民心里莫名软软的,也暖暖的。

不多时,江延民便下楼去了,再上来的时候,提着好大的盒子。

端出来,才知道鱼香肉丝,炖的汤,炖的鱼,还有小丸子。

他大概是从高级饭店定的,所以饭盒也不一样,带着不是用地沟油做的高端。

彭懿偷眼看了他的菜一眼,弄这么多好吃的,她这河粉怎么吃的下?

江延民给彭懿端了一碗鱼汤,把她的河粉拉了过来,“身体这样,吃这个怎么能行?”

彭懿的心在那一刻,又有一丝软软的。

这是彭懿的心第几次软软的了?

“你定这么多干嘛?”彭懿问。

“你舍友万一回来。”

刚说完,两个舍友就回来了,一边说,“外面好热。对啊,中午还不知道吃什么。”

“给你们定好了。”

此时的彭懿,坐在自己的书桌前面,江延民坐在她的身边,如同马仔一样。

反正江延民说话的时候,彭懿一直在吃饭,都不敢回头看。

“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江老师不仅人长得帅,还特别体贴人,彭懿,有福了。”一个同学说到。

彭懿想转移话题,便问江延民,“刚才你是怎么把外卖从快递手里接过来的?不怕我投诉?”

“我说和女朋友闹别扭,把我赶下来。外卖小哥很体谅,给我了。”

彭懿又咬了咬牙,想转移话题来着,又把自己套进去了!

江延民虽然只给另外两个女同学定了一餐,也不过是件小事,但她们都被江延民收买了。

吃了饭,江延民说,“我要走了。”

“你快走吧。”彭懿有点儿不耐烦。

“回美国。”

彭懿的手定了一下,“走吧。”

江延民在彭懿的身边站了一会儿,没作声,便走了。

回到美国,邓尧已经和刑兰订婚了,这次请江延民吃饭。

邓尧和刑兰订婚只是请了各自的父母和亲戚,没请别人。

要到结婚的时候才大办。

邓尧现在开始称呼刑兰为“我媳妇儿”,听得江延民特别反感。

三个人吃完饭,去逛商场。

刑兰的胳膊一直挽着邓尧,江延民真是一个大电灯泡啊。

他一个人形只影单,抄着兜,走在一边。

感觉到特别寂寞。

“去看看化妆品。”要下楼梯的时候,刑兰说了句。

江延民刚刚下了电梯,听到刑兰这么说,又从去下面的电梯上跑了上来,转弯转的急,一下子把手腕给碰青了,他看了一眼,左手的手腕,青红的於痕挺明显的。

刑兰在挑化妆品,江延民也在很仔细地看。

“我媳妇儿挑化妆品,你也挑?”邓尧皱着眉头,嫌弃的口吻。

“给我媳妇儿挑,管得着吗?”江延民反驳。

邓尧发现,江延民挑的都是不便宜的化妆品,Lamer,黑绷带,鱼子酱的眼霜,估计这一套下来得一万多了。

“真他妈舍得。”邓尧嘀咕了一句。

因为在邓尧看起来,女人用化妆品,就是锦上添花的,用的越贵,说明女人的危机感越强,用的贵,正好填补了心里的缺失,真正的美女,应该用不着很大牌的化妆品。

江延民定好了,在化妆品店里便寄了出去,反正彭懿的宿舍号他也知道。

寄出去以前,江延民给化妆品拍了个照片,还特意照上自己的手拿着化妆品的照片,告诉彭懿,他总共给她买了五样,把每一样商品都拍上了,如果寄丢了他会找。

于是,他伤了的手,拍了五次。

看看,江延民多心机啊。

片刻,彭懿的微信就来了:别寄,我不用。我只用这个,一块五一袋。

下面就拍了一个郁美净的儿童霜。

江延民回:晚了,已经寄了。

江延民不知道这个是什么,便问刑兰,刑兰笑着说,“你们家彭懿行啊,天生丽质,就用一块五的。”

不过,彭懿没问江延民他的手伤。

他好像白拍了。

彭懿盯着那张照片,他的手好像伤了,怎么伤的呢?

她没问,不过却是很担心。

好像有一只猫爪子在挠着她的心。

很快,彭懿的化妆品便寄来了。

寝室的同学,眼睛都睁得很大,“真是有钱人,彭懿,反正你用一块五的,送给我们得了。”

“就算我不用,也是他送的啊,我送了别人,他得多伤心。”彭懿说。

这好几瓶东西,她便放起来了。

“开始替他想了啊?”同学们打趣彭懿。

“才没有。”

彭懿研究生二年级,总觉得人生还长,看到同学们都在谈恋爱,她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