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掌珠在电话里问,“延东,延远这次在你家里住吗?”

“找延远?”江延东问。

“嗯,对。是上次他说要找咨询公司,我和代玮说起来,代玮说正好她可以做,代玮让我把合同给他,我给他打电话,他手机没人接,所以,我问问他在不在你家里住。”掌珠站在窗前,手在下意识地摸窗台上的玻璃。

她还在因为上次,江延东说把戒指给了董杉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

总觉得因为“董杉”,她和江延东的关系疏远了不少。

“在。”

“那你晚上告诉他,我给他打电话了,让他找我。”

“你亲自送来。”江延东说。

“嗯?”余掌珠问,心里想,肯定因为她和延远见面,他心里不舒坦,所以,让余掌珠亲自送去,这样,她和延远的见面,他都在场。

“你亲自送来。”江延东又重申了一遍。

“为何?”

“想见你一面,不可以吗?”他的声音仿佛流水,从那边直接流淌过来。

余掌珠低头笑了笑,“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有空。”

江延东低头看了一下表,八点多,“现在吧,吃饭了吗?”

“嗯。”

“延远刚才在洗澡,我告诉他。”

今晚的江延东,声音出奇地温柔。

让余掌珠心情莫名地很好。

余掌珠开车到了江延东家以后,是九点。

余掌珠手里拿着合同,楼下却不见延远。

“延远呢?”掌珠问,把合同放到了桌子上。

“在楼上,过会儿下来。”江延东懒懒地歪靠着沙发扶手,坐着。

余掌珠正襟危坐在了沙发上,和他的距离差不多有一米。

江延东放下报纸,侧看余掌珠。

是真的好看,薄薄的耳朵,微红的脸,脸上的绒毛清晰可见。

双手扶着膝盖,挺直着背,好像等待什么人接见。

这样乖巧的掌珠,并不多见。

江延东唇边噙着笑,他坐的位置,本来就更靠近沙发的靠背,比掌珠坐得深。

江延东的右手过去,环住了掌珠右边的肩膀,把掌珠的身子往后扳了扳,唇开始在余掌珠的腮边逡巡,让余掌珠的心里痒痒的。

他揽着掌珠肩膀的手往下,放到了她的旖旎柔软上。

余掌珠低喘着粗气,还是正襟危坐,一动不动。

因为她知道,延远就在楼上。

而且,那日,江延东刚刚说过,把戒指送给了董杉的事情。

所以,面对江延东的挑逗,余掌珠不回应。

两个人,仿佛一个是人事不经的处子,一个是按耐不住情欲的老司机。

“别——别这样!”余掌珠的额上竟然渗出来了汗。

这副样子,特别可爱。

江延东从侧面,更饶有兴趣地看了她几眼。

江延远下来了,在楼梯上,看到两个人这副模样,他的步子定了一下子。

片刻之后,江延东的动作轻了,江延远才从楼上下来。

叫了句“掌珠。”

余掌珠慌忙从刚才的情绪中跳出来,说到,“延远来了,代玮让我给你合同。”

江延东说了句,“你们聊。”便上楼去了。

余掌珠挺纳闷的,他怎么上去了?

不是该在下面监控整个过程吗?

江延远在翻看着合同,几十页的合同很长,江延远也就是看个大概。

“掌珠,这个代玮是凯达集团老总的什么?”以江延远的心思,早猜出来这个代玮也是个富二代。

“女儿啊。”余掌珠说到。

“改天我看完了合同,你引荐,我见她一下,可好?”江延远说到。

“没问题。”

合同掌珠没看,业务方面,她实在和江延远没得聊。

已经九点了,她站起来要走。

刚站起来,江延远就下意识看了余掌珠的脚一下。

和掌珠谈了几个月的恋爱,竟然没看过掌珠的脚长什么样。

江延远的心思比较活,不是很死板的人,因为掌珠的脚很心痒,在心里竟然产生了遗憾的念头。

“掌珠。”江延东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楼梯上,他对着下面余掌珠叫到。

余掌珠抬头,“怎么?”

“晚上别走了。”

余掌珠低头,想了想,她是不能走,她要问一下戒指的事情。

她上楼了,江延东让她去洗澡。

洗澡这个动作是什么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江延远在楼下,手抚摸着下巴,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把合同放到了茶几下面的抽屉里。

那个红色的婚戒盒子便进入了他的眼。

这个盒子是周姿让江延远带给江延东的。

鲍成山回去以后,把江延东和余掌珠的事情跟婉盈说了。

婉盈觉得掌珠怎么能对外人说“我喜欢你”这种话呢,这不是挑逗二哥的神经吗?

婉盈跟周姿说了,女儿跟妈亲么。

虽然江景程管她管得比较严,但很多心里话,婉盈还是喜欢跟周姿说。

江延东的事情,周姿向来管得少,一般情况下,他心里都有数,根本不需要周姿说什么,可这件事情,周姿觉得,延东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放过掌珠的。

掌珠跟延东,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拳击手。

周姿替掌珠捏把汗。

自从上次,周姿来过一次美国,亲眼见过江延东和余掌珠的相处。

那种往里吸的和谐,掌珠对延东的依赖,那种甜蜜。

周姿从未想过,延东谈恋爱是什么样子的,但周姿能看到延东眼里对掌珠的宠溺,别人一提掌珠,他即使在干别的,也能够听见的样子,似乎比江景程当时,更沉入——

周姿很担心,所以,江延远来美国的时候,她让延远捎来了一样东西——空的钻戒盒子。

用这个来提醒江延东,他曾经是和余掌珠有过婚约的人,以前有什么误会,如今要小心处理,不要重蹈覆辙。

这个当妈的心思,相信不用延远传达,江延东也会明白。

江延远上楼了,二哥的房间里没动静。

应该是还没开始。

掌珠穿着白色的吊带裙,坐在床脚。

看到江延东过来,她的目光抬了一下,看了他一眼。

她还在气江延东为何把戒指给了董杉。

江延东一步步逼近,她一下子抬起脚来,反抗江延东。

脚却被江延东一把握住。

江延东在细细端详她的脚,确实白皙修长,又小巧,第二根脚趾头比大拇指长,典型的美人脚,很好看。

“确实很好看,怪不得那么多人惦记。”江延东盯着掌珠的脚,说了一句。

这句话说得,醋劲儿又很大。

余掌珠没答话。

江延东的另外一只手轻轻地在余掌珠的脚心里挠了一下。

余掌珠仿佛被点了笑穴一样,咯咯地笑起来,笑得又真心,又动人。

“不许挠我!”余掌珠说。

江延东的唇边也有笑意,“怎么就不许挠?”

“就是不许挠!”

余掌珠要把自己的腿拉回来,可他偏偏不让,不但不让,还把余掌珠拖过去了。

把余掌珠压在了自己的身下,开始吻起她来。

“掌珠——”他在她的耳畔轻轻说到。

“嗯。”余掌珠答,耳朵里痒痒的。

江延东又笑。

掌珠很喜欢江延东笑,可是他很少笑。

两个人做完了以后,余掌珠要把江延东眉间的皱纹抚开,江延东握住了她的手。

余掌珠的唇落在了江延东的唇上。

早晨的时候,江延东告诉余掌珠,戒指盒里是一个空盒子,里面什么也没有。

“那董杉的手上怎么戴着戒指?”余掌珠侧趴在江延东的身上问。

“不知道!”

“你为何不知道?”

“她的私事,我需要一一知道吗?”江延东问。

余掌珠气的侧过头去。

腰却被江延东一把抱了过去。

两个人又睡了两个小时。

晚上,江延东有个应酬,和广告部副经理一起。

其实这个广告部副经理参加不参加,无所谓的,但江延东特意叫上副经理了。

中国人都善于钻营人际关系,这个副经理自然知道江延东叫她的目的是什么。

到了酒店,一起吃饭的人还没来,江延东问了副经理一句,“掌珠最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