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墨成理所当然地道:“给他除净毒,他又不会心存感激。”

美妇人恍然:“哦,对,是这样,他不是一般的病人。”医者父母心的职业病已经深植于她的习惯中,每一个过手的病人都企图让人家健康如新生,“那剩下的那两桶药水呢?”

“我留着泡茶喝。”

“嗯,药水可以泡茶吗?会不会对身体有副作用?”女人担心道。

“不会。”

女人还想问问郁墨成在飘云城的经历,有什么危险,身体是否受伤,要不要自己检查……但是看到郁墨成那不愿再多说一个字的神情,忍下千言万语,牵肠挂肚、一步一回头地离开房间,给他轻轻带上门。

女人刚刚下楼,一个俊雅的中年男子匆匆忙忙冲进屋子里,连拖鞋都没换,直接踏在保姆小花刚刚铺好,正在打理的地毯上,额头上都是汗水,见到女人便问:“小成呢,小成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听说从飘云城回来的那帮小子各个挂彩!我儿子不会那么孬吧?”

女人还没来得及回答,小花就十分不悦地道:“郁先生,您是不是先换拖鞋再进来乱踩?”

俊雅中年男子一边口中说着对不起,一边向楼梯口奔去。

女人道:“别上去了我,你小儿子现在不想见任何人,包括你这个亲爹,连话都懒得说。”

男人脸露焦灼之色:“真受伤了?哪里受伤了?你能不能治得了?”

女人按住自己的左胸心脏位置道:“这里。我治不了。”

男人吓一跳,连自己老婆都治不了的病,那不是绝症吗?“心脏?”

“去掉第二个字。”

“脏?不,心!心怎么会……”说了半截话,男人说不下去了。他反应过来,现在全华夏差不多都知道,自己小儿子被程家四小姐戴了绿帽子。若只是戴个绿帽子,反正没过门,解除婚约便可,若不解气,恨恨制裁程家就是。问题是。听老婆的意思,小儿子对那位程四小姐动了真情,这就比较麻烦了。感情是这世界上最麻烦的东西。不然怎么能铸就那么多言情小说?

“这可怎么办?”男子抓着头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没换的鞋子依然踩在地毯上,形象与他在外面展现的俊雅沉稳果敢截然相反。

女人一边走向厨房一边道:“你慢慢想办法,我去做饭。小成说他不吃晚饭了。”

“他都不吃了,你还做什么晚饭?”

“你要吃啊。”

“哦。对。”男人脑袋转速回来,连带着又想起别的事情,“小暖呢?这小妮子,今天又闯祸了。我必须揍她!”

“估计知道你要回来,踩着点躲出去了,今天你别想再见到她了。我女儿又干成什么大事儿了?”女人在厨房问道。

男人唉声叹气道:“都是你。从小把她宠坏了,越来越无法无天。”

女人毫不示弱道:“谁让你们郁家把我还未满月的小儿子送走。让我们母子一分离就是九年,我不宠女儿,难道宠你吗?”

“你可以宠大儿子啊。”男人语气变得示弱讨好,一边走向厨房。

“你们郁家说,小染是你们郁家的嫡长子,他的培养必须严格,不能有任何溺爱与差池。小染刚会走那会儿,跌倒了,我扶了他一把,你都训斥我半天,我哪里还敢宠他?”女人说起往事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心酸无比。

男人怕怕怕:“好了老婆大人,晚饭我来做我来做,想吃什么?”说着去解女人的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