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全福在护卫的簇拥下来到一群受袭的破虏军军兵近前,只见两名军兵被击伤,羽箭插在他们的肩头和后背,正嗤牙咧嘴的接受医护的救治,好在有铁甲护身,都是皮肉伤。

马全福下马看看军兵的伤势,同时听了带队百总的禀报,方才从道边林子里射出一些羽箭,猝不及防下两名军兵受伤,夜不收追击过去,砍杀了三名倭人,还有数人钻入林中逃窜,破虏军军兵追之不及。

马全福心中大怒,这已经是两天来第五次受袭击了,着实让他头疼。

自从攻下腾山城休息了两天后,除了留下五百步队留守腾山城外,马全福统领剩下的七千军兵和三十门巨炮向西开进,直驱松前藩镇城福山城。

当然有了巨炮拖累,这个速度不可能快,一天就是十几里二十里的行程,一般的道路巨炮根本没法通过,都要重新垫实了。

而这一路上不断遇到小股倭人的袭击,抓住一些倭人审讯后,得知,松前藩发下赏格一个明人的头颅五个银小判,军将的头颅一个金小判,这让很多的倭人蠢蠢欲动。

而两次败于北华军,也让很多的足轻丧命于北华军手中,在道南同北华军有血仇的人可是不少,甚至可说近半的人家都有足轻伤亡,毕竟道南就是这么大的地方,几乎所有的青壮都被征集为足轻,也就是说大半人家同破虏军有深仇。

同时,松前藩藩主松前公广派人发布告示,如明人占据道南,就会夺去倭人的田亩牧场渔场,让他们成为奴隶。

这是最让倭人无法忍受的,因此几项事宜叠加到一起,北华军遇到了很多倭人自发的偷袭,就是路过的一些庄子,倭人虽说不敢明面反抗,但是仇恨的目光不离北华军兵左近。

哼哼。既然如此仇视偷袭北华,也就别怪本镇心狠手辣,马全福也是发了狠,本来他就不是善男信女。对倭人也是极为的厌恶。

“将李玄唤来。”马全福吩咐道。

护卫领命而去,须臾朝鲜军总镇李玄飞马赶到。

如今年纪不大的李玄也蓄起胡须,看上去成熟不少,毕竟也是统领三千朝鲜军兵的总镇了嘛。

“总镇大人,不知唤属下前来有何吩咐。”李玄施礼道。

他这个总镇可是受着马全福管辖的。他是不敢大意。

“李大人,如今倭人四处偷袭我军,敌意很深啊,长此下去不是办法,等到了福山城,我军伤损太多,到时如何攻城,你即刻派出人手,将道路两侧的村屯肃清,倭人一概斩杀。既然同我北华有血仇,我等何必留着这些仇人生乱呢,让他们早日升入天堂,也是我等的慈悲了。”

马全福阴森森的冷笑道。

李玄当然晓得这是马全福让朝鲜兵当作屠刀使用,但他有自身的觉悟,朝鲜兵自然比明人低一等,这种脏活你不干谁干,并且论起收拾起倭人来,作为朝鲜人是甘之若愚,世仇这个东西真是融入血脉里。挥之不去。

李玄深信其麾下的朝鲜兵一定会无所顾忌的大开杀戒,胜任愉快。

李玄即刻领命而去,他将三千朝鲜军兵分为数队,开始对管道两侧的村屯牧场和渔场开始扫荡。见到倭人男女即刻斩杀,房舍牧场烧毁,朝鲜军兵所到之处留下满地的尸首和冒着烈火浓烟的村落,当然银钱也是扫荡一空。

对于他们的暴行,朝鲜军兵没有多少愧疚,他们只不过将倭人三十年前在朝鲜做的还回去而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罢了,如今他们以胜利者的姿态踏入倭人的土地,这样做反倒让很多的朝鲜人心里极为的痛快。

马全福则是统领军兵继续赶路,有朝鲜军兵在前方和左右两翼肆虐,此番行军全无障碍,没有什么骚扰他们了,倭人对抗朝鲜军兵已是自顾不暇。

对于倭人的死亡,作为登莱水师之后的马全福不会有一丝一毫的动容,倭寇袭扰大明百年,在朝鲜也让明人流尽了鲜血,这点算得了什么,死尽了正好给后来的登莱难民空出地界来,早死早超脱。

当然他牢记赵大人的嘱咐,破虏军手里不沾染这个鲜血,防止影响军心士气,但是现下有朝鲜人这把刀很好用啊,而且看看他们做的欢天喜地,谁让倭人到处掳掠,真是老天也不容啊。

就这样,随着破虏军的前行,一路的烧杀也向西延伸,将道南的倭人驱赶的向西逃去,大部分都逃向了福山城,那里是他们唯一的指望,他们希望藩主松前公广能拯救他们的命运,击败明军,重新夺回失去的牧场渔场。

一时间,松前公广发现他麾下的青壮迅速增加的八千余人,可说道南的倭人青壮大多汇集于此了,如果能守住福山城好说,否则道南的倭人基本会被一扫而空。

当十天后,北华军数千人抵达福山城下,当所有的大炮展开时,松前公广即刻明白了腾山城失守的因由,小小的腾山城根本抵挡不住这些巨炮。

而坚固多了的福山城到是可以一试,毕竟福山城的外城都是由岩石砌成,极为的坚固,一般的大筒敲打不动,城内守军加上百姓共有两万人,可以同明人一战,如果能大量杀伤明人,道南尚有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