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的日本,就是在照着这样的蓝图步履蹒跚的前进,但是现在,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碍!

“岩仓卿抱病前来见朕,可是有什么要事?”明治天皇请岩仓具视坐下后,温言问道。

“臣听说陛下已经将京都大火之罪魁逮捕来京,是这样吗?”岩仓具视问道。

“是的。朕适才还召见了陆军省军法官津田卿,命他秉公依法裁断。”明治天皇点了点头,“岩仓卿认为如何?”

“陛下圣断,无有不妥。”岩仓具视象是松了口气般,但又有些不放心的问道,“陛下,您可曾看过这份关于京都大火的报告书?”

岩仓具视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份报告书,呈到了明治天皇的面前。

明治天皇接过报告书打开一看,发现是炽仁写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但他并未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岩仓具视把这份报告书呈给自己看,是有他的用意的。

明治天皇仔细的看起报告书的内容来,一条美子和柳原爱子在亲手调制茶水饮料的同时,偷偷观察着明治天皇的表情,发现他时而皱眉,时而叹息,心中更形忧虑。

“在这份报告书中,炽仁纵火焚城之罪,已然坐实。无可避免了。”明治天皇看完了报告书,叹了口气,说道。“他解释说是弹药库为贼军奸细破坏爆炸,引发全城大火。是明显的推脱之词,不足以服天下之人。这样的解释,还不如没有的好。”

“陛下所言极是。”岩仓具视也叹息着点了点头,“他在报告中还称此次京都大火,效用可比昔年露西亚国抗击拿破仑入侵时露军统帅库图佐夫实施坚壁清野作战,致使莫斯科全城被焚,拿破仑无法立足,终归败亡。话虽如此。拿破仑败走之前,露西亚受灾官民恨库图佐夫入骨,杀声不绝,而后库氏病亡,又有战败拿破仑之丰功伟绩,加之具体何人放火无有定论,方才为露人所容。他今日竟以库氏自喻,其战功不及库氏,而害民比库氏更甚,天下之人岂能容之?”

“岩仓卿说的是。炽仁害国害民,害朕害己,死不足惜。”明治天皇明白岩仓具视这番话中隐含的严惩炽仁以谢天下挽回民心的意思。点头道,“这份报告书,朕当派人送与津田卿,以为裁断之参考。”

“陛下英明。”岩仓具视在椅子上躬了躬身说道,表明他赞同明治天皇的举措。

“朕只怕,杀了一个炽仁,也不足挽回民心!”明治天皇顿足叹道,眼中又闪过一丝怒火,“炽仁以库氏自居。想维护一己之名誉,却不知天下万民之心。皆因他这一己之私而去!真是死有余辜!”

“陛下,欲要挽回民心。还有些人,必须要杀才是。”岩仓具视看着满脸怒色的明治天皇,提醒了他一句。

明治天皇一愣,紧盯着岩仓具视,问道:“岩仓卿所言必杀之人为谁?”

“岛津久光父子,不能再留了。”岩仓具视平静地答道。

“岛津父子?……”明治天皇的身子突然打了一个冷战。

“岛津久光素来悖逆,一直反对新政,意图恢复旧制,此次叛军所举反旗,便是岛津家的旗帜。听说鹿儿岛的岛津家人还参与了叛军。”岩仓具视厉声说道,“此次京中大变,便有人欲要劫走岛津久光父子,陛下还要容忍他们到何时?难道要等到叛军兵临东京城下,再行处置他们吗?”

“你说的对,岩仓卿,岛津家的人,是不能再留下了。”明治天皇握紧了拳头,沉声道。

听到明治天皇满含杀意的话,一条美子和柳原爱子及在场的宫廷侍卫官们都震惊不已,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见证着不一样的历史。

“这……不会是真的……”

直到来到刑场之上,看着面前铺着的一大块白布,听着周围人群的叫骂喊杀声,炽仁这才意识到,自己将要同这个世界告别了。

此时的炽仁,身上的军服已经被剥去,换上的是囚犯的服装,他被绳索紧紧的捆绑住,跪在地上,在他的面前,是一块巨大的白色麻布。

按照日本的斩刑规矩,他面前本来应该是挖一个深坑,用于盛接他被砍落的头颅的,但这一次行刑者却没有按照传统去挖坑,而是铺上了一块巨大的白布。

炽仁并不知道,他的这个特殊待遇,是明治天皇特批的。

炽仁毕竟是日本皇族,考虑到皇族血液的珍贵,铺上白布是为了不让他的颈血溅到地面上,被泥土沾污。

“殿下,您准备好了吗?”身后的刽子手问道。

炽仁转过头,看了一眼这名刽子手——和以往不同,这名刽子手并没有穿上传统的和装,身上打着束带,而是穿着一身黑色的军服,只是他手中握着的,仍然是雪亮的武士刀。

“陛下难道连切腹都不允许吗?”炽仁绝望的问道。

身为皇族又是武士,他一直盼望着能用“切腹谢罪”这样高贵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而不是这样耻辱的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斩首。

“按照津田军法官的依法裁决,原本是要用枪决之刑的,而天皇陛下担心殿下中枪后不能立刻死去,太过痛苦,出于人道的考虑,才改为斩刑的。”刽子手答道。

“陛下……皇恩浩荡……”炽仁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怪异的笑容,喃喃的说道。

看到炽仁几近疯癫的样子,刽子手不再和他说话,而是向助手点了点头,助手上前将炽仁的身子按低,头部前伸,露出脖颈,以便于下刀。

刽子手双手举起长长的武士刀,瞅着炽仁的后颈,吐气开声,猛地一刀斩下。

炽仁的头颅猛地飞了起来,落到了铺好的白布上,滚了起来,在白布上留下大点的血迹,接着他的颈血如同泉水般喷涌出来,洒在白布上,构成一幅怪异的好似书法的图案来。

刽子手紧盯着已经失去头颅的炽仁的身子,只见颈血喷了一会儿,跪着的尸身失去了平衡,猛地向前扑倒,但双腿仍然操持着跪着的姿势,好似再向围观的民众谢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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