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能如此,很好,朕放心了。”明治天皇满意地点了点头,向身旁的宫内大臣挥了挥手。

宫内大臣打开一卷诏书,抑扬顿挫地念起来,野津道贯赶紧再次伏地,屏吸凝神,恭听圣旨。

“……耀皇威于九州,扫荡鹿儿岛的叛逆势力,实施开明措施,建立公正严明的新秩序,改造士族为和善纯良之日本国民……兹赐命陆军少将野津道贯为帝国第二旅团统帅,即日前往西南方向,讨伐叛逆,以安万民……钦此。”

天皇相当和蔼可亲地站起来,亲手把一柄镶嵌有日本皇室菊花纹章的御赐长刀放在了野津道贯的面前。

野津道贯再次感觉到一阵剧烈的晕眩,他拿起长刀,竟然有些失礼的当场将刀从鞘中拔了一截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雪亮的刀身上赫然刻印着四字铭文:“忠平兼正”。

看到这四个字,野津道贯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仪,猛地将刀插好,放在一边,向着天皇跪伏在地。

皇恩如此浩荡,野津道贯此时已感动得不能自己,只是跪在那里,保持着叩首的姿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野津道贯一时间连喊一声“天皇陛下万岁!万万岁!”的勇气都消失了,不知过了多久,当跪伏在地的野津道贯从激动的眩晕中慢慢抬起头来时,室内早已空无一人。

明治天皇已经离开了,站在门口的侍武官正有些好笑地看着他。

此时作为个人存在的野津道贯已经被融化了,一切理性、思想、道义、人性统统被融化在从明治天皇身上散发出的耀眼光芒里。此时的野津道贯,生存的目的只剩下一个,那就是努力的完成天皇交给自己的重任,为天皇而不是自己以及别的什么更充足的理由而战,直至征服亚洲和全世界!

但是现在,他不但没有完成天皇的重托,反而象个废人一样的躺在这里,由女人们服侍着!

一想到这里,野津道贯便恼恨欲死。

“我的……刀呢?我的刀……”野津道贯猛醒过来,喃喃地叫着。

“将军!刀在这里!”一名卫士听到野津道贯的呼唤,立刻拿过那柄“忠平兼正”天皇御赐军刀,捧到了他的面前。

野津道贯神经质的一把抓住宝刀,看到宝刀并未丢失,他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野津道贯努力的想要坐起来,但他的猛烈动作牵动了伤口,剧痛让他两眼一黑,禁不住又倒在了床上,但他的手,仍紧紧的抓着天皇御赐的宝刀。

“夫人。”卫士的声音传来。

“这里有我,你们去休息吧。”一个温柔的女声说道,野津道贯听出来了是夫人优子的声音。

卫士们行礼告退,负责照顾野津道贯的女护士也退了出去,房间内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你的伤……怎么样了?”优子夫人来到了野津道贯的床边,看到他手里竟然还紧握着武士刀,不由得皱了皱眉,但仍然用温柔的语调问道。

“医生说没有大碍。”野津道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身中三枪险些丧命,故作轻松状的回答道,“现在感觉好多了。”

就在今天,政府军第二旅团向萨摩军进行猛烈攻击,一度占领了一些萨摩军的前沿阵地,但在萨摩军的反击下被迫后回撤。政府军随即在野津道贯指挥下再次向萨摩军发起进攻,这一次,萨摩军方面筱原国干和池上四郎早已陈兵以待,大张两翼,夹击在不利地形上的政府军,战况极度惨烈,政府军在萨摩军的猛攻下阵线动摇,野津道贯见状亲自带队冲杀,他身着陆军少将军服,持天皇御赐宝刀,披深红色斗篷冲在第一线。结果因为太过显眼,被萨摩军的狙击手认出,接连向他射击,野津道贯身中三弹,摔下马来,险些被萨摩武士斩首,多亏了卫士们拼死相救,他才保住了性命。但第二旅团却因他的受伤坠马而士气大沮,最终被萨摩军击败。

“那就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了。”优子夫人说着,去拿野津道贯手中的武士刀,野津道贯犹豫了一下,松开了手,优子夫人将刀小心的捧起,重新安放到了木质刀架上。

“夏美没和你在一起么?”野津道贯注意到了女儿野津夏美没有和夫人一起,心中不免担忧,问了一句。

“夏美在外面和护士们一道照顾伤员。”优子夫人转过头,微笑着答道,“她越来越懂事了,已经是大姑娘了,知道该做什么,你就不用担心了。”

野津道贯伸了伸头,向窗外望去,恰好看到女儿夏美正和两名年轻的护士一起,为一名受了伤的军官包扎伤口,心中不由得一阵温暖。

自己为了鼓舞士气,以示同将士同生共死,将妻子和女儿也带到了前线,让她们置身危机四伏的战场,他在内心对妻子和女儿其实是抱有一丝愧疚的,但妻子和女儿非常理解他的心意,并无一丝一毫的报怨,而是积极的替他分忧,让他感动不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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