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直往树林深处走,已经到了内围边缘,居然还有人留下的痕迹,而且看样子还是不久之前留下的。

那只能说明有人在他们之前来了这里,在毒瘴林这么异常的情况下,还不顾危险一直深入,看来是有什么好东西要出世了,而且消息还泄露了出去,想着赤玄不由皱了皱眉,乐无双难道没有收到消息?

正想着,突然一只软软的小手“啪”的一声,毫不温柔地贴上他的额头揉了揉,乐包子呆着脸说道,“主人,不要皱眉,会老得很快的。”

赤玄瞬间无语,他现在这个年龄真心不用担心老得快的问题吧?泄愤地捏了捏乐包子的脸蛋,赤玄也没有懒得去想那么多了。

有两只龙护着,魔兽不敢靠近,三人的前进速度很快,初八虽然走得有些艰难,但是一直闷不吭声地跟着,坚持没有掉队。

也因为速度快,他们一不小心便赶上了前面的人。

当听到前方的打斗声时,赤玄并没有停下脚步。

内围的毒瘴倒是比外围要稀薄一些,三步内勉强能看见人影晃动,看来这毒瘴并没有增多,应该是中心地带的瘴气被挤压向了外围。

“吼……”魔兽的怒吼声震得树木摇晃,连毒瘴都被震得稀薄了一些,看来是怒到了极点。

前方一群人正在和魔兽交战,因为看不清周围,所以看上去很小心,专门有几个人注意着周围的动静,还有几个人围着一个颤巍巍的老头,似乎是在保护他,其他人包围着那只暴走的魔兽。

赤玄三人已经离得近了,能够勉强看出那只魔兽是一只熊,巨大的熊掌暴怒地拍向围着它的人,却一掌落空拍在了地上,地面跟着震了三震,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只是在毒瘴笼罩下,不易被人发现。

赤玄已经让蚯蚓和黑沙收敛了威压,免得惊扰前方的战斗,他自然是不想多管闲事的,但是托那只熊的福,毒瘴变得稀薄之后,对方轻易地发现了他们,“谁?”

对方的视线明显是落在初八身上的,因为可视度依旧不高,离着一段距离根本看不清楚人长什么样子,只能勉强看清楚身形,赤玄和乐泱泱都是小孩子,于是,对方很自然地将初八当成了领头人。

赤玄眯眼打量着那一群人,除了那个弱得一只手指都能碾死的老头,其他人的杀伐果断,还有气势,看上去很像佣兵。

见他们不答话,对方都戒备起来,不过显然是不想惹麻烦,见赤玄他们停下没了动作,他们也不主动动手。

其实赤玄本来是想直接无视这些人的,不过很不巧的,他觉得他可能认识那个老头。

当然别指望他是好心留下来想要帮那个老头,其实他只是在想,如果真是那老头的话,那里面的东西很有可能是什么难得一见的药材吧?

一个孱弱的炼丹师居然亲自跑来这么危险的地方,而对炼丹师有那么大吸引力的也无非是什么稀世药材。

随着时间过去,那只熊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暴躁,不断地想要朝着那弱老头的方向扑过去,透过朦胧的毒瘴,似乎都能看见它通红的眼睛,明显一副想要咬死那老头的架势。

陆文轩很是头痛,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只熊那么“喜欢”那位阁下,突然冒出来就朝那位阁下扑去,现在已经被包围了,依旧不死心,他怀疑是不是那位阁下身上有什么吸引魔兽发狂的药物,但是想想,那位阁下怎么会犯那样的错误?

若是换了在外面,他们这么多人肯定早就解决这只熊了,虽然是只灵兽,但是他的魔兽也是灵兽,阿六和戚骏的魔兽也有九级,再加上其他人从旁协助,即便这只熊力大无穷,又处于暴怒状态,也不会拖这么久都解决不了。

但是偏偏是在毒瘴林里,尤其现在毒瘴林还这么异常,平常任务时培养的默契倒是还在,但是因为视线受阻,交流起来却是很困难,灵兽已经有了不低的智慧,直接喊话它会有所防备,可偏偏眼神和肢体交流又用不上,所以己方的战斗力自然降低不少。

而那只熊又是生长在毒瘴林里的,加上野兽的敏锐直觉,阻碍视线的毒瘴似乎对它没有什么影响。

如此一来,这场战斗才拖了这么久,不过这只熊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但是就在他觉得战斗快要结束的时候,那只熊突然仰天怒吼,那悲愤的怒吼声震得人心底一颤,陆文轩不由有一瞬间的怔愣。

魔兽和人类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微妙,一方面人类因为各种原因屠杀魔兽,而凶猛的魔兽对人类也一向不怎么友好,但是另一方面,人类却又和契约魔兽并肩作战,是最亲密的伙伴。

陆文轩杀过不少魔兽,也被不少魔兽伤过,却是第一次这么直接地感受到一只魔兽的悲愤情绪。

就在他怔愣的一瞬间,周围想起一阵抽气声。

阿六惊呼道,“少……少主,变……变异了……”

只见那只原本快要倒下的熊,突然身形拔高,身上的毛像刺猬一般竖起,如同钢针,居然泛出阵阵冷芒,身上的伤口也奇迹般的痊愈了。

陆文轩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魔兽有变异的他听说过,但是还是第一次亲眼看着一只魔兽变异。

看着这只越加巨大,而且完好无损的熊,陆文轩心中一凛,总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这只魔兽异常的愤怒,悲愤的眼神,还有不愿倒下而发生的变异……都不对劲。

这只熊为什么那么仇视他们?为什么那么愤怒甚至是悲伤?

可惜他来不及想太多,那只熊已经扑了过来。

赤玄早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那只魔兽明显是一副恨死了那弱老头的样子,肯定是那老头做了什么事惹怒了它,不过他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于是只是静静地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