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邃,你准备怎么着手正式接管秘殿?”

方邃和夜蝉、钟十三经过短暂修行后,重新聚在一起,此时是夜蝉在开口询问。

方邃从容回应道:“想要顺利接管一个势力,需从两方面入手,一种不外乎怀柔、拉拢、分化并用的手段,就像是春风化水般波澜不惊的应对接管过程中遇到的问题,趁势连消带打的削弱一些坚决不服从我的人,再拉拢一部分原本不得志的,以利诱之,造成分化的局面,减弱原有的山头势力,我自可从中寻到合适机会,最终逐步掌控秘殿大局。

这种办法知易行难,很考功夫,过程中要做到洞悉人心,既要有手段又要有实力。

用这种办法相对稳妥,好处极多,不过很费时间,还需要足够的耐心,耐心我有,但我没那么多的时间,所以我们用第二种手段,就是以霹雳之威囤积造势,争取以最短的时间,压倒所有反对的声音,将秘殿的事理顺了。”

夜蝉星眸流溢的道:“第二种方法够霸道,却需要足够的实力才能让人真正信服。”

方邃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钟十三则精神陡振道:“霹雳手段俺最喜欢了,那什么怀柔分化的办法磨磨唧唧的,干起来没滋没味,烦人的要死,我就喜欢霹雳的,咱们怎么干?”

方邃笑道:“一个势力之所以不好接管,追其根本,无外乎人心有贪欲,原有势力的人不甘心在新一轮权力交替中保持原来的位置,都想往上挪一挪。还有一点便是原有势力的人,会下意识的排外,瞧不起外来者,他们觉得这是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外来者胡乱插手,不可能做的比他们更好。所以咱们的手段要针对人心。首先瓦解他们的抵触情绪。走吧,我们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会很忙。”

话罢当先而行,往外走去。

一行三人,加上等在书房外的海伦的加入。共四人,一起往海王殿外走去,准备外出。

秘殿配备给方邃这位首席副殿主的外出车架,是一辆由四条银色异种蛟龙拖拽的辇车。

这四条蛟龙之所以被称为异种,是因为个个不凡。远非寻常蛟龙能比,它们不但身躯长达九丈,也就是近三十米,而且通体宛如亮银浇筑而成,闪亮发光,腹下皆生两爪,背生双翅,威风凛凛。

这四条蛟龙上可入穹天,下可行深海,破云逐浪。速度绝伦。

方邃要外出,蛟龙车便停在海王殿外的广场上等待。

当方邃一行走出海王殿,向车架靠近的过程中,这四条蛟龙目光凶恶,开口嘶吼,比人头还大的巨型眸子上下阖动,对方邃四人的接近极不友好。这四条蛟显然具备很强的攻击性,吼声如雷,一副要将方邃等人当成美餐吃掉的架势。

方邃被这几个凶货叫的烦了,突然开口喝了一声。霎时间震动体内气血,一股神祇般的威压铺散开来,如长江大河,沛然无尽。

有一个神祇的虚影化身。在方邃身后隐隐出现,破空走来,鹰头人身,一身金翎甲胄,宛若神王入世。

四条蛟龙顿时凶威尽去的呜咽一声,比狗还乖地趴在了地上。低眉顺眼,宛如小媳妇一般,看方邃的眼神那才叫一个幽怨,就差摇尾乞怜了。

充当车夫的是两个秘殿高阶死士,本来面无表情的躬身等在车架旁,看见这一幕都是又惊又奇。

他们两人负责驾驭这四蛟蟠龙入云破海车,自然知道四条蛟龙的脾性。

它们体内含有真龙血脉,最是桀骜暴戾,寻常时候甚至有撕咬同类为食的现象,一同停放在海王宫外广场上的其他蛟龙车,都离这四条周身好似银水铸造,光芒熠熠的恶蛟远远的,哪想到此时方邃仅仅是催动气势,就让这四条蛟畏惧如斯,再无一丝凶威,真是咄咄怪事。

等到方邃四人坐入车中,这蛟龙辇车呼啸一声,瞬时破水出海,腾空远去。

方邃此去,竟是直接离开了枢密院总部所在的核心东星,先去外环四星,骑士殿开办的斗场转了一趟,见了一下骑士殿殿主奥古拉那老头儿,随即毫不停留,一路呼啸离去,直接登临天外,离开了十三星辰区域。

虚空中,夜蝉的星空之年,以超出常人想象的速度前行,每一次呼吸的时间,就可在正反虚空间穿梭数次,跨越亿万里星空。

······

“山泽大人,消息很准确,那方邃愚蠢之极,在此关键时刻,不在海王宫坐镇,反而选择外出,不论他有什么图谋,此举都是舍本逐末。这样的人,怎么配成为大人的对手?”

总是随身跟着井山泽的那个娇小而柔媚的女子,口吻有些轻蔑的对着临窗而立的井山泽汇报道。

井山泽素来少于情绪波动,此时也不例外,面容冷峻地摇头道:“闵柔你不懂他的心思,他离开十三星域的原因很明确,是想要用最有效,最简单直接的方法,达到接管秘殿的目的。”

分析道:“他前不久让海伦整理出一份我们秘殿急需处理的疑难事情的资料,无非是想要将我们秘殿认为难办的疑难之事,漂漂亮亮的解决掉,既可以杀鸡儆猴,让我们见识到他的手段,又可以为自己造势,让我们秘殿的几位副殿主知道,他能力过人,无形中就削弱了抗拒被他领导的心思,等他在外解决了疑难之事回来,再做些怀柔手段,就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接手秘殿的阻力,压到最低。”

被称作闵柔的娇小女子撇嘴轻哂道:“可他的手段还是太过浅显,一眼就被山泽大人识破了,而且我们秘殿无法解决的疑难事件,哪一桩不是难到极点?他此去注定要灰头土脸,不但达不到预想中的目的,还会发现自己一无所获,到时我看他如何服众?”

井山泽不苟言笑的道:“其实站在他的角度,他做得还不错。只不过他的这些手段太过自以为是,高估自己而低估对手。也是,他青年得志。习惯了顺风顺水,难免犯这种低级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