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完全是，”艾达沉默片刻，很坦然地说，“主要还是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底牌。”

杜天戈仍旧在那里悠闲地抖着二郎腿，嘿嘿笑着说：“你还真是慎重得很，脱离保护伞公司的控制，对你来说很重要，又很难？”

艾达双手抱膝，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星空，“嗯”了一声，轻声答道：“你恐怕体会不到，在保护伞公司内，了解的越多，就会越恐惧，唯恐某一天，就莫名其妙地成为了实验体，活不成，却又死不了……”

“就像爱丽丝那样？”

“不，爱丽丝那是万中无一的幸运儿，”艾达摇头说，语气中，带着一股寒气，三分惧意，“你知道暴君，追踪者，是怎么改造成功的吗？”

不待杜天戈回答，艾达就自己给出了答案：“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候选者，早期大多是各国监狱里挑选的重刑犯，注射足量的t病毒，以及各种增强或抑制药剂，有些还会进行过量的辐射，以诱导基因融合和变异突变，暴君的成功率，最高也只达到12.8%！”

“12.8%！”杜天戈也是为之一愣，正在抖着的二郎腿，也暂停了片刻。

只是当他意识到，在这场席卷整个大陆的生化危机中，数以亿计的人成为丧尸，成为行尸走肉，多达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国家，包括世界最为强大的美利坚联邦，一朝崩溃，跟这相比，暴君12.8%的成功率，也就真的显得算不了什么。

也就是100个候选人中，大概只有12个人能活下来，变成暴君，且还是艾达所说的那种“活不成却又死不了”的怪物。

“至于追踪者，”艾达接着说，“成功率略有提高，但也就只是14.6%而已！”

“难道这个比例，比使用t病毒转化成吸血鬼，还要低？”杜天戈问道。

“是的！但暴君和追踪者的实力，比起黑衣吸血鬼来，却强了很多。”

艾达的回答，也就证实了，为何不管是保护伞公司，还是特拉维斯联合体，都是全身黑衣头戴全覆盖式黑色面罩的吸血鬼数量更多，不过实力，也确实如此，在杜天戈的评估体系中，暴君大约为3点几，追踪者为4点几，而黑衣吸血鬼，最为精锐的，最多也就达到3，只是比起普通的人类精英特种部队战士，还是要强上许多。

两人低声说着话，没察觉到时间在飞逝，突然，杜天戈收起二郎腿，坐起身来，打断艾达的说话，低声说：“敌人来了！”

艾达颇为茫然，下意识地往山梁下的道路处看去，努力看上一会儿，才终于能看到那么一点点的模糊影子，当即大为惊讶，不知道杜天戈是凭什么，这么肯定的。

只是这个时候，她已没法多问，杜天戈已经趴在岩石上，透过x50重阻，很专心地瞄准山梁下的敌人。

嘭！

静夜下，x50重阻沉闷的枪声，显得异常响亮，这一次，艾达就在杜天戈身旁，双耳被震得嗡嗡直响，瞬间根本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

她极力运足眼力去看，可仍旧一无所获，根本不知道杜天戈这一枪，到底是射中了呢，还是落空了，只是当她双手捂住耳朵，偏过头，看着身旁的杜天戈时，从他那镇定自若的姿势中，觉得应该是射中了。

紧接着，是接连不断地两枪，还好艾达早有准备，捂住了耳朵，不然，饱受摧残的耳膜，会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到摧残。

山梁下的大道上，突击步枪喷吐出来的火焰，耀成一片，只是完全都是浪费，相距五百多米，哪怕对方知道阻击手就在山梁上某处，突击步枪的射程，也完全不够看，枪口喷吐出的火焰，反而成为阻击手最佳的位置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