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道以意会,力拙而意巧,力意而志难;若要有自然动静中悟出万物变化之理,自万物变化之力中,悟出别人拳法之节奏破绽,乘虚而入,如水渗隙。

唐龙打拳,从不练架势,他曾经就这一方面认真的询问过李小龙,他的回答是——令人绝望的陈规。

在武术的久远历史中,盲从和模仿是多数的武术家、老师与学生的通病,原因半是人天性使然,半是保守和传统的派别有关;每个属于某门某派的,总为谓其唯一拥有真理,排除其他派别,所发展出的技巧,都属于华而不实的。

当你真正与人搏斗的时候,搏击并不是固定的,而是活的,花式与空想的招式,既是无能且局限僵化了原是流动的技巧;此等招式充其量不过是盲从和无谓的练习罢了;一门一派非将不直接视问题的所在,反盲从所赋与形式,固定的招式上,越陷越深,至无可自拔之地步。

欲以超心灵的力量感应一切,直至参与者已至神秘、虚幻乃至不可解之境地;这些皆系徒然无意义的意图,是无法和不断变化的标准相合的。

唐,希望你成为富有自由及创造精神之武术家。

这些在传统拳师看来,大逆不道的话,却很好的说明了,自清末民初的国术辉煌之后,如今的武术圈子的现状,只有老祖宗,没有创新及延续精神,愚昧落后,保守自闭。

左直拳、右直拳、戳击、刺拳、后手拳、侧踢、旋踢、扫踢,唐龙不断的用不同的搏击技巧去打在树身上,并不是重复且无意义的练习;每一拳,唐龙都在试探自己的力量、速度,以及摸索更好的,组合的攻击模式,大脑没有一刻不在运转着,单纯的运动,无脑动物也会做,他要做的事,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不睡觉?”唐龙把最后一片树皮打裂开后,转头问。

约翰这个长发小孩正饶有兴趣的望着他,然后,掉头就跑,正当唐某人无语的关头,这个小家伙又拉着睡眼惺忪的人妖翻译跑了过来。

帕颂打了个哈气,“夏先生,约翰问你,刚刚打的,是什么拳术,是不是muay·thai(泰拳)?”

“不,是截拳道,一种搏击术。”

“他问你,泰拳和截拳道,谁更厉害?”

“拳术,是没有高下的区别的,只有使用者,才有强和弱的差别。”唐龙认真的道,不知怎么回事,每次看到这个战争孤儿,他都想到了当年的自己。

约翰又急促的对人妖翻译说了几句,“他说,想跟你学拳,可以吗?”

“学拳?”唐龙耸了耸肩,“可以啊。”

摆出了警戒式的动作,手掌招了招,“来,打我一拳。”

翻译了过后,约翰犹豫了一下,轻飘飘的出了一拳,正好被唐龙握住,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来来,我跟你讲,你这一拳,有几个问题。”

“手臂,只是力量的运载工具,出拳,不仅仅是晃动手臂,而是要集中全身的力量,肩、髋、两臂和两脚要协调一致的参与到猛烈的攻击之中。”

“再来!”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