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鞠躬感谢:润德先生、入夜的夜晚、静鸿2016的平安福,感谢所有投票票的亲支持纳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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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势愈来愈大,几片花瓣飘飘旋旋,终是落进池子。一片片浅红深红,在水波里浮浮沉沉,颇有些身不由己的意味。

天色愈发阴沉下来。

谢姜垂眸看了阿四儿,细声道:“莫要以为本夫人会心软,对于你……本夫人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我我……我说!”

扑腾了这么长时间,阿四儿早就累的半死,此时两手勉力扒住池沿儿,喘了半天气儿,才仰头看了谢姜:“是七夫人,七夫人借走应嫂常嫂,又……又赏了奴婢几锭金,要奴婢几人装做脚滑……求夫人饶了奴……奴婢,咕咚。”

石沿子上光洁溜溜,又长满了青苔,阿四一句话说了半截儿,便两手一滑,淹下去“咕咚咕咚”,喝了一气儿。

“只有七夫人么?”

谢姜眸子里幽幽暗暗,既没有恼怒,更没有半点儿不忍的意思:“原本七夫人借走抬轿妇人,不过是想本夫人出乖露丑而已。而赏你们金锭,令你们谋害本夫人性命的……另有其人罢。”

说了这句,谢姜颊边酒窝儿一闪,细声细气问:“说罢,是哪个想要本夫人死,嗯?”

她说话的语气,悠悠闲闲,乍听起来,就像亲眼目睹了整件事儿的经过,此时不过是想验证验证细节。再顺便看看阿四儿会不会说谎一样。

阿四儿不由打了个寒颤,涩声道“既然夫人……都看见了,奴婢也无甚好瞒。是六夫人,她应许……事成之后,再赏奴婢们每人十两金。”

“好了。”既然想知道的都弄清楚了,且这小丫头说话的声音又不算太小……谢姜眸光一转,看了北斗吩咐:“拉她上来。还有那五个。一并放了。”

“放……放了?”北斗揪了阿四儿衣领子,待将她扔布袋样“呯!”一声贯在地上,才得了空儿问谢姜:“她们要谋害娘子哎。这等下作人,娘子怎么能饶了?”

谢姜没有开口。

她不开口,北斗只好悻悻喊韩嬷嬷:“嬷嬷,都问清楚了。是七夫人同六夫人做的好事儿。”说到这里,稍稍一噎。又告状般扬了声音:“娘子她……她要放了这几个人。”

小丫头觉得憋屈,说出来的话便带了哭腔。

韩嬷嬷心念一动……自家主子做事,一向是你踢我一脚,我必要还上两三拳解气的主儿。现今这么大的事儿竟然轻拿轻放?不会,她一定是另有盘算。

既然主子有打算……韩嬷嬷转过身去,直盯盯瞪了五个小丫头。瞪了半晌。方抬手一指鱼池:“带上她,你们走罢。”

又一阵疾风刮起。豆大的雨点“劈啪啪”砸下来,韩嬷嬷使了眼色让寒塘撑伞:“夫人,咱们回去罢。”嘴里说着话,撑了伞遮住谢姜。

这边儿寒塘亦撑了伞靠过来,当下北斗搀了谢姜,四人冒雨回了寒通居。

谢姜今儿个起的早,在祠堂又跪又磕累了大半晌,甫一进厅,韩嬷嬷不等她开口,便一叠声吩咐下去。丫头们便铺榻的铺榻,拿衣裳的拿衣裳,团团忙活起来。

半刻不到,谢姜便安安稳稳上了榻歇息。

晚间九公子回来,只字不提下半晌的事儿,他不提,谢姜便也半句不露。

大雨下了两天,放晴之后,天气陡然热燥起来。

天气一热,谢姜愈发懒怠,上午晌在小院里看书写字,过了午便窝榻上歇觉。

这天午食刚过,常嬷嬷来了寒通居。

待进了月洞门儿,常嬷嬷扭脸上下打量一通,啧啧称赞道:“早听人说这园子建的讲究,今儿个见了,倒真是旁人没有胡说。”

这话乍听上去像是夸园子,只是配上她酸溜溜的腔调儿,怎么听都让人感觉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