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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纵然心里再是憎怒亦或欢喜,除了亲近之人,旁人极少能够看的出来。

谢姜心里一动,细声问:“怎么?”

九公子瞟了眼梦沉。

梦沉躬身揖礼道:“仆告退。”说了这话,斜过眼角儿,朝远山使个眼色。

远山亦躬身随他退出十步之外。

这边儿韩嬷嬷拍拍谢姜小手,低声安抚道:“老奴先退下。”说了这话,抬手一扯北斗,两人齐齐退到田拢上。

一时之间,花圃边儿上只余下谢姜与九公子两人。

九公子咳了一声,温声问:“阿姜采花苞……用来做甚,嗯?”

这人原本不是想问这个的罢!只不过话到嘴边儿上,临时改了口……心里嘀咕归嘀咕,谢姜垂下眼睑,细声细气解释:“藤花性甘、微温、虽有微毒,浸泡过后可煮粥,亦可与禽蛋、肉类共炒。”

“嗯。”九公子眸光一闪,唇边露出几分笑意,而后笑意一敛,回身看了远山吩咐:“拿了篮子,与她几个多摘些花苞来。”

吩咐了这个,又眸光一转看了谢姜,淡声道:“不若今晚做个花宴尝尝,嗯?”

本来要说卜卦,怎么扯到吃食上头了呐?

谢姜眼珠儿一转,索性顺着话音儿下来:“嗯,好,寒塘做的藤花饼甚是美味,今儿个晚食让她做。”嘴里说着话,提了裙裾踏上石子路。

九公子亦负手跟在她身后。

其时天色将近午时,阳光照在身上,微微有些灼的慌,谢姜便只贴了路旁树荫下走。待拐过石屋。九公子闲闲道:“前些天下了大雨,新都、栎阳、召陵并郚阳几郡涝害严重,诸多流民无衣无食,已渐往都城聚栊。”

这人忽然提起这个话头。显然还有下文,谢姜转眸瞄了他一眼。

“昨天夜间,有小股流民闯入东郊田庄,劫去十几担粮米,杀了两人。”说到这里。九公子脸上似笑非笑,迎着谢姜的眼神儿,淡声道:“东城去査探,你待被劫杀之人是谁?”

谢姜摇头:“我怎会知道。”说罢,眼珠儿一转,细声问:“莫不是与哪位夫人有干系么?”

九公子鼻子里嗯了一声,片刻,凉凉道:“:被劫之户……恰是婉韵夫人大兄。此人素来好色成性,因贪恋一庄户女貌美,近时便时常在庄中歇宿。”

谢姜想起来这个婉韵夫人。出身酸枣周氏,册子上记录,其母家这一代人丁不旺,仅婉韵夫人兄妺两人。兄弟多少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夫人,恰恰是四王女的生母。

亲兄丢了性命,这位时下正当宠的婉韵夫人必要寻封王哭闹。

如此一哭一闹嘛……,谢姜抿嘴笑起来:“可巧,嗑睡偏有人送枕头,公子正可顺势借用一把。”

这小东西总会说些新鲜词儿。九公子仔细端摩了这句话的意思,点头道:“今日大王召众臣进宫,询问如何处置此事。安世昌便上言,上天突降灾祸。不若先卜卦,看看是甚事触怒上神。”

这人声音低醇平稳,隐隐露出一切尽在掌握的笃定,谢姜干脆拣了片儿树荫站了,仰了小脸儿,等他说完。

九公子亦停下来。因他身量削廋高挑,谢姜仰着头也只到他脖颈处,这人便略略俯首,看了谢姜,闲闲道:“介时卦像一出,除四王女外,所有王女均要****祭祀上神。”

时人敬畏神灵,倘若卜了卦,显示需得王女们日*日祭祀,这些个王女便只有认真照做的份儿。更因祭祀时要禁欲守身,而封王亦只能暂且熄了为王女婚配的心思。

只是听话里的意思,莫非他对四王女另有想法?

谢姜别开眼,细声道:“如此,公子忧患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