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是当天夜里下奶的。

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睿亲王歇在了王妃屋里。

宫里来的嬷嬷们更是不知如何是好,只有姚嬷嬷不以为然。

一位姓何的嬷嬷问道:“姚嬷嬷,您以前就来过睿王府,可比咱们几个有经验,您说今天这事可怎么向皇后娘娘交待啊,睿王妃做月子,却连通房都没给王爷安排,王爷歇在她屋里,难道她这会儿还要侍寝吗?”

这些嬷嬷要么是专司燕喜的,要么就是专司妇人生产的,说起话来都很露|骨。

姚嬷嬷已经懒得解释这件事了,睿亲王和睿王妃房第间的那点事,没人比她更清楚。

在她的印像中,睿亲王就没有进过别人的房,而且,她还清楚记得,他和睿王妃尚未正式圆房时,有一次睿王妃的小日子来了,担心冲撞了他,独自睡在东次间里,可早上她过来侍候睿王妃时,亲眼看到睿亲王从东次间的暖炕上下来,分明是追着媳妇过来睡的。

那时他们还没有圆房呢。

她摇摇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个美景就是皇后娘娘赏给王爷近身服侍的,咱们就别管了,王爷真要让人伺候,随时叫了美景便是,好了好了,咱们如今就是指导丫鬟们侍侯王妃坐月子,别的事先别管了。”

罗帐之内,颜栩傻乎乎地看着玲珑给女儿喂奶,不时伸手摸摸大的,又摸摸小的。

玲珑被他烦不胜烦,低声道:“您老实点。”

颜栩就像个被夫子罚的小蒙童,把手缩回去,委屈地靠在迎枕上。

玲珑瞥他一眼,心里软得一踏糊涂。

待到乳娘把女儿抱出去,玲珑这才笑着对颜栩道:“别委屈了,快点睡吧。”

颜栩大喜,伸出手臂把玲珑抱在怀里,轻轻吻着她的耳朵,道:“终于只有我们两个人了。”

是啊,从昨天听说玲珑发作直到现在,玲珑的身边都有很多人,而他能凑到近前的机会却很少。

玲珑笑着问道:“我怎么听说您昨天晕倒了?”

颜栩的耳朵立刻变得红彤彤的,玲珑忍俊不已,继续问他:“到底是怎么了?快说啊。”

颜栩被她问得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好半天才道:“也没有什么,就是听说母女平安,我这心里一松,也不知怎么的就倒下了,你别听她们胡说,我也就是没站稳,摔个跟头而已,根本就不是晕倒。”

年轻力壮,能徒手捉银狐,武技高强,尤其是擅长轻功的十九岁小伙子,竟然站不稳摔个跟头,你若不是晕倒了才怪呢?

“那太医看了吗?晕倒可大可小,千万不能忽视。”玲珑急道。

颜栩的脸也跟着红了,道:“你别听她们的,她们是大惊小怪而已,我真的没事,就是担心你而已,后来听说你没事,我就觉得全身都放松下来,然后才会晕倒。”

玲珑小声问他:“您担心我了?”

“嗯,都是我不好,其实我早就后悔了,若是我能再忍忍,晚上一两年再和你圆房,你也就不用这么辛苦。”

玲珑笑着安慰他道:“多亏我有个好师父,教了我一身武功,让我的身子比普通女子都要强健,太医早就说我怀相好了,就是以后再多生几个也没事。”

颜栩把头摇得像拨郎鼓,道:“我看还是把咱们在添香胡同求的那方子用起来,生孩子的事,过几年再说。”

是啊,到时女儿也稍大一些,不用再费精力,更重要的是,东宫那个位置,到时也应该明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