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轻戳颜栩:“我让李升给我办差去了,这会儿定是回来了,杏雨在外面,您先歇着,我出去看看。”

颜栩仰面躺下,捂着胸口哼哼:“有什么事比和我在一起更重要的,宝贝女儿,你娘不疼我了。”

玲珑让他弄得哭笑不得,伸手到他腋下搔痒,反被颜栩用力一拉,两人的唇瓣贴在了一起。

好在颜栩有自知之明,生怕自己擦枪走火,只是轻啜几下便把她放开,反倒是玲珑娇喘连连,双颊绯红,显然是动情了。

颜栩第一次抱怨起那个还没出生的小东西,我和你娘成亲快两年了,你娘好不容易懂了人事,可偏偏还有个你,你让父王怎么能忍心下手。

但有些事还是能做的。

他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小时候冒世子请了个杂耍班子,我就天天让他们演给我看。有一个节目叫天女散花,就是穿着天女的衣裳,提着花篮翻跟头,花篮里的花就随着他们翻跟头飘落下来,特别好看。那时我就觉得表演翻跟头的天女一定是世上最美的。”

玲珑嘟起小嘴:“您不是说只认识我一个人吗?”

“我认为天女最美不代表我认识。因为我爱看天女,就让演天女的那个人不停地翻跟头给我看,后来杂耍班子的班主领着一个男人来向我磕头,求我饶他一命,说他翻跟头累得吐了血。”

“男人?”玲珑一副中箭的表情。

“是啊,我这才知道原来扮演天女的是个男人。后来我就再也不让他们表演天女散花了。”

玲珑同情地把脸蛋贴到颜栩的脸上,哦,我的脸盲宝宝。

颜栩的手轻轻抚摸着她那隆起的小腹,半是认真半像撒娇:“等到你出了月子,表演天女散花给我看好不好?”

“天女散花?你想把我也累得吐血啊?”玲珑用纤细的手指戳他腋下,随时准备变指为爪。

“当然不是了,到时你把衣裳脱了,只披着轻纱......”

两人卿卿我我,早把李升回来的事给忘到脑后了。

次日早上天刚蒙蒙亮,玲珑就被颜栩叫起来梳妆打扮。

自从怀孕以后,她就习惯每天睡到自然醒,还是第一次这么早起床,半眯着眼,任由丫鬟们给她梳头换衣裳。

直到被喂了小半碗鱼片粥,这才清醒过来,可吃饱喝足后的困意又涌上来,坐到马车上便倒头大睡,又嫌引枕靠着不舒服,索性把引枕换成颜栩的腿。

睡梦中的玲珑安详得像个孩子,小而圆润的脸庞,晶莹润泽,天生的眼线微微上挑,睫毛长而浓密,鼻梁不是很高,但却很挺,如同玉石雕成,没抹口脂,嘴唇粉嘟嘟的,带着淡淡的口光,睡觉时还一张一翕,像是说梦话,又像是在吃东西,很是有趣。

颜栩看着她,舍不得把眼睛移开,恨不能把她变得很小,可以随身带着,和她无时无刻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玲珑懒洋洋打个哈欠,很不情愿地睁开眼睛,就看到颜栩那张放大的脸。

“到了吗?”她问道。

“还没有,你再睡一会儿。”颜栩柔声说道。

“我睡了多久?”

“睡了半个时辰。”

玲珑重又闭上眼睛,忽然又睁开,愣愣地问道:“你就这样盯着我看了半个时辰?”

颜栩点头:“是啊,你好看啊,我当然要多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