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王爷和施氏没有......施氏还是处子之身?”耿无鱼吃惊地问向小顺子。

小顺子叹了口气:“您可以到崔公公那里去查,施夫人进府的第二天,王爷在她屋里睡了一夜,但没有要水,这是千真万确,洒家当时就在屋外守着,如果要水,洒家怎会不知,不仅施夫人如此,陈夫人亦如此。”

崔公公是专司纪录王爷起居的五品太监。

耿无鱼抚额,长史去宗人府里也不过办个手续,给王爷善后的事,可就要他们来做了。

总要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吧,否则施氏回去行了短见,众口铄金,矛头就会指向王爷。

耿无鱼虽是颜栩器重的幕僚,可也不会随便打听王爷后宅之事,没想到这一打听不要紧,把他吓了一跳。

施萍素虽然不是正室,可也要把七出之条往她身上套,耿无鱼原本想的便是无子和恶疾。

但太医曾给问诊,施氏没有什么病,那也就只有无子一条了。

没想到王爷连睡都没睡过,施家只要说施氏还是处子之身,不但这无子一条说不过去,王爷不能人道的旧事便要重新提起,那王妃腹中之子也会惹人非议。

成亲两年的美妾还是处子之身,而王爷还是尚未及冠的小伙子,血气方刚。

这怎会不令人想入非非。

耿无鱼想到的事,小顺子也想到了。

他笑道:“洒家今天才知道,耿相公还是个怜花惜玉的,其实这些事说难也不难,无非就是让施夫人闭上嘴而已。”

闭上嘴?

耿无鱼心里硌登一下,难怪都说这些阉人歹毒,小顺子平时一副无毒无害的模样,没想到也是这样毒辣。

见他面露惊异,小顺子哼了一声,道:“又没让耿相公您出手,您在这里担心什么,一会儿洒家和杜康姑姑说一声,这事也便妥了。”

耿无鱼叹了口气,提笔写下无子二字。

颜栩刚刚从绿荫轩里出来,玲珑便得到消息了。

她对红绡和红绣道:“你们两人去绿荫轩,守在施氏身边,没有我的吩咐,不能离开半步。若是她想自尽,只管打晕便是。”

红绡和红绣磨拳擦掌,她俩最喜欢这样的差事了。

玲珑要过了好一会儿才静下心来,皇后娘娘一定是对颜栩说过什么吧。

否则,男人不会对一个他认为可有可无的女人下这样的狠心。

对了,还是要说一声,她不想让血光冲撞了孩子,颜栩当然不会对自己的女人把事情做尽,但别人可保不准了,不说杜康,就是花雕和浮苏,也不会让施萍素出去败坏王爷的名声。

玲珑刚想让长安去请王爷,忽然又觉得自己矫情,算了,随他们去吧。

她摸摸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既然做了颜栩的儿女,就注定不会无风无浪。该来的都会来,没有必要在这里纠结。

她索性半靠在罗汉床上,继续做她的懒婆娘。

是太懒了,站一会儿都觉得累,总想躺着、歪着。

颜栩回来时,就看到玲珑以一个极为不雅的姿势仰靠在那里,他觉得可爱极了,凑过去把耳朵隔着衣裳贴在她的肚子上。

“叫父王,快叫父王。”